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从宋徽宗青楼私会李师师,窥探宋朝的人间风物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汴京的初秋,晚风微寒,走马街上已经是人声鼎沸,在街尾的春风巷,脂粉香气飘飘,一顶素幔小轿抬进了杏花楼的角门!

早有相熟的“知客”迎了上来,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宋徽宗赵佶坐在了李师师的身边。美人如玉,灯下更添娇艳,二人低声软语、温柔无限!

自古才子偏多情。那宋徽宗肯定不是封建王朝历史上的英明君主,却是所有帝王中艺术成就最高、最为多才多艺、最有艺术天赋的皇帝。

“历代帝王能画者,至徽宗可谓尽意。”元汤垕《画鉴》;“徽宗皇帝,天纵将圣,艺极于神。”南宋邓椿《画继》

书法上,宋徽宗独创“瘦金体”,铁画银钩、遒劲舒展,为当世书法大家所称颂。在绘画上,他开创了花鸟画创作的时代,是“宣和院体”宫廷画派的创始人,传世的二十余件作品,都是国宝级的画作。

此外,宋徽宗对于音乐、诗词、金石、建筑等都有着极深的造诣,不然,他也不会在全国各地征发“花石纲”最终导致百姓怨声载道了!

除了艺术上的成就之外,宋徽宗也有“艺术家”的通病:好色……

《少年游》是怎么写出来的,过程比较狗血

作为皇帝,皇宫三千、佳丽无数,却免不了审美疲劳。恰在此时,一代名妓李师师养成“出阁”,因其色艺双绝,甫一出即名动京城!引来无数才子趋之若鹜,只求能与师师一夕欢好。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 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晏几道《生查子》

如果仅仅是容貌出色,很难撩动宋徽宗的“春心”。李师师家道中落,委身风尘,却因为有着很高的艺术天赋,被李姥姥从小培养,诗词书画琴棋无所不精,歌喉更是冠绝京城。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 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肉。赖得相逢,若还虚过,生世不足。《玉团儿》周邦彦

大宋才子多风流,慕李师师之名者,就包括了周邦彦、张先、晏几道、秦观等名重一时的文坛大家。尤其是以婉约清丽著称的周邦彦,他的词曲丽精致,每有新词问世,立刻风靡汴京。

周邦彦第一次见到李师师时,惊为天人,回家后就写了一首词,经过歌伎传唱,让李师师的美貌和才气名满京城,这才引来了宋徽宗,他化名赵乙,自称是殿试秀才,在闲暇之时出没禁宫,常与师师相会。

时间长了,宗徽宗的身份也无法隐瞒,但在表面上,大家谁也不会说破,终究皇帝逛青楼这事,说出去不太好听。而那李师师长袖善舞,除了跟赵佶相好外,也时常接待晏几道、秦观、张先和周邦彦。

君臣同时喜欢一个女子,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作为臣子,周邦彦当然要“避”着点宗徽宗了!可是这天晚上,周邦彦得到消息:皇上今天不舒服,应该不会来了!于是他来到李师师处,没想到皇帝突然“来访”,惊慌之下,周邦彦躲到了床底下,目睹了宗徽宗和李师师相会的情景,妙笔生花,写下了这道“脍炙人口”的《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周邦彦《少年游》

《少年游》是词牌名,曲调始见于晏殊《珠玉词》 “长似少年时“之句。周邦彦不愧是一代大家,填的这首词温婉旖旎,把徽宗与李师师相会的情景描写得入骨三分,一经坊间传唱,就红遍了秦楼楚馆,也把宗徽宗私会李师师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这首词写的是青楼闺房狎乐,但是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其实可以撷取到许多北宋年间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片断,它所反映的细节,往往比历史还要精彩。

《少年游》:大宋的清平之乐

宋朝的军事实力,肯定不是封建王朝历史上最强的,但是宋朝的经济实力,堪称冠绝诸朝,无论是手工业、农业、制造业、饮食业,都达到了封建王朝现有生产力条件下的顶峰,当我们细读这首《少年游》时,能够在作者的遣词造句中感受到大宋的强盛繁华。

开头一句“并刀如水“,道明了宋朝的冶炼业盛况。

双钮黑银镂,来从大土酋。绦绒结蛮女,铁色照并州。不惜金千镒,能县水一沟。床头好珍重,兼许茂先收。明徐渭《宝刀诗》

这是明朝徐渭的《宝刀诗》。在中国封建王朝中,“宝刀“几乎成为了并州刀的代称,一句”铁色照并州“,杀气充盈、铁血铿锵。

并州即太原,古称晋阳,自古就是山河表里的兵家必争之地,除了其重要的战略地位之外,还因为太原拥有着悠久的冶炼历史。

在环太原区域,铁山、煤炭资源丰富,早在春秋时期,晋国赵简子的家臣董安予筑晋阳城,夯土成墙、冶炼青铜铸成宫殿大柱,足见其冶炼工艺之高超。

“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唐杜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

