【望安山文学•“望安杯”首届全国征文大赛122号作品】吴玉泉||文学应是世界的(散文)
文学应是世界的
作者:吴玉泉
编排:非 鱼
任何上升到文学的东西,传达的都是一种文化。作者的生活环境是他们写作的根基,也是支撑他们作品的内核。一个好的作者,应该可以把抚养他的地域文化很好地融合在自己的作品中,把文化本质传递给读者,让读者如临其境,感同身受。
我们中的有些人一定看过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虽然你可能没去过俄罗斯的顿河,但仍可以看到阿克西尼亚的围巾和格利高里的长皮靴,可以聆听到顿河的澎湃和生生不息,感受到哥萨克民族的粗犷雄厚,原始野蛮中的炽烈情感和倔强,这就是俄罗斯的文化。
老舍的作品,从对话到人物活动或环境,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浓重的北京“味”。比如《茶馆》,你不仅可以闻到茶叶的清香,看到八仙桌上的茶碗,而且还可以体会到王掌柜的宽厚温顺,善良中的懦弱和自私,这是北京文化。
鲁迅的作品,无论是阿Q的瓜皮帽,孔乙己的茴香豆和闰土的银项圈,还是抢走祥林嫂的乌篷船,都能体会到如“绍兴师爷”的精密头脑和自以为是,小人物们对命运的抗争和愚昧顽耿,这些都溢出江浙文化。
在我的家乡朱家角有记载的1700年历史上,曾涌现过无数名人志士。最值得一提的是,朱家角曾出过一个神奇的预言家陆士谔。陆士谔一生创作了百余部小说,以《新上海》与《新中国》最著名,与李伯元的《官场现形记》、吴趼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齐名。
《新中国》问世将近一百年之际,证诸现实,如亲见、亲闻、亲历现场,人们不但为陆士谔先生的爱国赤忱所深深感动,也为先生的科学预见所倾倒。人们惊叹,我们的先辈竟有如此的睿智而引以为自豪。预见,时下称为“未来学”,是一门新兴的科学。预见之所以成为可能,在于依据丰富的现实状况和诸种矛盾的演化来推测未来。这是文学家陆士谔的精彩想象,更是他天才而神奇的预言。他也以此成为在中国医学史和中国文学史上均享有盛名的人。
文学一般都是从自己的经历开始。经历就是环境,身边的风土人情,一饭一汤,一草一木。这些就是地域文化。西方有一首歌这样唱到:“雨落在皮肤上感觉,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知道。”身边的一切会潜移默化作者的思维和认知,中国人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城里人和一个农村人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你一眼就能看出特点和区别,听到他们对同一件事物的理解和判断的差异,这就是地域文化对人的影响。
都说文学创作的个性,源于文化的个性。莫言写的大多是高密的土地,赛珍珠的作品大多是写中国安徽的土地,叶辛笔下的文字,很多都是自已熟悉的知青生话。可见生活环境对人影响之深,尤其是青少年时期。写作者通过承传本土文化,展现人文地理,历史民俗,穿着、方言、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以体现一个民族的气质和韵味。
在当今新的文创思维中,我们真正感受了东西方文化理念的撞击,会不自觉地去比较,有时甚至是被迫去改变自己的三观。可以说每一个作者都会经历很强烈的心灵冲撞和重组,这种冲击有时候是很痛苦的。而这也是我们的优势:因为我们可以从一个边缘人的角度去看待两种文化,从而比较清醒地分析,理智地接受。因此在作品中体现的思维就会相对新颖,反映的人文会比较客观。
文学应是世界的。它需要行动,从身边环境开始,不断比较、吞吐、融入、糅合、调整……到达一定程度,才会写出真正有思想的文字。我们说一部作品有创造性,不是从天而降,而是立足在地域文化的家园里。所有的想像力都不是凭空而来的,都是从已有的资源里开发出来。没有地域文化的底色,语言就失去魅力,内容就会空洞而没有灵魂。
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时代,从来不缺天才作家,但更需要真正在一次次阵痛中思考重生的作者。尤其是在互联网+的新时代,世界各国间的联系更紧密、更便捷了,思想更容易沟通,文化也更方便交流,从而也就增进了彼此的相互了解和包容。
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定会有更多“越过疆界”的优秀作品出现。
作为新时代的作者,我们都应该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世界公民,依赖本土地域文化的滋养,并拥有俯瞰全球的视野,把世界“文学”起来,共同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吴玉泉(笔名:玉行天下),上海青浦人,大学文化,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平时喜爱写作,已在各大报刊发表近千篇作品。目前已结集出版《走进朱家角》《春晖回眸》《珠溪素描》《玉行天下》《珠溪心语》《珠里旧事新说》《朱家角镇拾遗》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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