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罗马遗址及梵高遗迹 环球之旅（109）

罗马帝国遗址的分布之广远超出人们的想象，仅法国境内就遍布古罗马遗址。先不说位于巴黎市区的地下墓室、罗马澡堂、圆形剧场等是何等壮观，就我们在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地区，也见到不少罗马帝国遗留下的遗址，其中最有名的是位于法国尼姆的加尔水道桥（Le Pont du Gard，又称嘉德水道桥）。1985年, 加尔水道桥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而得到了全方位的保护，1999年1月1日发行的5欧元纸币采用的就是加尔水道桥作为背面图案。

图1、罗马古迹加尔水道桥前留影

加尔水道桥是古罗马时期的伟大水利工程，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古罗马建筑之一。作为罗马帝国文明的具体象征，历经两千年洪水、战乱和社会的变迁，至今依然保存完好。这座巨大的石桥位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地区，是现存唯一的一座三层水道桥，它让尼姆市的5万居民2000年前就用上了自来水。

图2、黑色线为从厄尔泉（Fontaines d'Eure）到尼姆（Nimes）的输水道

它的雄伟浩瀚，以及建筑设计的轻盈空灵，不能不令人惊叹古罗马建筑师们的鬼斧神工。该景点是最受游客欢迎的法国十大景点之一，也是欧洲著名的文化观光胜地，每年有超过一百万名的旅客来访。从阿维尼翁开车过去30多分钟。

图3、水道桥横跨风景如画的加尔登河

自屋大维（即奥古斯都）成为罗马帝国的君主起，处于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统治了地中海沿岸的大部份地区。尼姆原是高卢的一个大城市，公元前28年，尼姆被罗马占领，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古罗马人为了把水源地厄尔泉（Fontaines d'Eure）的泉水送到五十公里以外的城镇尼姆（Nimes），便有了建造一条输水道的计划。

图4、从底层的公路桥上仰望由石块垒砌成的引水道

据出土文物考证，输水道大致建于公元1世纪中叶的公元40～60年间，相当于我国的东汉时期，罗马帝国和汉朝中国是当世界上两个最大的超极大国。这条水道总长50公里，绝大部份（35公里）是在地下，横跨河川时，以建造桥梁的方式输送泉水，其中保存最完善、最高、最壮观的正是加尔水道桥，每日能输送3万到4万立方米的流水。

图5、遥拍母女俩

桥身高度50米（相当于十五层楼高），是古罗马时期最高的桥梁，全部使用就地取材的石灰岩巨石建成，没有使用灰泥和固定夹具，靠精确的切割和石块间的摩擦力支撑起了大桥。最大块石厚50厘米长两米多，重约６吨。整个大桥共用5万多吨石头，以雄伟著称，罗马人的施工水平堪称举世无双。

图6、水道桥可通行车辆

水道桥共有三层。下层6个拱，142米长，宽6米，高22米，桥拱则保证河水能够畅通无阻，该层有一条道路可通行车辆；中间层11个拱，242米长，宽4米，高20米；上层35个拱，275米长，宽3米，高7米，其中输水道为1.8米深，1.2米宽，为了防止蒸发，水道被设计成封闭式的，上面覆盖石板。

图7、欣赏拍下的照片

长达50公里的输水道只有17米的高度差，天才的罗马人将坡度设计得极为精确，使泉水藉助微小的倾斜度依靠自然落差流到目的地，无须藉助其它动力。整个输水道的平均梯度为1／3,000，即3000米落差为1米，但在某些地区却小至1／20,000，其中加尔水道桥这段的坡度达1／18,241，即渠桥两端落差约为一厘米，工程设计的复杂和施工的难度可想而知。

图8、从游客中心通向加尔水道桥的路

为防止泛滥的河水对大桥的冲击，设计师将桥底层的桥墩建立在河床岩石上，还在每个桥墩的上游方设计了一个三角形的分水墩结构达到分流的目的，并且挖凿河床以利洪水从桥孔通过，从而使大桥更加稳固。1958年遭遇了一场千年一遇的洪水，水位曾达到渠桥的第二层，造成35人死亡，而该桥却安然无恙。这一独特的桥梁和水利工程史上的创新设计，成为罗马时期高度发达的水利工程技术的绝好例证。

图9、还在每个桥墩的上游方设计了一个三角形的分水墩结构达到分流的目的

“巨大的、坚实的、难以想象的建筑矗立在你眼前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凝视着它，体会它的高贵、完美和伟大。”这是英国作家亨利.詹姆斯1884年参观后发出的感慨。为了确保水可以在水道内通行无阻，工程师花费心思在水道内部涂上橄榄油及“maltha”（一种混合熟石灰、猪油及未成熟无花果黏稠汁液的混合物）。泉水从源头流到尼姆城需27个小时。

