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理想

我们每个人都有勾勒梦想的权利,但世界也给我们每个人都建设了一条通往现实的道路。在现实的社会里,山顶上的小草刚冒头就远远要比山下的白杨树高。每个新出生的两脚兽都将面临着阶级和统治。

英国人将阶级分析得最透彻,能从一个人喝咖啡放了多少糖,而推断出他的社会地位如何。对一个社会最大的讽刺并非此举,而是无奈于这就是社会的真相,谁也无法逃避。

我们都承认,理想的力量是强大的。但谁都无法否认,现实世界里,那些刁钻的温柔更让人不寒而栗。当与梦想的距离变得遥远时,不妨想想那些冰冷规则下产生的贫与富的差距。它们往往更具体,更刻骨,更有说服力。

贫穷的人,生来就带着原罪,他们面临着一层层资源限制,一条条见识固化而走不出贫瘠的物质与精神世界。生来富有的人从迈出家门走向社会开始,就被规定了一个下线,一个不会糟到哪里去的结果,在不低的山腰处接着他们。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着一种公平,一种在处处异端平衡的世界里依旧傲立风雪中的公平。它是我们每个人的感受。感受,往往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人的内在和外在而生出异样的眼光。任何痛苦和喜悦的情感,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在这样的戾气聒噪中找出一条公平的标准实属不易,但最少可以说,公平,还是有的。无论是长在山顶的草还是倒在山脚的树,都会对情感有共同的感受。在这些细腻且唯妙的感官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在处理现实与理想的关系时,我深知这并不像儿时的空话那样简单,也理解人们对于生活的向往可能正趋向于平庸。我努力用文字来描绘一幅幅理想的画面,可能很美,也很遥远;可能很近,却很尖锐。但无论怎样,这些文字间都是孕育着理想的,都仿佛是晨光熹微中的雾露朦胧,却是处处渗透着梦想与希望。

当褪去了梦与幻,我知道外面的水会越走越深。当注定了要去远方,便少不了要过一汪泥潭。背对着那些写过的诗与笔下的画,我定会远走。它们在我身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更像是一个等待我回归的港湾。走下去,是背后理想推动现实的泥藻前行;回过头,是现实的污浊映衬了理想更清澈明朗。

此刻的美丽,也许突破了阶级,此刻的释然,或许远离了戾气。一盏灯,一份用笔点燃的理想,永远在身后默默照亮;眼前的影子再黑暗,也不过是自己现实中的轮廓。前行的路再曲折,也有属于自己的土壤。就算无人来,我也要独自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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