春秋时,并州的冶炼业就已经形成规模了,依托于丰富的资源和战争的催化,并州的冶炼工艺独步天下,早在西汉时,并州宝刀就以钢火坚韧、锋刃犀利、吹毛断发而著称。并州宝刀不仅是战场争霸杀伐的利器,更是当时贵族相互馈赠的重礼,许多达官贵人都置并州宝刀于房内,用于辟邪镇宅。

《水浒传》中,“五侯杨令公“之后的”青面兽“杨志,落魄时所卖的宝刀,就是并州宝刀。

到了宋朝,冶炼技术得到了显著提升,产量、质量为历代之冠,当时的禁军军官装备的,基本上并州宝刀。更重要的是,由于经济、商贸的发展,老百姓的消费能力和生活需求,让宋朝的“军转民” 相当成功,并州、相州等地,不仅仅生产军器,也“大规模”进军民用市场。并州的剪刀、水果刀、菜刀等闻名天下。

李师师房间中的并刀,刀面“如水“,说明研磨处理得非常精细,灯光映在上面如同水波一样。大凡军器,以坚固耐用为主,民用品却要讲究得多,造型、外观、工艺都要激起人们的消费欲望。

很显然,正是因为宋朝的安定繁荣,才让人们在日常器具上开始讲究。如果是乱世,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吴盐胜雪“四个字,说明宋朝在烹饪上的盛况达到了封建王朝的一个高峰

天下之盐,以江淮为最。吴盐即江淮之盐。封建王朝的统治中,盐历来是政府专卖,对于百姓来讲,能吃到咸味就谢天谢地了,所以淮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都是很“粗陋“的。

到了宋朝之后,市面上开始出现精制盐,这种盐经过沉淀、提纯,达到了如雪末一般的白净,多用于漱口、净齿和烹饪之用。

李师师房中之所以有一盘“吴盐”,是为了吃橙子的时候用,在微酸的橙子上洒一点盐,用咸味来衬托甜味,橙子入口之后,酸味全无、清甜可口。

“要想甜,加点盐“,这样的调味常识在今天是人尽皆知的生活小诀窍,但是在古代能够为人们所发现,却是厨师们在钻研烹饪厨艺的过程中,经过无数次观察和实验总结出来的。

酸甜苦辣咸,百味调和,火候、分量、先后都有讲究。而能够让厨师潜心烹饪之技的,必定是需求旺盛、百姓富足的盛世,很难想象兵荒马乱的年代会有发达的饮食业。

宋朝除了商贸流通发达之外,农业、畜牧业、种植业同样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餐饮业的发达奠定了深厚的基础。许多传世的名菜,都是在宋朝被发明的,而包括了煎、炸、煮、蒸、炒等完备的烹饪技法,在宋朝已经全部出现并在民间普及,仅以美食而论,宋朝堪称是当世第一。

“纤指破新橙”一句,能够看出宋朝的运输行业之发达。

新橙,说明是刚刚上市的橙子。在宋朝时,橙子多产于南方的福建、广东及四川一带,与开封的距离最近也超过了1000公里,千山万水,道路难行。

并且,那个时候的运输工具,主要是车、马、船。而送来的“橙子“能够被称为”新橙“,当然是水分不失、表皮鲜嫩,那么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才能确保橙子千里如”新“。

首先,道路条件要好,即便不是今天的混凝土路面、柏油路面,至少也得是坚实的三合土路面,不然是无法满足快速通行、大量装载的运输要求的!

修路是个烧钱的行为,却不得不修。道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民众通行,更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确保兵力的迅速调动与投放,所以秦国才会花数百万金,动用数万民夫、士兵,修建了一条七百多公里的秦直道。

历朝历代无不把修路作为一项基本国策,而到了宋朝,因为国家富足,在修路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这其中包括栈道、驿道、阁道等。尽管投入巨大,对于市场流通的作用却是巨大的,有效降低了商品成本。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陆路交通之外,宋朝的水路运输、沿海贸易、对外贸易也相当繁荣,在当时的泉州港,“帆立如林、船垒如山“,以瓷器、丝绸、茶叶为主的大宗商品,在港口被运送到世界各地,赚回了丰厚的利润。

而要让橙子保持新鲜,就得有较为规范的储存条件,将八九成熟的橙子,以“青叶覆盖、下垫软枝,每日通风,可保数十日新鲜“,国都开封才能够吃到新橙。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当然,也不能排除南方的官员拍皇帝的马屁,用快马邮路,把橙子一路送到开封。想当年杨贵妃喜欢吃荔枝,唐明皇不就是用军用通道把荔枝从岭南送到长安的吗?

