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刘克进作品

母亲河

刘克进（湖北）

母亲走了，她是于89岁高龄去世的，走的很安详。

我就在盖棺时，我亲着母亲白皙而冰凉的额头，眼泪哗哗地流着，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妈妈了，悲痛欲绝。仅仅就一场感冒嘛，为什么会夺去她的生命？该死了的（ICU）四天四夜的抢救，为什么没有把我妈妈唤醒。

平凡的母亲用一生的艰辛维系这个家，把我们兄妹三养大。要知道，她的工作是拉板车的高强度的力气活，柔弱的女人，通常拉着重达一吨的砖头往来搬运，那是牛马般的劳作。

夏天，烈日炎炎，拉动那满载的砖，浑身的汗水就像是从水中涝起。遇到上坡，汗水加上喘吁，艰难地朝前挪动……

冬天，寒风凛冽，妈妈脚穿草鞋，顶着风拉着车的脚不停歇。家是她的支柱，孩子是她的希望。想的只是辛苦赚来的工资，该给儿子买书包了，该给女儿添件衣服，或者买回些肉让孩子们打打牙祭。

我后来总结一句话告诫两个妹妹：“父母亲的一根苦藤结下三个瓜，我们不亲，谁亲？”

当然，我们兄妹自然懂得亲，也懂得孝顺。

记得当年我插队时，母亲步行三十多里给我送来吃的，穿的，用的物品，一大挎包送到我正在耕田的田头，我接过那馒头，油饼，大口的嚼着，母亲急忙端来水：“慢点吃，别噎着。”母爱的眼泪哟哗哗地流，她心疼儿子哟，那是世上最亲的情怀。

记得当年小妹妹把报名的学费丢了，家里没钱了，看着妹妹失望的脸，母亲她没有责怪，一狠心拿起她陪嫁的那口座钟变卖了，给她凑齐了学费。

那年我回城后，有一次因工厂抢修机器连续工作了四天三夜，我累倒在车间被送到医院。整整三天母亲就一直在我床头端屎端尿，给我擦洗。那是母亲的伟岸。

母亲一生太善良，用她的艰辛书写着人间大爱。1984年，我舅舅、舅妈相继死亡，留下一个12岁的表妹。她下下子成了孤儿，母亲义无反顾地将她收到家来，成了我们家中一员。尽管当时我家仅仅温饱，尤其住房更是难题。在老城的老巷子两间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当时我们家本身就有七口人，加上表妹的到来，这20多平方的小房简直无法生存。好在好心的邻居主动给我们腾出一间小房，让我们暂度难关。母亲就这样抚养表妹上学、工作，后来又出嫁，直到现在我们都以亲姊妹相处。

母亲时常回忆，对我们讲述她年青时的故事。她出生在一个叫红岩子的依山傍水的山村，那山很美，那河水很甜、很清澈，她还唱起少女时代唱过的歌，好听极了。诉说山洞的故事，述说那河中的鱼。因为那条河没有名字，于是我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母亲河》。如今，那条母亲河还在潺潺地流着，可我母亲咧，也许在天上也看着这条河！

母亲很爱干净，即使到了80多岁，仍然坚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一天，我刚拖完了地板，母亲端着一盆衣物一下子滑倒了在地，等我慌忙扶起她，已是左腿粉碎性骨折。我恼恨地把洗把仍了多远，但险情已经发生，只有遗憾。医生说这种伤两种治疗，一是石膏牵引，二是保守治疗。母亲毅然选择保守治疗，就是卧床静养，她的选择无非是让儿女们少花钱。赁着意志，半年后她竟然奇迹般下床。

母亲也是幸福的。当我当了工厂销售科长后，也曾假工济私一回，顺便带妈妈做大轮船，坐大火车到武汉，庐山游玩，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大自然的风光。

通过几代人的努力，家里也大有改观。有房有车有农庄。已经是四世同堂，正当是她老人家幸福颐养天年时为什么抛下我们离去……

妈妈！您的儿女想念您！

母亲河

刘克进

母亲走了，去了天堂

可她给我留下一条河

那就是母亲河

妈妈一辈子的歌

其实那条河并没有名字

只是我听过母亲讲的故事

毅然命名，就叫母亲河吧

那河的故事很多

她说，某一天清晨

昨天山洪已经退去

母亲从河边走过

只见田间地头全是鱼

白花花一片，活蹦乱跳

母亲一声吆喝

村民们挑起萝框

把鱼儿收获

还说当年鬼子进村

她们在河边的山洞藏躲

鬼子河边走

她们全躲过

她说那水很甜

又养身体肤也白

还有那道瀑布

日夜长流从不停息

河边有好多野花还有猪草

少女的她提着篮儿去采摘

骤然间窜出一条大蛇

吓得她滚下河坡

河水洗衣是她的欢乐

棒槌声声震荡山谷

她也喝一口清水

唱一支熟悉的歌

那河中有好多石礅子组合的桥

妹娃要过河

就一个一个石礅子朝对岸跳跃

掀开一个河中鹅卵石

里面就有螃蟹一窝

烧一堆篝火

串一串螃蟹烤的金黄

香喷喷的，吃得乐呵

她说那河很温顺

抽开闸门，她们就流进田茏

年年都有好收获

我也常去河边仃立

表示对母亲的寄托

虽然河水已不那么清澈

鱼儿也没有那么多

可河水依然长流

却没有了母亲的歌

折一个千纸鹤顺流飘吧

让母亲的灵魂欢乐

【作者简介】刘克进，男，1954年生，宜都市人，退休职工。现参加宜昌市职工读书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