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再联系的朋友,希望你一切都好
高校见闻,第一时间送达
领
悟
有的人
走着走着就散了
曾经的我们可能朝夕相伴
但因各自命运的不同流转
我们的世界不再息息相关
那么 此时
亲爱的朋友
不论我们是否仍会再次相见
务必请远方的你
保重身体 一生平安
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会兴致盎然。夏天一起一起去买冰淇凌,秋天走很远的路去采莓果,冬天去大河玩爬犁。就是偶尔去邻居家,照个哈哈镜,我们两个也会咯咯的乐上半天。
她的姥爷是个手艺很好的木匠,曾给我们一人做了一盏灯笼,拿着水果罐头瓶子,底下打通,安上了一个木头底座,上面用小钉子将蜡烛固定住,拿着一根铁丝绑上了一个手柄木棍,灯笼成型了,姥爷还拿红纸我们每个人剪了个年画,贴在了灯罩外面。那个灯笼,是我童年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礼物。
我们曾一起痴迷于电视剧《还珠格格》,偶尔的角色带入,我永远选择扮演香妃,她永远选择做小燕子。
我们还曾遇到过爬满蚂蚁的头骨,全程被吓得失神,尽管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个野狗的头骨。还曾与乡间公路上的无人看管的野牛狭路相逢,真实的感受过生命受到了威胁,我们牵着手一同跑向了路旁的树林,逃开了野牛,才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
我第一次对着麦克风唱歌就是和她一起,那首《辈分歌》的旋律现在还能想起;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还是DVD播放的碟片,我们两个窝在炕头儿,将喜欢的片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第一次打的游戏机,还是手持版的俄罗斯方块;我们还一起叠纸船,一起尝试烙饼……
她和我,两个人,好像就是我童年的全部,两个小孩子从一出生就陪伴,她和我用相同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快乐一起分享,痛苦一起悲伤,因为互相的陪伴,温暖的度过了那段很美好的时光……
但生命的残酷就在于,没有任何人可以一直陪你走到最后,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轨线。命运有时候胁迫着我们做出选择,我们挣扎的空间很小,能做的也只有服从安排,而因此,失去也就在所难免。
后来,我们开始升学去更大的地方读书,因为陌生,我觉得新的地方好大,我再也没能完整的走过一遍。即使过了好久,我所熟悉的却好像只有两条马路,一条通往学校,一条通往家。马路上的人好多,但我能叫上名字的也不过三三两两同学,学校大门口接好朋友的家长。
感觉自从升学开始,我便失去了童年那般无忧无虑的时光,我要按时到校,上课要认真听讲,原本的生活一下子因闯入了很多人而开始不受我的控制。我开始变得敏感,说话前后会考虑再三。
为了完美地融入新的环境,我开始放弃好多我身上的本有的特质,为了不成为异类,我拼命地改变,想得到周围人的认同。我努力去融入一个小团体,尽力去认真学习。
我的总是小心翼翼地面对因为不适应生活环境带给我的尴尬,小小的心敏感又脆弱。我的记忆系统变得很发达,尽力去撕掉不合群的标签。就这样,我很快的适应了新的环境,而付出的代价是我被重新塑造,我的思想,行为已经被周围发生的一切潜移默化的改变。
因为疲于应对眼前,她被我渐渐的抛在了脑后。
后来,我们升入了同一个中学,初中的一个暑假,我们回到老家,她变得更好看了,也还是那么古灵精怪。我俩顶着大太阳去大河边捞鱼,她给我做了好吃的冰淇凌。那是我们最后一段温存的时光,我们好像没有谈到学校的事情,她不知道,我成为了班级的好好学生。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却是他们班级有名的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好像只有在老家那个地方,我才是原来那个我,她还是原来的她。而回到到学校后,再一次见她,她给我的感觉却好陌生。低一级的楼层,我总会看到她和一帮打扮的很时髦的朋友围在一起。我勾着伙伴们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一次逃避,后面的陌生就不可避免地会发生,我们好像成为了陌生人。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高中,此时,我又一次换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求学,对于她的消息也不再在意,我是在一个面馆重新见到了她。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的内心涌动着再一次见面的高兴,但习惯了隐藏情绪的我,高兴的神色在我的脸上仅存在了一秒,我点了一碗面开始和她客气的聊天。
“你处对象了吗?”我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的向我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额,我没有。”我笑了一下,接着她的话问她:“那你呢?”
她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我打开,“我啊!刚结束一个,现在有两个在追我。一个在山东当兵……”语气带着得意。
我礼貌的点头,低头吃面,过一会儿,她问我:“你现在在哪呢,还在上学吗?”
我抬头,感觉到她只是随意一问,并没有真的特别在乎,简单了回道:“嗯,上学呢,在市里。”
她很快的继续自己的话题:“我和那个当兵的是通过qq认识的……。你有qq号吗?我加你啊?”
我摇头,“学校不让用。”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对我表示同情。好笑的是,我曾经引以为傲考上的重点高中,在她眼里,竟只是一个无聊的地方。
我们的聊天变得索然无味,我更快的扒拉自己手中的面碗,她转而,低头摆弄手机。
付钱离开后,我感觉怅然若失,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吃面。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亲戚的一个葬礼宴席上,她身着素服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我看着她,嘴巴好像塞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默契,她已经不再需要我安慰,我和在座的其他人一样,仅仅是需要招待的客人。
我还有一些像这样,曾经十分亲密的朋友。曾经约定好保持联系,相约再见,却终究再也未见。时间,终是将他们从我的生活里赶走了。但即使真的面对面,当年的温情也不会毫无变化的继续延续了。
我曾参加过我们小学自毕业以来十年的一次聚会,都是大人模样的我们,推杯换盏,看着在座曾经熟悉的同学,结束时也只能默默地感叹:物是人非,兴味索然。
一别多年后,曾经立体的存在于我们记忆中的朋友,随着时间的冲淡,渐渐的变成一个好像很熟悉的名字,有关于她的生活也不再能够引起我们内心丝毫波澜。
但,曾经的朋友,虽然,我们不再有亲密的交往,但我心底仍真诚的希望,远方的你们,都能够各自平安,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