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书记(二)来自本土诗人的五本诗集
从邑人李统繁兄处得其签赠诗集五本。诗集中四本出自其本人诗作,分别是《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恋爱的蒲公英》、《空鱼缸》、另一本为作协倪宇春主席诗集《浪花的倾诉》。
统繁兄曾是龙港五小的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因为对诗歌的热爱,一直坚持现代诗的创作。今被借调市政府从事文化教育工作,并兼管龙港市第一家社区书屋——城市书房沿江社区书屋的工作。
从教师的体制跨到政府部门的体制是一个磨人的考验。多数人在体制内耽误了自身才华的延伸,而统繁兄却能在文牍案累中积蓄保留诗性生活,借力蓄力,以工作为平台,展诗韵、集诗言,捕捉生活美学,并把它们以诗歌的语言表现出来,实属难得。
受赠书籍
一个作家创作的作品可以窥视出他的成长之路和内心世界。统繁兄的五本诗集是他诗歌创作不断拔高的一个真实见证。从读他的第一本诗集《恋爱的蒲公英》到最新的诗集《空鱼缸》,我读出了一个诗人从诗歌爱好者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诗人的全过程。诗歌的语言在文字的体现中最直接的就是内心表达与文字的契合度。当一位诗人胸中点墨可以直抒胸臆时,他看到的物就成了美,诗歌也就成了诗歌。那些表达当时当景的文字就有了韵律,充满着跳跃感。这应该就是和散文、小说、绘画等文艺形式一致的所谓的跃然纸上吧?
在统繁老师的诗歌中,我就抓到了一二这种文字和情境的高度契合感。普通人看斑马线,它只是斑马线。诗人看斑马线,它可能就会成为五线谱一般的艺术韵律。于是乎,我在统繁老师的《在104国道上》及《街头的路灯》两诗中抓取到了微妙的艺术感。文字代理人的情感,既“有型”又“无形”。诗人的敏感可以将一切外化的事物内化,然后再经过文字和情感的加工再次外化,在这样的循环中一次性经历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循环。
当然,这样的诗与生活的结合在统繁兄的诗作中还有很多。在他的早期诗作中很多还只是直言相告式的平铺直叙,但仍具有诗人的眼睛发现的敏锐的捕捉感。当他慢慢的积累诗歌的语言时,诗作变得跳跃、空洞,意象也变得丰富起来。每一个诗人在不追求文字的铺叙时,他的诗歌创作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原始的语言就是诗”,表达即为抒情。
而进入一个领域的升华,就难免要再经过洗礼和熏陶,套路和反套路。这就是文字驾驭的能力!有的人文字敏感天足而来,有的人则是后天努力赋加于身。统繁兄即是后者。他的诗集可以看到这样的变化。前期的急于表达,中期的遣词造句,后期则是蓄势待发,不再急于求成。
这样的变动对于情感饱满时期的创作是有利的,但对于诗歌高度的升华就忽低忽高。因此,读统繁兄早期诗作,我更喜欢他平铺直叙的作品和早期乡土之音。如在《以爱为生的麦子》里起笔“我是南方水稻中的佼佼者/一个日夜写诗/以诗为命的乡下人”,起笔意向对称,转笔却是@诗歌泛滥的家乡/我自称为王”。这就是一种青年力量,是自信而不是狂妄。待他到出诗集《空鱼缸》时,这种年轻的“狂妄”已经完全显示出了自信的内敛,表达出来的却是诗歌所展示的外放。
初读诗集《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时,一开始以为是纯致敬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但通读诗集却发现完全是一个男子婚前婚后从独身到父亲角色转换中对身边的人事物的一种转变的人生感慨,当中有父子对话,有自我陈述和鞭挞,也有一种自己给自己写信的“陌生对话”。而在诗作《艳阳天》、《塘沽,天津》二诗中,也看出来他在诗歌形式上的学习和创新,试图在诗歌文字创作方式上进行自己短板的尝试。而我在这这些诗中偏爱那首
《熟悉的陌生人》
一根断线的风筝
一次偏离航线的冒险
一段温馨的记忆被风撕扯
凋落
在
我的花样年华
技法、文字、情感、情境都已经娴熟,是他中期转向后期作品的一个很好的转型作品。
大地上的事情,我不懂。
但是诗意地栖居在这大地上,统繁兄令我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