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出土的扑满

本人1995— 1999年期间, 在北京西城和宣武两区部分工地收集瓷片过程中先后见到9个扑满。本人拾得2个, 从工人手里购得4个, 其中1个转让给了朋友。现收藏有5个扑满, 朋友处收藏3个, 另有一个断钮的未买。这9个扑满中有8个是在底部凿孔取钱后丢弃的, 未见有修复再利用的痕迹。

近年来, 《中国钱币》和其他刊物上刊载了一些有关扑满的文章, 对扑满的历史及其功能等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和论述。本人阅后颇有得益,

由于扑满本身因具有满则扑之的特点, 又很少用作殉葬品, 各地博物馆收藏的扑满总体较少。为了向研究者提供实物素材作参考, 现将北京部分地区出土的扑满介绍如下。

1.泥质灰陶扑满, 顶略尖无钮, 通高186、最大腹径147、底径86mm, 投钱口48×3mm, 腹下部有一圆孔, 径18mm (图1),出土于宣武区广安门桥南侧, 地下2米左右。

2.泥质灰陶扑满, 圆顶有钮, 通高95、最大腹径92、底径40mm, 投钱口40 ×3mm,腹部有一圆孔, 径14mm (图2)。此扑满与上述扑满同出一地, 但其通体有包浆, 可能埋藏时间更长或者与埋藏环境有关。

3.泥质灰陶扑满, 圆顶有一尖钮, 通高110、最大腹径90、底径50mm, 投钱口30 ×2.5mm, 腹部有一孔, 径15mm (图3)。出土于西城区闹市口大街北段。该处共出土三个形制相同, 大小相仿的扑满。

4.泥质红陶扑满, 圆顶有钮, 通高127、最大腹径110、底径76mm, 投钱口36 ×3mm, 腹部无孔(图4)。出土于西单鸿宾楼南侧, 地下1米左右处。

5.泥质红陶扑满, 此扑满很小, 只能容纳15枚小平钱。圆顶有钮, 通高57, 最大腹径57、底径38mm, 投钱口36 ×3mm, 腹部无孔, 底厚完整无损, 投钱口向下别掉一块(已修复)(图5)。出土于复兴门东南侧保福寺, 地下约1米深处。

6.泥质红陶扑满, 圆顶有钮(已断掉),下部急剧收敛, 且不规整, 通高102、最大腹径125、底径73mm, 投钱口44 ×2.5mm,腹部无孔, 但在靠投币口处有一小孔, 径仅3mm, 出土情况不详(图6)。此扑满系朋友所藏。

7.泥质灰陶扑满, 圆顶有一尖钮, 通高106、最大腹径87、底径48mm, 腹部有一圆孔, 径16mm, 投币孔44 ×2.5mm (图7),与图3扑满同出土一地。

为了便于做比较, 现将期刊中已发表和网上公布的宋元时期的扑满引证如下。

1.遵化出土的元代扑满(见《中国钱币》1991年, 3期)。泥质灰陶, 通高153、最大腹径144、底径75mm, 投钱口2 ×3mm。该扑满完整无损, 内藏有古钱(图8)。

2.福建省泉州清净寺奉天坛基出土的元代灰陶扑满(见《考古学报》1991年3期),圆顶, 上有一带钮, 钮侧有一投币口, 腹部有一圆孔。通高90、底径63mm。该扑满完整无损, 内藏有古钱(图9)。

3.元代灰陶扑满, 通高120mm (援自网上)(图10)。

4.承恩寺出土的宋代灰陶扑满, 通高200mm.(援自网上)(图11)。

5.山东省沂水县博物馆藏宋代扑满(《中国钱币》2007年3期)(图略)。

由于北京出土的这些扑满均无时代背景资料, 故难以对其确切断代, 只能试以对比的办法做个推断。北京出土的几个灰陶扑满在形制上与所援引宋元扑满大体相同。工匠制作的随意性较大, 有的在封顶时留一尖钮,有的未留, 有的是用利器镂多个孔, 有的只做一个孔。经观察一个孔的扑满当中, 只有一个孔径内外大小一致(图2)是用圆器穿的, 而其他几个则孔径内外大小不同(图1,3, 7, 8, 9), 孔的周围塌陷变形, 明显是用手指揸的。图3和图7与遵化出土的元代扑满(图8)基本相同, 而图1则与网上所见图北方出土的元代扑满(图10)相似。上面所援引宋代扑满其周身均镂多个孔且无钮,只有网上所见的一个是单孔的, 而且也无钮。

北京出土的几个灰陶扑满, 除了一个而外,其他均有钮, 似可视为元代扑满。三个红陶扑满, 其中已知两个地下埋藏不深, 其顶部均有钮, 腹部都无孔与上述宋元扑满有些不同, 可能是明清之物。因无时代背景资料作依据, 故所做推断有误在所难免, 请专家读者指正。

鉴于目前可供研究参考的扑满为数不多,而仅在北京西城和宣武区部分工地就能见到八、九个扑满, 这说明扑满在北京和其他地区仍在广泛使用, 但取钱方式已有所改变,将满则扑之, 以凿孔取钱而代之, 使扑满得以留存于地下。

(作者在探讨北京出土的扑满过程中, 友人高工杨若琪先生提供了实物资料和帮助,在此谨向其深表谢意。)

（本文刊于《中国钱币》2009年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