但很显然的是,在汴京的街市上,南北百货、鱼羊牛豚、诸般齐备,充分说明了宋朝在搞活商贸流通上的成就。一方面,得益于百姓富庶,具有强大的消费能力,另一方面,得益于宋王朝的重农而不抵商的政策,以及在基础设施上的投入。

当然,“如水”的并不仅仅是“并刀”,“如雪”的也未必专指“吴盐”,更有可能周邦彦的一语双关,我们也可以理解为“眼波温柔如春水,肌肤雪白胜吴盐”。

“锦帏初温”:宋代人是如何暖被窝的呢?

“新橙”上市,也就是农历九月底、十月初的样子,这天气又能有多冷?可这个时候李师师的被窝已经暖好了!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出古代的服务业确实是“无微不至”“宾至如归”,而另一方面,也说明宋朝在取暖上的智慧。

人类最早的取暖方式是火盆,一般是用瓦盆盛木炭用于取暖,但是这样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一般多于白日间。

“命仆安排新暖阁,呼童熨帖旧寒衣”,刘克庄《冬景》

真正用于夜间取暖的“暖阁”,即在卧室外,有一间连通的小房子,小房子里设炭炉,外面连着通风装置,可以一夜不熄,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卧室里也是温暖如春,甚至鲜花都能够开放。

而在北方的大型建筑中,则采用了“火墙”来“集中供暖”,其原理就是墙壁内有一空心夹层,作为“火道”,在墙下砌炭口用于烧炭,火墙烧起来之后,屋内、榻上都是热气腾腾。

当然,“火墙”建造成本高、构造复杂,北方民间有一种简化版的叫“火炕”,原理是一样的,把灶的烟道设置到了炕下面,烧起来火炕滚烫,冬天就好过多了,至今在北方还有地方使用。

屋子里的温度上来了,但是对于穷奢极欲的贵族来说,被窝也不能太凉啊!于是就有了“暖被窝”这一说。在贵族之家,通常是沐浴后的女子,只着贴身小衣,用体温将被窝暖好之后就离开,等主人来就寝。当然,不离开也行……

不过,这种方式也有所不便,毕竟如果男女之间聊点事,房中多了个人多不方便?聪明的古代人发明了“足炉”“汤婆子”,就是用导热性好的黄铜做成“热水袋”,放在被窝里用于取暖,这样,再冷的冬天被窝里都暖乎乎的了!

而在李师师的房间里,从“锦帏初温”的描写来看,使用的是成本最高的“暖阁“的供热方式。一个青楼竟然投入这么大的成本,有几大原因:

首先,李师师是楼里的头牌红人,所以享用的是最好的,不然配不上她的“身份“。”身份“高了,客人才更舍得花钱;其次,李师师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帝,位高权重,青楼舍得花成本了;

青楼归根到底是开门做生意,投入一分,就要赚回百分。高档青楼能够盛行,从根本上来讲,还是因为宋朝承平日久、经济发达,民众耽于享受,社会崇尚消费,兵荒马乱的年代,民间一片萧条,谁来消费?

“兽香不断”这句,更反映了宋朝的繁华奢靡。

“兽香”即“兽烟”,是指兽形的香炉中冒出的香烟。人类在房中焚香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人类会在屋里点燃一些能够发烟、带有芳香气味的植物用于驱逐蚊虫。

到了春秋时期,焚香成为祭祀的一部分,在重大典礼中被广泛使用。而且,香能够去除异味、抵制腐潮、驱除虫蛰、清香衣物,改善居住和生活环境。

“端午四民踏百草,采艾以为人,悬之户上,禳毒气” 南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

到了宋朝,焚香成为了一项“高成本”的行为,为了提升香的档次规格,人们在制造香时,加入了沉香、乳香、藿香、檀香等名贵中药材,即便香的价格上去了,也没能阻挡老百姓的消费热情。

“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宋吴自牧《梦粱录》

在宋朝的时候,焚香不仅仅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卫生习惯,朝中议事、聚会,都会焚香净屋,甚至还设置了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香官”。

当然了,那些用名贵香料制成的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担得起的了,例如加入了麝香、龙涎香的香枝,这种香烧起来,香烟凝而不散、袅袅不散、形态高雅,既有清新空气,还可增进情趣。李师师招待皇帝的,能差了吗?

