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 作者丨海韵

兰苑文萃
一个有香味的品台

《荷花》

作者丨海韵

插画丨网络  编辑丨幽兰公主

荷花办好探亲手续,便从B市乘车去C市与丈夫高立团聚。傍晚时分,火车缓缓驶进C市车站。她下了车,不顾疲劳,直奔高立宿舍。

“高立!”荷花走进屋,亲切地说。“你干什么来啦?”高立冷冷地说了一句。

荷花见他神色不对,暗自发笑,把嘴一抿,娇嗔地说:“想你呐!”

“想我?”高立鼻子一嗤。

“你怎么啦?”荷花见情不妙,抱住高的胳膊,用充满复杂感情的双眼,紧盯着他。“你自己知道!”“高立掰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高立,别这样,到底怎么啦?”荷花一步来到门口,拦住了去路,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你还不明白!”高立一阵冷笑,随即把荷花狠命推在一边。荷花没提防就“卟通”一声坐在地上。她脸上掠过一片不愉快的阴影。她的嘴唇哆嗦着。她那发亮的眼睛,仿佛吹过一阵寒风,冻上了冰凌。

“什么事,你总得说个青红皂白呀?”荷花话语不温不火。

“你自己看吧!”高立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摔在她面前。荷花颤巍巍地抽出信笺,竟是一封情书,上写着几行潇洒而娟秀的小字:

爱你胜过高立,我属于你的。我在静谧的夏夜,清香的荷花下,向你透露秘密。

荷花

x月x日

荷花看罢大惊失色,又见一张照片自信封里滑落下来。上面一个裸体女人正在舒腰扬臂。用一根白发带挽发,虽光感朦胧,但不难看出正是自己的侧影。她“哎呀”一声,顿时闷绝于地,半晌才哭出声来。“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高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人吗?”荷花悲痛欲绝,颤抖着声音说。

“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你的笔迹,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高立死死盯着她,怒吼着。

“是我的笔迹,照片上的人也是我。”荷花避开他逼人的眼光,许久才说,“可我并没有写过这封信,也没照过这相片,更没作过对不起你的事!”

“难道这笔迹是别人伪造的?假如照片是自拍的,又怎会落在别人手里?如果是被人偷去的,情书和照片又怎会同出一人之手?这些你又如何解释?”高立指着荷花的鼻子,厉声说道。

“这是有人陷害我!”荷花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泻了下来。她陷入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哀之中。

“你有仇人?那么他是谁?”高立的话咄咄逼人。

“那信封上的字,怎么是美术体?”荷花思忖了—会儿,想不出有什么仇家对头,只好这样说。

“这是一封匿名信。人家能露出笔体吗?高立不咸不淡地回答。

“……”荷花在悲痛中语塞。她又羞又气,—头趴在桌上,失声痛苦起来。

“算我当初瞎了眼!”高立一跺脚走了。

可怜荷花痴情一片,千里奔来,不想平地风波,天降灾祸,满脸的柔情蜜意化为乌有。更深夜静,孤灯吊影。荷花面隅而泣,好不凄然!想了哭,哭了想,心中好似乱麻一团,理不出半点头绪来,猜不出是何人做下的套圈。

高立回了工厂里,越想越气,连夜写了离婚起诉书。

次日,高立来到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

“材料交给我,你先回去吧。”女法官看罢起诉书,沉吟片刻,温和地说。

高立神情踟蹰,举步游移。

“你还琢磨什么?老杨是审理离婚案的专家,要相信,会秉公而断的。”王审判员看了一眼高立说。

高立一走就是三天,夜夜不归宿。

荷花望眼欲穿,想到单位去找,又怕惹人笑话。她盼丈夫归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倒出自己那满腔苦水,分出个是非曲直。谁知盼来张法院传票,知道是高立起诉离婚了。

她一阵昏眩,胸口一紧,就觉得喉咙甜腥腥的,翻上口血来。过一会儿,荷花把泪一抹,抿抿头发,来到法院。

高立见荷花暗吃一惊。三日未见,那红扑扑的脸儿,已变得憔悴了,心头顿觉一热,好生不忍。又想起她那风流放荡的事来,便怒气填膺,双眉紧蹙,装作视而不见。

荷花见他那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神态,想说的话又吞咽回去,坐下身,屏息静气地等待法官提问。

女法官打量了荷花一番,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高立所说是实吗?”

