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记忆7《离开哈尔滨的磨难历程》

  • 出生于1918年的I尼加拉维奇的讲述

  • 笔尖芭蕾译并整理

  • 苏联红军一来,就有了一个告密者。据说他叫谢尔盖·科尼亚耶夫(Sergei Konyaev),他几乎知道哈尔滨俄罗斯移民的所有的事情。

  • 因为谢尔盖·科尼亚耶夫的告密,一个叫马特科夫斯基的俄罗斯移民被抓了起来。

  • 他被迫交出了全部档案,一切似乎都很好。他还作为证人参加了在东京对日本战犯的审判。当它像柠檬一样被挤出了全部的口供后,他就被关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一个“单独监狱”里多年。

  • 后来,我在哈巴罗夫斯克出差时见过他。他告诉了我一切。原来,多年以来,他一直被单独监禁。对他来说最糟糕的是他被自己人抛弃了。后来,他被告知:可以“申请赦免,”但他拒绝了:“我无罪,我帮了你们(指哈尔滨俄罗斯移民)一个大忙。” 然后,他住在了哈巴罗夫斯克,并为克格勃工作。他在那里结婚,有一个年轻的妻子卓娅(Zoya),并育有孩子。他的女儿住在圣彼得堡(与她的同胞几乎没有联系)塔蒂亚娜(Tatiana)。他在哈巴罗夫斯克(Khabarovsk)居住了很多年,然后搬到阿穆尔河畔尼古拉耶夫斯克(Nikolaevsk-on-Amur)附近的马戈(Mago)村。他于1960年死于肝癌。

  • 有一次,我乘坐汽船航行。我想去他的坟墓祭拜,但没有时间。他的兄弟伊戈尔·马特科夫斯基(Igor Matkovsky)不久前在托木斯克市去世,我不知道他去世的时候是否还在监狱里,他是哈尔滨俄罗斯移民的主要组织头目。

  • 现在,接着说我的故事。

  • 1945年9月8日,我被他们带走,首先去了日本驻哈尔滨领事馆的地下室。他们把我们关在这个地下室的一些笼子里。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人,跟我的同龄人和年长的人。经过了一次次的粗鲁的审讯……

  • 我们在这样的牢房里呆了两个月,然后他们开始把我们转移到哈尔滨监狱的普通牢房里。熟悉的人们相见,眼里充满了泪水。

  • 然后,一个晚上,我们又被他们带了出去,他们把我们押到卡车上,然后带我们来到车站,但不是哈尔滨中央车站。然后,我们被装在货车上。我们被运到格罗德科沃。这是滨满边境的滨海边疆区。两天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在我们的货车中,除了俄罗斯人外,还有日本人,中国人和韩国人,但他们在车的另一半中,其中还有日本军官,坐在货车出口处的一名警卫,允许我们在车上做些少量的活动。

  • 一个穿着马裤和汗衫的日本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火车转弯时,他突然跳出了运行中的货车,然后逃进了灌木丛……

  • 由于惯性,火车行驶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

  • 经过了很长时间。一帮醉酒的守卫进入我们的车厢里:“我会枪毙所有人!”他们问谁负责这节车厢,然后,其中一个小头目指着负责这节车厢的人说:“要是抓不到跳车的人,你就永远会留在这里(枪毙的意思)!”

  • 他们找到了这位逃脱的日本人的外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日语写着,他决定死了,并要求不要控告任何人。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位跳车的日本人被重新带进车里。看来,他没死成。

  • 我们到达格罗德科夫,没有饱餐。他们在护卫犬的护卫下,带我们去了一座灰色的大楼,那是一所以前的学校。进行了点名,我们中的一个人问今天是否要吃晚饭?他们说会的。之后,他们给我们吃了高粱米,这是中国的一种饮食文化,它被用来喂养牛,类似于荞麦,它非常坚韧且难以消化。一般来说,我们只能吃个半饱。

  • 这时,在我眼前,非凡的哈尔滨诗人Arseniy Ivanovich Nesmeloe(Mitropol'skiy)突然中风,但这里没有任何医疗救助。我们撞门,要求医生。这些警卫却只对我们吼:“你在那叫什么?”

  • 当诗人已经死了时,调查员来了,说:“你为什么保持沉默?”之类的话。

  • 我们在格罗德科沃住了两个多月。那是1945年12月19日,他们对我们大喊:“准备好您的东西!”

  • 这时候,我们很多人都生了虱子,浴室在整个2个月的时间内只有两次开放,而且我穿的是一套很好的西装,是我在州彩票中赢了600卢布后,他们为我缝了这套衣服,米色。我穿着它来到了格罗德科沃。

  • 一名士兵向我喊道:“说你没有虱子,否则他们不会把你带走。” 好吧,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被他们装进了巨大的铂尔曼旅行车中,里面的铺位被分为三层(两层,另一层在地板上)。时值十二月,气温十分寒冷。在汽车的中央,有一个炉灶,还有煤,一根出烟管,窗户,顶部还有一个小窗户,车厢里狭窄,光线几乎没有……然后……我们被带走了。

  • 那是一个不人道的阶段。我们在寒冷,饥饿和虱子中旅行了29天。每天打开一次门放放新鲜空气。

  • 他们把冷冻的面包和一两个水桶扔在车厢里。我们有一百多人。我们又饥又渴。

  • 在这29天里,从来没有热饭。我们的车中有3人死亡。伊涅谢姆采夫(Inozemtsev)是第一个死亡的人。它是MePo电厂的负责人,患有支气管哮喘的老年人。他在地板上躺了几天,冻结在地板上。尸体没有办法移走。我来自哈尔滨的熟人Ivan Nikolaevich Aklanov是第二个死去的,也是一位老人,他患有心力衰竭。顿杜洛夫(Dondurov)也死于第三名,也来自哈尔滨...

  • 全篇完

  • 2020年第956期总第1312期

  • 公众号政委:之洲-公众号主编:笔尖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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