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发自武汉的感触

关于生命 · 散言

文/卜凡

我们一生从温暖的地方而来，向来清楚温暖对于人的重要。佛家教我们信因果，我是信的。从小母亲教我，待人和善、处事大方，你敬人一尺，别人尊你一丈。没有人会因天性使然就去做错事，总归遇到些棘手的问题，笑一笑、退一步，不争执，就免去许多麻烦。错了的人自有时间来叫他认错，对了也自有时间给他公正。

朋友总说，2020年伊始太糟心，香港事件的发酵，长江白鲟的灭绝，菲律宾火山喷发，美国流感的爆发，澳大利亚山火肆虐，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的蔓延，一代篮球巨星科比的陨逝，都搞得人心惶惶，好像2020年的出场，就是错了方式。

但真的是错了吗？世事无常，穹苍转变，我们每一天都在面临着不可确知的事情，生命在我们手中，从来如此短暂又如此厚重。在那些无法抵御的黑暗里，我们从望而却步到如今迎难而上、坦然面对，已经风风雨雨走过了五千多年。这五千多年来，从来都是这些不可抗力的异动，让那些惊心动魄以为再也成就不了历史的人更珍惜眼前万家灯火升起时的温暖，因为不管遇到什么难捱的事，总有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和那个叫做国的信仰一直扎根于我们心中，给予我们冲破一切阻碍的力量。

鲁迅曾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这样的感觉，每每总让我心中沸腾着热血，我总念着不要在沉默中死亡，因为每一个白昼都有夜的嘱托，而我祈祷这一生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成真实的我自己。平实而诚恳，自由而不傲慢。

而2020年已打开扉页，当所有新年愿望都沉默在那一声声叹息中，我知道，在疫情蔓延的过程里，人们的欲望和恐惧也会随之被无限放大。有时候一粒小小的病菌都可能是一柄被无数人拿起的放大镜，它放大人们的心理、人们的喜怒哀乐，也放大了人们的需求和审视。究竟它还能放大什么，我从来没有细思过。说白了，瞬息万变的世界，不止这一处无销烟的战场，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这样的战场被有迹可循。当欲望一旦被填充到满溢，我们就都无法估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尽管事实如此，在错综复杂的乱象中，我们也永远不可能低估每一个还未发声的中国人，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有无数温暖的力量正在阴影处向上勃发。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惧怕死亡，想了很久，不知怎么回答，许是因为孤独罢。说这孤独，却不是一个人对月顾影自怜的孤独，它与各类指数都没有任何相比之处，只是单纯孤独。但一般在这种条件下，人会消怠，会变得不痛不痒，诸如我，随心所欲，从来无惧无畏，也无所依盼，于是不惧生死。却，最怕离别。

面对疫情，更像是面对被关了许久的蚂蚱，蹦跶总是因为被关押的太久，死亡在这时候，若不是因为骤然兴奋或者骤然恐惧，那便是某种念力衍生出来的催化剂，致使人们忘记了承诺，曾经在星移斗转前相约和平。在这一层N95与防护服的背后，有无数感动人心的故事，也有无数关于欲望的裂变。但天在看着，也为那些在几十年难遇的大疫大灾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的人们，默默祈福着。

如果说，我们都曾追逐过生命的美好，念着它一生存在的意义，想着总有一天要做出一件最伟大的事。那么，其实不然，平凡的世界里，最奢侈的就是能够一直简单康健的活着，那些最伟大的事，从来都只是，在别人最需要一束温暖的阳光时，我们能够如平常般从容给予。

如果生命有回响，那将必然不是生命停止时的样子，而是奔向山脉、背有松柏，在将枯未枯的枝叶间还能透射出的奔放和激情！亦或是，你曾用你的笑容和温暖抚慰过我的心灵！

（作者简介：卜凡，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宿州市民俗研究会研究员，灵璧县素兮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负责人，灵璧蓝天救援队成员，热爱文字与公益。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