荷花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无语。

“那你如何解释这张照片和这封情书呢?”

荷花羞恼满面,想从女法官手里夺过那张照片,却被女法官一手按住了。

“我和高立感情很好,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荷花红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是你自拍的吗?”女法官这句话是试探性的提问,如果荷花承认是自拍的,就能“顺藤摸瓜”。

可荷花却矢口否认,狠命地摇头,摇得珠泪满脸。

问了半天,女法官如堕五里雾中。她想,情书出自荷花之手无疑,自家也否认,如就此断定荷花品行不轨,但她又不肯承认。照片假设是别人偷拍的,也非易事,妇女更衣入浴。谁不遮个严严实实?况且夫妻二人又从未得罪人。难道是高立喜新厌旧故设的机关?想到这儿,她让高立先出去,单独问一下荷花。

“高立执意离婚,你的意见呢?”

“我不离,我要答应他,就证明我做了昧良心的事。我们夫妻分居,如果真是他有了新欢,我也要求法院给我澄清事实。”荷花镇静下来,不紧不慢地说。

这番话是真的。女法官听罢,点了点头。

“荷花,请你出去一会儿。”

“高立,如果你妻子是清白的,你该怎样?”女法官盯着高立,一字一顿地说。

“任凭你发落!”高立脱口而出。

女法官一听,也觉着这话靠得往。

“那好,待本院调查吧。不过,在未判决之前,你们仍然是夫妻关系,荷花还要住在你家,不能虐待她。”

“夫妻关系已是名存实亡了,我看还是分开的好!”高立慢条斯理地说。

“那你叫她住在何处?”女法官盯着高立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C市的旅馆多的是,哪儿不能住?”高立不耐烦起来。

“你……你也太绝情了。”女法官有点火啦,“就让她住在你家,出了意外你还要负责!”

“她纵然投河觅井,悬梁自刎,与我有何相干!” 高立无理夺词。

女法官暗自发笑。她想,这人性情刚烈,我这一激,倒看出他不像那种巧借离婚名目以图新婚的狡诈之徒。见他狠得如此之深,怕是有人破坏他们的家庭,让他夫妻反目。

“你们真想离婚?”女法官把荷花叫进屋,突然问了一句。这话完全出乎二人意料之外。

“那还有假吗?”高立得意洋洋地说。

“你呢?”女法官反过来问荷花。

“既然感情破裂,强扭的瓜也不甜,只怪我当初瞎了眼。不过我要求法院秉公而断,澄清是非,到底是谁品行不轨。”说到这里,她眼眶里积满了晶莹的泪水。

“听你言外之意,倒是我品行不轨了?”高立从来没见过她这等神情凛然,言词激昂的样子,心中不觉一悸。

“你自己心里才明白!”荷花咬紧下唇,瞪了他半晌才说。

“你想错了。”高立微微冷笑着,“我高立行得端,走得正,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荷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不要争吵了,都需冷静下来,婚姻家庭是终身大事。哪有就草草离了的呢?这前面还有个调解,你们离分道扬镳还差十万八千里呢!都先回去听候调查结果吧。”女法官说到这儿,看了荷花一眼,“你如果觉得住在一起不合适,我给你找个地方。”

“谢谢您!”荷花把头一昂,“他家还有一半是我的,我偏住!听听他们的阴谋诡计,能把我怎样?”

“好,好,是鬼就变不成人!”高立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

女法官见他们走出屋,就在屋里踱了起来:这两人都不像非分之人,怕是场阴错阳差的误会。高立若是喜新厌旧,设下计谋,就不该理直气壮,把自家的后路都断了。夫妻相隔千里,那情书和照片又岂是易得的?若说荷花被夫误解,蒙冤受屈,那假证又如何解释?高立得到的是封匿名信,这两件东西如何都落在投书人手里?症结必出自这个寄信人,但他们夫妻对此又提不出半点线索来。找不出投书人,误会难解,而误会不解,夫妻感情就不能弥合,弥合不成,必离无疑!……

这时,下班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下了班,女法官来到高立宿舍。

女法官把荷花拉到外间,悄悄地问了起来,“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离吗?”