宋洪刍《香谱·水浮香》:"香兽,以涂金为狻猊、麒麟、凫鸭之状,空中以然香,使烟自口出,以为玩好。复有雕木埏土为之者。"《宋史·礼志十六》:"殿上陈锦绣帷帟,垂香球,设银香兽前槛内。"

除了香之外,用于置香的香炉,从最初的鼎形,发展成形态复杂、造型精美的专用器具,材质也有石、陶、瓷、青铜、玉,甚至金、银。而宋代的香炉,多以龟、鹤、羊等造型居多,形态美观,寓意吉祥,很多传世的香炉都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一句,可以看出北宋夜间经济的繁华

李师师和宋徽宗吃橙子、聊天、唱歌,一直玩到三更,宋徽宗因为小病初愈,准备回宫里,李师师劝他留宿,因为三更天,外面“马滑霜浓”,容易伤风感冒。

如果我们深入分析,就会发现一个问题:皇帝半夜三更出入青楼,难道就不怕被人看见吗?实际上,宋徽宗还真不怕,因为三更天,汴京城里面依旧是异常热闹,街上全是人,谁会注意到他?

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市井经纪之家……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耍闹去处,通晓不绝。”

早在宋太祖赵匡胤登基之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下令废除了夜间的“宵禁”,一下子引爆了京城的夜生活。从孟元老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宋朝的夜市要一直开到三更,到了五更又开张,中间只隔了短短的一会儿。

由于宋朝有着强悍的经济实力,商贸发达、经济繁荣、坊市拥攘、民众富庶,所以有了更多的夜间娱乐消费需求!熙熙攘攘的人群,给宋徽宗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蔡条《铁围山丛谈》:“天下苦蚊蚋,都城独马行街无蚊蚋。马行街者,都城之夜市,酒楼极繁盛处也。蚊蚋恶油,而马行街人物嘈杂,灯火照天,每至四鼓罢,故永绝蚊蚋。”

在汴京最繁华的马行街上,由于酒楼多、烹饪的烟火不绝,而且来往的人熙熙攘攘、声音嘈杂、灯火明亮,让蚊子都无法容身,由此可见宋朝夜市的繁华程度。

在宋徽宗时期,汴京的总人口达到了百万,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街、坊、市合一之后,沿街的各类店铺超过了六千余家!茶楼酒肆、勾栏瓦舍,老百姓可以听曲、用餐、饮酒、品茶、看杂耍、约会,就如同今天的宽窄巷子、夫子庙一般。

那么,在繁华的街道上,谁会注意宋徽宗呢?宋朝繁华的夜生活,不仅让京城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也让宋徽宗得以私会李师师,留下了千古“美谈”!

从大税监到大晟乐正:周邦彦靠“裙带关系”逃过一劫

宋徽宗私会李师师,情浓意动,却根本没有想到,床底下还躲着个周邦彦。

从双方的身份地位来讲,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臣子,从文坛的地位来讲,两个人都是文坛大家、是混艺术圈的!这要是见了面多尴尬?要是宋徽宗留宿,这可如何是好?

幸亏周老夫子身体好,没有窒息而亡,算是逃过一劫,可他偏偏自己作死,写下了这首《少年游》。以周邦彦的名声和才情,这首词一出世,就被坊间传唱,当然也传到了宋徽宗耳中!

宋徽宗估计鼻子都气歪了!他并不是不知道周邦彦、秦观、晏几道与李师师交往,但是周邦彦的行为却犯了忌讳,一怒之下,把周邦彦贬出京城!

到了晚上,宋徽宗又去找李师师,等了很久李师师才回来!却发现师师两眼红肿,心中怜爱顿生,细问之下,李师师说:周老师曾经为我写了许多歌词,他年事已高,此去关山千里、路途迢迢,只怕今生再也无法相见了!我去城门口送他了!

看李师师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宋徽宗的心又软了,周老师这么大年纪了,把人家赶出去确实有点残忍,于是又召回了周邦彦,并任命他为大晟乐正!从税监变成了管音乐的,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事实上,要真正了解宋朝,可以去看看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清平乐》,剧中的饮食、服饰、礼仪、艺术、语言,还原度相当高!

两千年的封建王朝中,宋徽宗是个相当有趣的皇帝,他奢侈无道、不理政事,弄得民不聊生,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却是个有着喜怒哀乐,充满红尘烟火气的男人!帝王青史留名,可谁又在乎过李师师的晚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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