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第三季终于展开了敦煌这幅卷轴
最近,《国家宝藏》第三季携势重来,一开播就取得了某网站9.5的高评分。尤其是最新一期似幻似真的敦煌故事演绎,让不少人直呼此生一定要来一次敦煌,来看一看莫高窟。
其实,莫高窟之外,敦煌还有西千佛洞和安西榆林窟,它们都是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先人的智慧结晶,洞窟内的塑像、壁画、出土的文物经卷等都是稀世珍宝,具有相当高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是中国乃至人类文化遗产的明珠。
但你知道敦煌的石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造的吗?建造的人都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在崖壁上开凿石窟?当我们走进这些洞窟时我们究竟在看什么?
今天,这篇“攻略”文章将为你答疑解惑,
希望能对大家的敦煌之旅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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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敦煌的石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造的?
《国家宝藏》有句题词:
'我们是一档年轻的节目,究竟有多年轻呢?”
“上下五千年!'
自公元前111年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登场了!敦煌】,敦煌作为文明交流之地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了。
漫长的丝路串起了从敦煌至罗马的历史文化脉络,远至起源于地中海的犍陀罗文明、来自遥远古印度的风格、遗落在沙漠腹地的西域文明等如流沙般汇入敦煌,形成了今天我们见到的装饰丰富、色彩多样、美轮美奂的艺术宝库——敦煌石窟。
敦煌最早的石窟开凿于公元四世纪,也就是大约中国前秦时期——“前秦”是一个由北方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与秦始皇统一的秦朝没有特别关系,只不过统治区域都在秦川故地,包括长安、洛阳、敦煌、成都等城市,著名的淝水之战就发生在前秦与东晋之间。
前秦皇帝苻坚亦笃信佛法,还曾派遣高僧前往高句丽(朝鲜半岛),为小兽林王送去佛经、佛像,推动了佛教文化在朝鲜半岛的传播。
佛教在东汉传入中国之后,日渐盛行,敦煌当时已是佛教东传的门户和核心通道。当时有个名叫乐僔的和尚西行取经,途径敦煌时,在现在莫高窟对面的三危山上看到“千佛显圣”的景象。
乐僔和尚被这场景震撼,觉得三危山自有神灵庇护,于是开始在山下的大泉河谷开凿石窟供奉佛像,这便是传说中莫高窟的第一个洞窟。
所谓“莫高”,指的就是在沙漠高处的洞窟,莫高窟整体就位于鸣沙山与三危山围起来的绿洲上。
莫高窟背后,即是连绵不绝的鸣沙山沙漠,这个沙漠因流沙相互撞击,摩擦发出的声音而闻名,沙漠西边,被沙丘团团包围的地方,据汉代传说是天马的诞生地,也就是今天的月牙泉所在。
而在鸣沙山断崖这一侧,石窟开凿一经开始,历经千年而不绝,人们穿石凿壁,共建“窟室一千余龛”,直到明代关闭嘉峪关为止。
02
石窟的建造者都是什么人?
我们都知道敦煌处在丝绸之路的交汇点上,不同国家、不同种族和不同的民族在这里进行买卖交易,他们带来自己家乡的物产,用不同的语言交流着,贸易着。
但是前来敦煌在当时是极为不容易的,且不说广阔无垠常年吹着“黑风”的沙漠,连绵不绝终年积雪的雪山,还有当时出入沙漠的强盗悍匪,变化多端的气候。为了保佑旅途平安,贸易生活顺遂,不少人开始仿照乐尊的做法,开窟造像。
他们之中,有往来丝路的商人,有传播佛法的僧人、有普通的平民百姓,亦有达观显要,王室贵族。富有的开凿大一点的洞窟,钱少的就修建小一点儿的洞窟,还有的人众筹集资开窟,或者给人建窟。
像《国家宝藏》里提及的翟氏家族,就是唐代敦煌本地的名门望族。翟氏家族世代崇信佛教,从唐至北宋的几百年间,一直致力于营建家窟,也就是今天莫高窟第220窟。翟家作为洞窟资助者,就是学者们说的“供养人”。
正如意大利美第奇家族资助艺术家一样,敦煌石窟艺术也是在这些供养人的支持下得以发展壮大的。不同的是,敦煌石窟的供养人十分广泛,无论你是上层贵族、将军大臣,还是士人乡绅、庶民百姓、歌舞伎人,也不管你是中原人还是胡人。
总之,在开窟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03
当我们在看洞窟的时候,
我们在看什么?
还记得道士王圆箓的故事吗?
都说他“好心办坏事”造成敦煌经卷流失海外,但后人的评判他早已听不到了。1300多年里,无数画工屈身伏地描绘勾勒壁画,他们的名字我们少有知晓,连他们悉心绘制的作品也曾被漠漠黄沙掩埋。信奉佛法的供养人们,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自己一个决定,会为后世创造出这精妙绝伦的璀璨遗产。
幸运的是,人类的记忆可以延续,我们通过经卷文物可以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大漠风沙没有记忆,号称千佛洞的莫高窟在连年风沙侵蚀中崩坏,现在只余下七百多个洞窟,其中内有塑像和壁画的统共为492个洞窟。
建筑、雕塑、壁画共同构建了敦煌石窟艺术的主要内容。其中,壁画承载着石窟开凿的主题、历史和故事,是最具敦煌文化特色和艺术价值的存在。
以敦煌壁画中常见的形象“飞天”为例。
这个优雅飘飞的形象,灵动自然地飞在洞窟顶部的藻井上、佛祖说法图上、光晕上,楼阁门窗、横梁立柱都有飞天的身影,有的眉清目秀,有的丰神俊朗,有的柔和飘逸,有的圆润可亲。但是他们没有翅膀,仅凭褒衣博带飞腾空中。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在这些形态各异的飞天身上,发现各种文明的痕迹。早期的西域式飞天,头戴宝冠,半裸上身,明显受印度文明的影响;晚期的中原式飞天,骨相清秀,与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羽人形象颇为相似。
从完全异域化的风格转向完全中国化的形象,飞天的外在演变,就是敦煌历史和文化的最佳实证。
另一个比较特别的例子是“榆林窟”。
榆林窟现存洞窟中有许多西夏时代的壁画,因为当时瓜州是西夏管辖。西夏被蒙古所灭,战争几乎毁灭了西夏统治的一切痕迹,身在瓜州的榆林窟躲过一劫,其壁画中绘制的场景,正好可以作为研究西夏历史地理、风俗宗教、平民生活、服饰文化的载体。
就像敦煌遗书《归义军衙府酒破历》这件国宝一样,这些富有生命力的壁画为我们提供来当时生活方式的一个侧写,帮助我们穿越时空的缝隙,重回历史现场,窥见过往真相。
同时,看这些壁画,也能让我们更清楚脚下这片土地的历史沿革和我们现在的生活。
比如“腊八节”原本是佛教节日,敦煌壁画、文献中都有关于腊八的记载。
古代敦煌,人们燃灯供奉、沐浴更衣、熬煮施粥、举行腊祭以庆祝腊八节;寺院里的僧人则会吃一些具有疾病治愈功能的药膳。莫高窟第61窟《牧女献糜》图中,牧女所献的“糜“与今日我们喝的腊八粥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当我们走进敦煌石窟中时,我们看到众生百态而知先民风俗习惯,看壁画遗存而知历史文化交流,看塑像壁画塑造的石窟艺术,而知人类文明生生不息的根源所在。
季羡林先生曾说:“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敦煌,再没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