荷花低头不语。

“你到底冤不冤?如果不冤,你就此一走,万事皆了,如果冤,我一定给你澄清事实!”

荷花听到这里“哇”地一声哭了。一时气哽,昏厥过去。女法官让高立把荷花扶在床上,拽臂窝腿半天荷花才喘上口气来。

“杨法官。”荷花挣扎着坐起来,含着辛酸的泪水说,“婚,我是离定了,只求你给我澄清事实,洗去冤屈,我以后还得做人哪!”

“荷花。你们离不了,栽赃污陷的人也逃不脱。”女法官安慰着。

“杨法官,若把事情澄清了当然好。”高立站在一旁意乱心慌,纵然是铁石心肠,见此情景也软了下来。

“如果查不出事情真相来.我就硬把你们撮合在一起,也是不好的,你不信时则无,信时又有了,双方一辈子都苦恼。”

女法官让荷花住到自家里。

当晚,女法官和荷花谈了一夜。

女法官知道她夫妻二人感情原来浓厚,不似俗流,只因为当初爱得深,今日才恨得切。但消除夫妻之间的怨恨,必须找出投书之人。

第二天,女法官一大早就来到法院。她从抽屉里拿出那封情书,放在办公桌上,仔细端详起来:写情书的信笺很薄,能清晰地拓映出玻璃板下面的图案和文字。她顿时醒悟,拍案失口叫道:“好狡猾!”可见制造假证之人也是煞费一番心机的。

当儿,女法官开出一张介绍信,乘火车直奔B市。

女法官来到B市制造厂,找到保卫科领导,介绍了身份,讲明了来意,详细地谈了情况。

保卫科领导听后,大为惊异。思索了半天,又提不出任何线索来,只好表示在调查破案中全力协助。

女法官在保卫科的引领下,来到荷花的宿舍。这个房间大约有十六平方米,收拾得十分齐整,屋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不用问就知道是女子的居室。两张木床东西傍墙,床头各有一张小写字台。迎面两扇纱窗,窗帘是荷绿色的。窗外有棵老槐树,因无人修整,长得畸形了,又粗又矮,却枝叶繁茂。蔽光翳日,作为女子居室的天然屏障,再好不过了。

刚才在路上,保卫科的人告诉她,和荷花同屋住的是一位无真的姑娘。她和荷花一块从A市工学院分配来的,俩人关系很好,她叫白玫瑰。

“白玫瑰,这位是荷花的姨母,来本市办事,不料荷花住探亲假去了。你就多关照一下。”保卫人员把女法官介绍给白玫瑰。

“玫瑰,你好!”女法官热情地说。

“您好!姨母。”白玫瑰握住女法官的手说。末了,她从塑料袋里掏出几个苹果,洗好递给女法官。

“玫瑰,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姑娘,难怪高立夸你呢!”

“高立是荷花姐的爱人,咋会夸起我来?”白玫瑰觉得不对味儿,皱起了细眉。

“玫瑰,你是荷花的知心朋友,象亲姐妹一样,她能不在高立面前念叨你吗?”女法官笑着说。

这白玫瑰双眸明亮透彻,无半点邪意。一身稚气,还未褪净,象个水晶玻璃人一样,心里有什么,人就能看见什么,哪里像自己寻找的投书之人呢?她想罢,端详起来她的面容来:飞入两鬓的柳眉,脉脉含情的凤眼,挺如悬胆的鼻梁,樱口中整齐排列的“碎玉”,五官搭配得如此周正,俨如巧夺天工的浮雕;浑身荡漾着青春的气息。女法官看罢,暗暗喝彩。

“玫瑰,今年多大了?”

“二十啦。”

“恋爱了吗?”

“还没准呢!”玫瑰脸一红,咬住下唇,犹豫了半天才笑着说。

“那就是说,还没相中的吧?”