图10、加尔登河下游美景

由于石灰石中的碳酸钙在水道内部形成了厚厚的沉淀，随着时间的累积，遭水垢堵塞的输水道只剩下每天１万立方米的流量。随着罗马帝国的衰亡，尼姆市人口因战乱而减少，城内的泉水可以自给自足了，输水道在使用五个世纪后逐渐废弃不用，加尔水道桥只剩下人行桥梁的作用。

图11、加尔登河上游风景如画

虽然教会和居民开始拆除输水道的部份石块盖教堂或房子，但加尔水道桥却作为一座收费桥梁继续使用而幸存下来。十三世纪时，法国君王将水道桥的控制权授予于泽斯领主，可以向过桥的人收取过路费。而后这项权利转交给了于泽斯的主教，继续收取过路费，但必须负起修缮水道桥的责任。1743～1747年把桥的底层拓宽，使跨河大桥能够通行马车，更大地发挥了桥梁作用。

图12、只有罗马人才能建造出这么完美的杰作

法国思想家、政治家、作家卢梭1738年参观后说：“我看到的是一座用双手建造的丰碑，它的伟大超乎了我的想象……只有罗马人才能建造出这么完美的杰作……我斗胆地漫步在这座建筑上，脚步的回声仿佛让我听到了建造它时千万个敲凿石块的声音，感觉自己渺小的就如同广袤大地上的一只昆虫。我对自己叹息道：‘为什么我没出生在罗马’？”

图13、水道桥边正在挖掘的沙佩特里耶尔洞穴

因为加尔水道桥的建筑工程技术的典范作用及其非凡的历史见证作用，法国政府于1840年将其列为“历史建筑”加以保护。拿破仑三世在1850年参观了加尔水道桥后，批准了建筑师Charles Laisné的修桥计划，由国家提供资金在1855～1858年间进行修复。1984年，法国政府向联合国申请将其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并将该地区开辟成风景区。

图14、水道桥风景区拥有法国最大的古罗马历史解说中心和博物馆

水道桥风景区拥有法国最大的古罗马历史解说中心和博物馆，还规划了丰富的文化活动吸引更多游人前来参观：声光烟火秀、展览、音乐节、马戏团、艺术节、节庆与美食聚会……夏日的夜幕下，美丽的灯光勾画出加尔水道桥建筑之美。

图15、凯旋门以及衣冠冢塔

紧邻梵高曾经居住的圣保罗疗养院数百米，是知名的古罗马格拉农城(Glanum)遗迹区。这座古代城市遗址早在古希腊人时代就已经有人居住， 罗马人在公元前一世纪时将其建设为具有规模的城市。在马路边，可以看到古罗马时代的凯旋门以及衣冠冢塔。这两座古迹是格拉农城遗址入口处的标志。

图16、塔式衣冠冢

塔式衣冠冢名为尤利亚家族陵墓(Mausolée des Jules) 。这是现今世界上保存最好的古罗马衣冠冢。考古专家估计此衣冠冢建立于公元前 20 年左右，碑上的雕刻如今依然清晰可见。衣冠冢设计很特殊：由下层基座纪念碑、中层类似凯旋门的拱门以及上层如神庙的拱顶所组成。

图17、骑兵在战斗的浮雕

基座纪念碑上的四面雕刻分别呈现了四个不同战役的浮雕：有铁甲骑兵与铁甲骑兵的作战、步兵与步兵的作战、骑兵与步兵的作战，以及穿铁甲的骑兵与不穿铁甲步、骑兵但带着犀牛等猛兽作战的场景，浮雕栩栩如生，保存得极为完整。考古学家推测这座衣冠冢应是纪念罗马某位杰出的军事将领。

图18、步兵在战斗的浮雕

据考古学估计，凯旋门(The Triumphal Arch)建立于公元 10 - 25 年间, 同时也是法国境内发现的最古老的凯旋门遗迹。凯旋门是指古代罗马人为庆祝胜利而创建出来的纪念性建筑物，是门的一种，通常为横跨在道路上的独立建筑。近代世界许多国家皆有仿照古罗马而修建凯旋门，连最封闭的北朝鲜也模仿西方建起了凯旋门。

图19、凯旋门

这儿的凯旋门比起巴黎的凯旋门，规模不但小，形状也不太相同。一般熟知的凯旋门方方正正，而这儿的小凯旋门上方设计呈梯型， 而雕饰也简略许多，已有不少破损。门上的雕刻展示了当年罗马人战胜高卢人的战役纪念，遗憾的是人物雕像肩部以上大多已遗失。

图20、凯旋门拱门里的雕塑图案

格拉农城在公元 260 年时毁于一场战役中, 从此便被废弃，原来的居民搬移到了邻近的圣雷米德，建立另一座城市。直到了 1921 年这座两千年前的古代城市遗址才在考古学家发现下重现天日。我们原先没有这个参观项目，导游把车停下来让我们顺便看一下。因为时间有限，旁边的格拉农城遗址没有去。

