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荣】怀念马明先生——车马留辙印,笔墨写春秋
作者简介:
郭建荣,博士研究生,语言文化学者,曾任国际禅籍俗语言研究会会员、中国语言文化学会理事、中国民俗学会会员,现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孝义市文联和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孝义市三晋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等。主要著作有《语文论集》《孝义方言志》《乡言研究》《胜溪俗语》《俗语解颐》等,创作有多篇散文和诗词、歌赋。近年来主要从事法律服务工作,具有律师、企业法律顾问、投资分析师资格,曾任山西省优秀律师、山西省企业法律顾问协会理事、山西省民营科技促进会特邀专家,现为山西金岩工业集团总法律顾问,孝义市政协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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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义市东西盘粮隔马渠而治,自古交往密切,所以我从小的时候就知道邻村东盘粮有一位大记者,即新华社山西分社原党组书记、副社长马明先生,只是苦无机缘相识。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因研究马烽语言到山西日报图书馆查阅《晋绥日报》《晋绥大众报》时,才到隔壁的新华社家属小院拜访了他,并向他赠送了《孝义方言志》一书。马老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一副长者风范,他跟我谈起他正在参与编写的合作化史,并向我回赠了《没有流逝的记忆》一书。由于他的老伴儿与我也是邻村(张魏村),所以我们谈得十分投缘。在此之后,我们便有了一些交往。其中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三件事。
2015年,作者与马老合影
第一件事是为《法海纵横》简报题字。从2009年起我主办的事务所就迁到了山西日报大厦,当时山西日报社紧邻新华社山西分社和他们的宿舍,而马老每天都有出门散步的习惯,所以常遇到他。2010年5月底我又在新华社门口遇到了他,他说他看到了《法海纵横》,认为编印的不错。我随口说能的话最好给我题个字。隔了几天,马老亲自跑到我的办公室说,你们这份内刊介绍的一些案例很好,所以我写了八个字,叫“以案说法,以法明理”,不知妥否。我接过一看,这幅题字是用硬笔书写的,字迹端庄大方且苍劲有力,寄托了他的深情厚谊。于是我们很快将它登在了《法海纵横》简报第3期的头版上,并送给了他。这时候他已经搬到了新华社新的宿舍楼了,他怕我不好找,所以一接到电话就亲自下楼来接我,两人叙旧论新,家长里短,格外亲切。
马老赠书
马老题词
第二件事是为建立汾孝战役纪念馆点赞。2012年我当选为孝义市政协特邀委员后,写了一篇《关于建立汾孝战役纪念碑(馆)的建议》,发表在了《孝义风采》(2012-3)上。不想这一文章竟引起了马老的关注,2012年5月15日,马老专此给《孝义风采》编辑部陈守钦、梁镇川先生去信,对此事做了高度赞扬,内容是:
……我从5月1日的《孝义风采》上看到郭建荣提出关于建立汾孝战役纪念碑(馆)的建议。对这一建议,我举双手赞成。因为汾孝战役的胜利,使我们的人民解放军在阎锡山反动军队霸占的晋中平川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为解放太原提供创造了有利条件,从此我们的家乡才能从阎锡山反动的统治和黑暗的旧社会中解放出来。从此,汾孝人民群众才能对自己的前途、命运当家做主,成为社会的主人。 1947年初,当时我作为新华社随军记者,追随晋绥解放军野战部队第2旅36团指战员,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枪林弹雨,亲历了汾孝战役的全过程,深刻地感受了我军为了推翻“三座大山”流血流汗、视死如归、英勇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人民军队爱人民的品质和本色,深刻地感受到了汾孝大地的人民群众经历了历史性的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正因为如此,我完全赞成专门建立汾孝战役胜利纪念碑(馆)的倡议,希望通过《风采》积极倡导,早日把这一丰碑建起来。
关于解放家乡的汾孝战役,在我赠送你俩位的《辙印》这本书中的第130页至144页中有专门记述,请予参阅。也可以作为家乡历史的回忆在《孝义风采》上摘录刊登,因为现在的许多年轻人不知道这段历史,不少老年人有的不知道全貌,有些老年人因日久天长也淡忘了,重新阅读那段历史,对激励和珍惜爱护今天的幸福生活来的很不容易,也可能有一定用处。
马老赠书
很快《孝义风采》(2012-4)就摘发了马老《晋中战役随军日记》,并以《郭建荣同志关于建立汾孝战役纪念馆的建议我举双手赞成》为题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为了进一步听取马老的意见,我又于2012年7月5日拜访了他。马老一见到我就盛赞我的提案,称如果汾孝战役纪念馆得以建立,他愿意捐献一些实物和资料,并尽绵薄之力。为了帮助我对汾孝战役做进一步的了解,他还将他的《辙印》一书签名送给我参考。拳拳之心,可映日月。
第三件事是为恢复孝义历史地名的建言献策。孝义“东有司马乡,中有白壁关,西有兑九峪”,这些地名反映了孝义深厚的历史文化。但不知为何近年来随着规划和建制的变更,这些地名都销声匿迹了,代之起了一些新的地名。有一次我跟孝义在并人士聚到了一起,大家谈及此事都说回到家乡有一种“找不到北”的感觉。于是大家都推荐我起草一份关于恢复孝义历史地名的建议。稿子写好后,大家分别去联系孝义在并知名人士签名。据说马老看到这个建议后说:“你们这个建议很好,孝义的历史地名反映了孝义的历史文化,确实应当恢复和规范。但这一意见你们可以直接与市委、市政府反映,没有必要采取联名的形式。这样吧,我找个机会与有关领导专门反映一下你们的建议,我就不签名了。”据说他很快与原省政协主席郭裕怀取得了联系,反映了我们的呼声。后来这一建议还是以《解放后孝义更改地名的思考和建议》为题,以我们几个孝义籍在并人士的名义在《孝义风采》(2012-2)上发表了。不管马老对联名之事有什么看法,但他对这个建议还是由衷地赞成的。
我跟马老相差近四十岁,但由于同乡同志,所以成了忘年之交。当时新华社山西分社传达室旁边有一个卓里印刷门市部,老板张成榕也是孝义人,所以我俩有什么事都相约在此碰头,省得爬上爬下的。他跟我谈得来谈得去,隔一段时间不见面就好像缺了点什么;但后来我鸟枪换炮回孝义另行开辟业务后,就跟他很少见面了。2015年夏天我得知马老已在当年5月病逝的消息后,不禁潸然泪下。我跟马老有共同的乡愁,也有共同的愿望,这就是在孝义市建立一座纪念解放战争特别是汾孝战役的场所,以告慰先烈的在天之灵,教育后人。但遗憾的是这一愿望至今仍未实现。无奈今年我又一次撰写了一篇同名提案,以争取各方面的支持,并愿为此继续努力。值此马老去世两周年之际,特写此文,聊表怀念之情。
(本文原载《孝义文化研究》20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