白玫瑰“嘻嘻”地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来,红扑扑的脸上,一面一个小酒窝。

“可别嫁个像高立那样的人,要受欺负的。”女法官装着苦恼的样子,叹了一声说。

“姨母,您说错啦。”玫瑰一撇嘴,“荷花姐和高立感情可好啦。人家还老给荷花姐写诗哩。”

“听说荷花最喜欢的是一首抒情诗,可惜我没看过.不知写的如何?”女法官遗憾地说。

“那首诗……”玫瑰思忖了一下说,“就在桌上玻璃板下面。高立写给荷花姐,荷花姐就把诗抄写在一幅‘高洁’国画上面。”

女法官来到写字台前,发现没有诗画。“玫瑰,那首诗放在哪里?”

“不在玻璃板下面?”玫瑰边说边来到写字台前,见诗画不见了,心里很奇怪,就打开抽屉进行“搜索”。片刻之后,她在一本画册中找着了那首诗,“姨母,找着了,找着了。”她高兴地拿着诗画跳了起来。

女法官接过诗画,看了起来。

“姨母,一会儿咱们去吃晚饭,还要领你转转。荷花姐不在,我要把你招待得好好的。”说罢,白玫瑰扮了个鬼脸,跑出门外。

女法官见玫瑰出了屋,就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封情书放在那首诗旁边,一丝不苟地照起来,果然字体一样。她轻轻地吟诵起过首诗:

荷花,我爱你

你,属于夏夜的静谧

夏天的静谧也属于你

你悄悄地绽放洁白的花

向粉色的风透露着秘密

清香  却把另一枝清香寻

月光下  你翩翩起舞扭动着身姿

你色彩绝佳胜过少女的笑脸

英姿飒爽  亭亭玉立

我爱你   俊美的容颜

更爱你   高洁不染

出自淤泥

女法官读完这首诗,琢磨起来:投书人是不是拓印这首诗的笔迹,拼凄起来的情书?很有可能!她想到这儿,用红笔把情书上的字,在这首诗上一一找到,然后在字下面标上红点,一瞧,正是那封情书。这时,女法官脸上露出了笑容。

女法官走出门,来到房间后,把这房屋四周打量了一番,知道那张裸体照片就是从窗外的老槐树上拍的。这棵老槐树,有一根很粗的枝干横在窗前。如果骑在这根枝干上,能把屋内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拉上窗帘,也遮不严密,拍照是说得过去的。要不我爬上树枝做个模拟试验,可又怕让玫瑰撞见。一个老婆子还爬树玩耍,这不成了神经病呢?过早地暴露身份,对工作有损无益,她在想。

夕阳西沉。天边的云被燃着了,有金黄的、有大红的……万道光芒穿过云霞像扇面似的直射天空,真是五彩缤纷,绚丽奇目。

吃罢晚饭,女法官在白玫瑰的陪同下,来到后院散步。“玫瑰,这里的景致真好,我想留影做个纪念,明儿你给我找个会照相的朋友吧!”女法官停住脚步,在一尊雕像前,摆了一个姿势笑着说。

“姨母,我们宿舍有个王平,他会摄影。”白玫瑰爽快地说。

“这名字听着好熟,荷花也认识他吧?”女法官明知故问。

“我和荷花姐,还有王平,都是A市工学院毕业后分配到这个工厂的。高立和我们也是同学,他被分配到了C市。”白玫瑰望着远方的云霞,现出一副追溯往事的神态。“后来,王平就爱上了荷花姐。王平对荷花姐说,他父亲有个战友在京都当大官。只要和他结婚,就可以调回京都工作。荷花姐见王平一味追求西方奢侈的生活方式,成天谈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就回绝了王平的求爱。”说到这儿,她停下话,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女法官,又接着说,“前年,荷花去C市办事,碰上了高立,就恋爱上了。从此,俩人就互相通了信。有一次,王平拿着荷花姐的信给我,他说他不好意思去送,让我给荷花姐。”

“哪一封信?”女法官追问了一句。

就是那封……”白玫瑰说到这里,望着天空想了想,说“对了,就是那封写诗的情书。”

“荷花的信,怎会落到王平手里?”

“信来了,都在传达室的信件袋里放着,谁想拿不就拿了呐!”

“他拆信了吗?”女法官看着远方,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没注意看。”白玫瑰思索了一下说。

“这封信还在吗?”女法官收回目光,看着白玫瑰说。

“在荷花姐的抽屉里。”白玫瑰有些疑惑。止住脚步说,“姨母,你为何刨根问底地问个没完?”