图21、疗养院门口贴着参观指南

继续向南是梵高接受治疗的位于圣雷米村的圣保罗疗养院（Saint Paul de Mausole）和一些画的取景点。疗养院的门票要2.4欧元，参观的部份是梵高治疗期间住的房间。导游梵高治疗期间住的房间后来不知住过多少病人，梵高出名了，他曾住过的房间现在作为展室。现在疗养院里依然有精神病病人。后来梵高离开了圣雷米疗养院，搬到了离巴黎不远的小镇奥维尔（Auvers-sur-Oise）。不久，他倒在了田野里，使用的是手枪，他选择了另一种存在的方式。

图22、梵高治疗期间住的房间

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那些陈列物都不是原物，这很自然。这里就是精神病疗养院，梵高是作为喜欢作画的精神病患者住在这里养病的，而画出的画没人能看得懂，因为精神病患者眼中的外在世界与正常人眼中所感觉到的是不一样的。当然更不会有人会想到保留其使用过的东西，并在以后为其开办博物馆。

图23、《圣雷米疗养院与教堂风景》

1889年5月至1890年5月梵高在精神病疗养院共创作出140多幅作品，疗养院周围成为他取景的重要场所。梵高的油画《圣雷米疗养院与教堂风景》于2012年2月7日在伦敦拍卖出了1600万美元的新的高价。而创作出这幅画的梵高在当时却穷困潦倒。

图24、梵高手拿向日葵的铜像

院里有一座梵高手拿向日葵的铜像。梵高喜欢向日葵，并以向日葵为题作画。梵高的系列静物油画《向日葵》，当中有2幅绘有15朵向日葵，1幅绘有十四朵向日葵，另有两幅绘有12朵向日葵。画家1888年8月在法国南部阿尔勒绘画了第一幅15朵的《向日葵》和第一幅12朵的《向日葵》，其余的作品在翌年1月绘成。全部作品都画在93 × 72 公分的帆布上。

图25、疗养院墙面上挂着梵高作画的复制品

梵高画过的地方都能看到一种饰板——金属板或是石板，上面贴着梵高在此画作的复制品，并加上了几行解说词，便于游客对比欣赏。梵高著名的画《有黄色的天空和太阳的橄榄树》就是在这里创作的，现藏荷兰奥特洛市克罗勒-缪勒艺术博物馆。如他自己所说的，在严格遵循一种他所亲见的现实。

图26、梵高《有黄色的天空和太阳的橄榄树》取景创作的地方

画面上，弯曲的橄榄树好像在与周围的环境搏斗。树是那样曳动不安，想拔出地面，让树枝伸向空间。树身几乎没有一棵是平直的，都在扭动身子，在舞蹈，在挣扎，在发火。树的“精神状态”像一面镜子反映着梵高的内心世界。

图27、梵高《鸢尾花》复制品摆在梵高当年作画的地方

梵高著名的作品《鸢尾花》（Irises）在疗养院对面的田野里取景的。但现在已经看不到鸢尾花，只有《鸢尾花》油画的复制品摆放在那里。画面被蓝色占去了大半，忧郁的蓝色属于梵高，伴着生命而来，伴着生命而去。鸢尾花与左上角的一簇野菊呼应，一朵白色的鸢尾花显得突兀——似梵高特立独行孤傲的身影，彷徨在躁动和忧郁中。这便是1889年5月间的梵高，他将心魂留在了画上。

图28、梵高《鸢尾花》取景地

本画是梵高1889年在独立沙龙上展览的两幅作品之一。1892年，这幅画第一次走进市场，以300法郎的价格将卖给了评论家奥克塔夫·米尔博——梵高最早的赏识者之一。在过去的一百年里，《鸢尾花》的价格与梵高声望的上升同步进行。1988年，这幅画最后一次拍卖时卖出了5300万美元的高价，美国加州马利布·保罗-盖提博物馆购进这幅作品。

图29、梵高《橄榄树和阿尔皮勒山》

导游指着地上展示的梵高《橄榄树和阿尔皮勒山》的复制品说：“梵高在这里作画时，以后面的阿尔皮勒山（ Alpilles）为背景。”画的构图可以明显地划分为四层:土地、橄榄树、山脉、天空, 四者在颜色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图中的山脉中，“眼镜洞”清晰可见。

图30、大自然在山体石灰岩上的杰作“眼镜洞”远远就能看见

有“小阿尔卑斯山”之称的阿尔皮勒山（ Alpilles），为阿尔卑斯山及庇里牛斯山相互推挤而形成的山脉，自2006年起被列为自然保护区。山不高而峻险，奇山奇景，大自然在山体 石灰岩上的杰作“眼镜洞”远远就能看见。导游说：“一百多年过去了，橄榄树可能有变化，但山不会有变化，梵高的画是不是在这里取景的，看山上的‘眼镜洞’就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