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文在线」山东曲阜出土东汉《陶洛残碑》(碑阳、阴原大图)

曲阜汉《陶洛残碑》

文/王思礼、赖非、关启生

整理编辑_《闻是》 文章来源_《书法》

汉《陶洛残碑》,一九五七年秋出土于山东曲阜县城东十公里书院公社陶洛村南,今藏曲阜文物管理委员会。出土时,碑已破为碎石,碑额碑座皆不存。碑有穿,尚存一下缘。据碎石对合后推测,碑高约二·八,宽约〇·九二、厚约〇·二二米。碑阳存有字石大小共十一块,大者三十——四十厘米,小者十厘米。由于残缺严重,可识字仅五十一个,故而碑文无法通读。碑阳有界格,格距四·五厘米。刻字为典型的汉代隶书,字径四厘米。碑阴存有字石十四块,并且较大。碑之左边缘基本上可以连结。碑阴也有界格,格距四厘米,字亦隶书,径三·六厘米,刻故吏、门生四列。

图一

图二

此碑年代:存字中无确切年月可查,故而只能据如下几点作一推测。

第一,与此碑共出、同属一丧葬内容的两尊汉代石人(今藏山东石刻艺术博物馆),从其雕刻技法和造型风格来看,是典型的东汉晚期的作品,故此碑定为东汉晚期遗物无疑。

第二,从书法风格上看,《陶洛残碑》是隶书成熟阶段的作品。说其成熟,是指它用笔精到、凝练,与三国以后的隶书有显著的区别。

第三,从碑的形制,特别是穿的位置分析,与东汉晚期的碑版形体相同。稍早的碑(例如《景君碑》)穿在碑身的上中部,到桓灵时,碑穿便移到额的下方,碑文的上端了。《陶洛残碑》穿的位置属于后者,年代不会太早。

图三

第四,碑阴所题门生、故吏的官职与地名,可证碑为东汉末或三国初。在六十余名门生、故吏中,有官职的有鲁令、郡、国的督邮、功曹、掾等。这些人来自八州十二郡国,其中,至少有三人属博陵郡。博陵郡中有一人在博陵北新城。《后汉书·孝恒帝纪》记,博陵在冀州中山国,「孝崇皇后匽氏崩,……五月辛卯,葬孝崇皇后于博陵。」延熹元年六月丙戌,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园陵。自此博陵遂改为郡。《后汉书·孝献帝纪》:建安十八年,「徙赵王珪为博陵王」,「改博陵郡为国。碑阴中的「北新城」归博陵郡管辖,碑中即已有「博陵北新城」,说明刻碑的年代上限当在延熹元年以后。另:第一列故吏中残存「口涼太守」,「涼」字上一字残存上部横画的右端燕尾笔,似乎是「高」字的第二笔。如果确为「高」字的话,那么,此碑的上限又不超过建安二十五年。因为,高涼郡是东汉建安二十五年孙权分合浦郡置,治所在安宁(今阳江西)。

图四

图五

图六

此碑虽然只残存三百余字,但从书法角度来说,却仍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料。此碑阳阴两面书风一致,当出自一人之手。用笔以圆为主,时兼方笔,例如「大」字、「石」字的横笔,皆是有意的突出方的效果。从全部存字来看,不论用笔是方是圆,都能达到非常精熟的地步。这些字中,几乎没有一笔写得草率的笔画,即便是一些很微小的地方,也都把握好用笔的节奏,收到恰到好处的效果。此碑用笔圆融精熟,却不死板僵化。和三国时期《西乡侯残碑》、《王基残碑》、《三体石经》等作品相比,其活泼的情趣跃然碑上,这大概也是东汉碑精而不僵的特有风格罢。《陶洛残碑》的线条略细,有些像《张景碑》,然细却不觉其笔单力薄。笔画变化较《张景碑》要大得多,与《礼器碑》相似处更多。例如波笔和挑笔,粗细、方圆、伸缩,绝没有单调和雷同的感觉。取势也一任自然,收则极力地收,放则尽情的放,隶书的线条美,在这里得以充分的发挥和表现。《陶洛残碑》的结体尤其活泼,从整体上看,它是以方正为基准的,初看给人一种安详、平静的体势,其实仔细品之,便感觉到它外静内动,平正中却充满了奇气。如「事」、「竟」、「直」等字,这几个字横笔多,上下结构,排列易呆易平,《陶洛残碑》却或疏或密,或平或倾,外形平正,内中却蕴含着动势。这就是人们常讲的「腹有风云,面无动色」。总之,《陶洛残碑》的书风,清超而遒劲,庄重而典雅,高古而又充满逸趣。
《陶洛残碑》的书者,已无从查考,但可以肯定,此人定是东汉书坛高手。

曲阜保存了很多的汉碑,其数量占全国之首,《陶洛残碑》的出土,又给曲阜汉碑林中增添了新的瑰宝。

山东曲阜东汉《陶洛残碑》原大图欣赏

第一部分:碑阳

第二部分:碑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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