“玫瑰,我不是荷花是姨母,是法官。”女法官笑了笑。

白玫瑰听了,大惊失色,随后又平静了下来。

女话官把高立夫妇离婚一案和盘托出。

翌日,保卫科领导来到女工宿舍。“杨法官,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你来得正好,线索十分明显。”随即,女法官把调查的情况讲了一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拍照的人是坐在老槐树枝干上偷拍的。”

“荷花更衣也好,洗澡也罢,王平就碰得这么巧吗?”

“这一点我已查明,那天下午,玫瑰和荷花在鱼塘边玩耍、打逗。不小心,荷花一脚踏空,掉进鱼塘里,就跑回宿舍去换衣服。王平外出正好相遇,他就来到窗外树枝上拍摄了这张照片。”

“既然如此,王平谤人毁誉,破坏他人婚姻家庭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点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女法官停顿了一下,又说,“据调查,荷花拒绝和王平交朋友之后,王平怀恨在心。再者,王平又私拆了荷花的信件。这说明王平确实是投书人。这个案子只能调查到此了,我想了一夜,只能背水一战!”

“弄不好可就被动了。”保卫人员听了她的方案后,犹豫了半晌才说。

“攻其不备,抓住作案人的心理特点,找出疑端。要知道,任何犯罪分子都不能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下,神情自若,自圆其说,因为他摸不着咱们的底。”

女法官在厂保卫人员的支持配合下,摆开了阵势,只待一搏。

“王平吗?坐下。”女法官打开卷宗看了一眼小伙子说“我是C市法院的司法人员,为荷花一案专程来找你。”

这一招叫突然袭击,迎头一棒。王平的脸陡然变色,呆若木鸡。

女法官和保卫人员交换了眼色,意思说有门儿。

“你们找我有事吗?”王平略一镇静,坐下身,慢慢地说。

“这个你该明白了吧!”女法官把裸体照片递到他面前。

“这不是我拍的”王平看罢,腮边的肉微颤起来。

这是个失着,愿者上了钩。

“王平”保卫人员正视着他,“我来替你解释。你五月二十日下午,趁荷花落水后,回宿舍更衣之际,爬上窗外的老槐树,偷怕了这张照片。然后和伪造的情书一起寄给高立,以企图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

女法官暗暗叫苦:此招不妙,尤其是后一句话,说的早了,若被对方知晓,就要被动。

“王平,你要看证据吗?” 保卫人员厉声喝道,把一张照片展示在他眼前。

王平看罢照片,吓得面无人色,额头渗出汗来,照片上正是王平攀上枝干拍照的背影,虽光线朦胧,但衣着、身材都证实是王平。

“王平,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起初不知你偷拍的动机,只好先把你的行动拍照下来。另外,你在拍完下树时,被树枝划破了胳膊,医疗记录本上写得很清楚。”

王平听了此话,耷拉着脑袋,如实交待了罪行。

原来那位保卫人员与王平的身材长相很像,据白玫瑰的提供,按当时王平的衣着打扮,摆出攀登树干的姿势拍了照。这也是以其人之道,治了其人之身,从心理上战胜了王平。

当晚,女法官离开了B市返回了C市,把王平的供词给高立看了。

高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知道是自身的过错,悔恨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今你还离不离婚?”

“我还离什么?找到荷花认罪就是了。”高立满面羞愧,低下了头。

“晚了,荷花不想再和你好了。”女法官边说边偷看他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

“那让你费尽苦心啦……”高立“卟通”一声,跪在地上,抽泣着对女法官说。

“只为受害者恢复名誉而已。”女法官说完扭过头去偷偷地笑了,“起来吧!”

半点钟之后,女法官把高立领到自己家。

高立见形销骨立的荷花,白苍苍的一张脸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了,一改旧时丰韵的容颜,心头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荷花见了高立,赌气地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在流泪。

高立纵有万语千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卟通”跪在荷花面前,含着泪水,痛心疾首地说:“荷花,是我错怪了你……”

作者简介 :海韵,现已退休,曾在国企报社从事编辑记者工作三十多年,在市级以上报刊、杂志、电视台和电台上发表各种体裁作品4000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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