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散策关西（11）

到日本的第一天就订好岚山观光小火车的票，只要十点到岚山车站就可以，不必早起，悠然的吃着牛肉盖浇饭当早餐，很惬意。随手翻出火车票看看，这一看却看出了问题，我把车站定错了。不应该是岚山站，而是嵯峨岚山站。慌忙赶到东京火车站的服务中心看能否解决。服务小姐很耐心，认真听完我用蹩脚英语说明的情况，很快就给我换了车票，同样的座位，也不用加钱。一颗心放下，继续悠然地坐火车到嵯峨岚山站，时间尚早。

观光车站被布置成火车博物馆，陈列着若干火车头，在巨大的水银吊灯之下，仿佛开着舞会。博物馆外还有嵯峨菊展，与之前看到的观赏菊不同，嵯峨菊纤小，散漫，有山野气。看到有卖保津川漂流船票的柜台，就上前打探，柜台服务很好，告诉我一切细节，甚至把摆渡车票也帮我买好。旅客都自觉排队，在日本，排队是习惯。不一会车缓缓驶入车站，大家纷纷拿起相机留影。

车厢很老款，座位都是木头的。火车在山林河畔穿行，不时还会钻过山洞。山还是青的，偶尔看得到一抹红。路过一架桥，漂流的游船正从桥下过，两下里的游人相互挥手致意，彼此都成为风景。中途停过一个小站，正是我搞错的岚山站，现在想想走到这里再上车或许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路。没多久，终点龟岗站到了，摆渡车已在站外等待，直接将游客送到上船处，一切被安排地井井有条。

漂流的木船其实不小，可以坐三十个人，有三个艄公。最开始的河滩很缓，艄公划得很用力，没有什么话，游客也就这么四下里静静地欣赏。岸上缓缓走着的马车也是旅游项目，比船走得还慢。进入峡谷，水流渐急，船借水力前行，艄公也松快了些，开始讲景点说笑话，可惜是日语，我一点也听不懂。我坐在船边，遇到湍流时，艄公会提醒我把防水布提起来遮一遮，避一避飞溅的水花。其实溅上两滴也无妨，这才有漂流的感觉。一船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却惊不起礁石上的水鸟，它们或卧或立，呆呆地，沉默成一件展品。二个小时的行程，其实可看的并不多，上岸处的岚山公园才是风景最好的地方。

岚山的树刚刚挂彩，每一棵都那么不同，却很和谐。清流中往来的小舟也是一景，一段船头，一截船尾，在树枝构成的景框中游进游出，非常生动。我就选在河边吃午饭，只是一碗面，一份煮物，有这份风景当作料，便是好滋味。河边还停着几条彩船，是明日岚山祭上要用的，看介绍说有化妆的水上游行，可惜我早来一日，错过了。

午后天气更好，阳光暖暖，人反倒倦了。走到天龙寺，游人众多，也只是匆匆一瞥。记忆最深的还是寺后的竹林，幽深无迹。其实岚山还有些好景致，我却提不起前往的兴致，直接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