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随笔:父亲厚实的肩膀就是家的方向

父亲的肩膀

文/衡大利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收音机里传来这首旋律,如此亲切,如此熟悉!我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静静地开始回忆……
小时候,很喜欢父亲把我高高举起。我坐在他的肩膀上,薅着他的头发,自豪地对着田野大喊:“我长高了!”那时,父亲的肩膀就是我的童年乐园,是我无忧无虑的快乐天堂,更是我成长的第一步阶梯。透过父亲的肩膀我第一次望穿了家乡的麦田,看到了远方。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秋收的粮食一夜之间被偷得精光,父亲报了警也没有找回一袋可以维持生活的大米。母亲只顾着每天哭泣,懵懂无知的我和弟弟依旧每天正常上着学,父亲无奈之下去村里的板材厂做起了扛木工,早出晚归,只为了每天那几块钱,从那以后他身上好像就没了香烟的味道。我和弟弟每天中午都会给父亲送饭送水,每次见到我们,父亲都会扛起木头跑起来笑着向我们炫耀:“爸爸厉害不?”弟弟鼓着掌,我则竖起了大拇指!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生活的压力,不知道父亲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他是我和弟弟心目中力大无比的超人,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父亲是用他年轻的身体诠释着对家的责任,用他的热血青春谱写着对孩子们的爱。父亲扛起的不是一根根沉重的木头,而是头顶的一片天。那一年,父亲的肩膀让我没有饿着肚子。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村庄还是那个村庄,门前还是围着一圈篱笆墙,父亲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依然显得那么健壮。去年探亲休假归队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父亲执意要送我去车站。走到铁路桥下发现隧道积满了雨水,正在我犹豫怎么通过的时候,一双大手拉住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父亲已经把我背了起来。我挣扎着让他把我放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那有力的肩膀。就这样父亲颤颤悠悠地背着我趟过了那十米水塘。那十米的距离对我来说是如此的漫长,因为父亲不再年轻,而我八十公斤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那十米的距离让我泪流不止,是对父亲愧疚的眼泪,是对父亲心疼的眼泪,是为那份父爱感动的眼泪。那一刻,父亲的肩膀为我扛起了远方,距离虽短,但父爱无边,永恒不变!
随着岁月的沉积,父亲的肩膀在串串记忆中烙了印,结了茧!承载着无数青春梦想的肩膀将一颗颗希望撒播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年复一年,从未褪色,从未改变!如今,我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经常把他们高高举起放在肩膀上,看着他们快乐成长。不论担子有多重,我都会像父亲那样微笑着,让孩子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看清脚下的路通往何方。因为我知道,在孩子的心里,父亲厚实的肩膀就是家的方向!

作者简介:衡夫利,江苏邳州人,现居广州花都,干着为人民服务的事业。喜于阅读,乐于文艺,热爱生活,诗作多发表于业内刊物,虽无磅礴之气和深厚文化底蕴,但源于生活,情感真挚,犹如路边的狗尾巴草,没有华丽的外表,却簇簇而生,坚韧顽强。

本期责编:胡春良、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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