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写的旧歌》:让人泪奔的为何总是李宗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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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再一次让人泪奔的李宗盛。
文/如海
都说年少不懂李宗盛,听懂已不再少年。那些所谓的愿你归来,少年依然的祝福,不过是苍白和无力的一厢情愿。
我们从未输过给对手,但无情地输给了时间。
距离上一次李宗盛的《山丘》我们被催泪和感叹,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年头。60岁的李宗盛,从未触碰过的父亲题材的歌,这一次用一封长长的书信方式娓娓道来。父亲和儿女之间,不曾有过波澜壮阔的情感交织,永远是暗藏心底的欲言又止。眼神里有过的眷念,在现实面前却总是沉甸甸和深沉无比。
李宗盛和他的父亲之间,曾有过难以化解的矛盾和纠结。李宗盛在失意和得意的人生里,鲜有过父亲的慰藉和鼓励,一直在忐忑甚至惶恐之中。父亲的冷和漠然,一度成为李宗盛心底的疼。所以,李宗盛写尽了爱情和女人,却从不曾也不愿揭开这一道伤疤。爱和恨之间,有时候薄如蝉翼,但有时候又会恒久,就连时间都无法轻易化解。
两个男人之间,终其一生如果仅仅是长得像而已,这是何等的悲哀和苦痛。彼此的快乐和悲伤,都从不曾共同分享和承担,而总是在缄默之中度过余生,彼此的后悔都在无稽的自尊里沦陷。
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纵然错,也总是倔强地一错再错。悲凉的自我里,父亲的背影从高昂到佝偻,我们那些不可原谅的坚持,终究成为自己一生的追悔。或许,宽容和原谅是这个世界子女和父亲之间唯一的选择。毕竟,那如山的肩膀,曾经托起过我们的理想。
李宗盛也难逃这样的追悔,所以写下了这首新写的旧歌。
我们和父亲之间,也同样需要讲和,无论经历了什么解不开的结,那都是一生注定的劫。
李宗盛《新写的旧歌》: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
遗憾
我从未将他写进我的歌
然而
天晓得这意味些什么
然后我 一下子也活到
容易落泪的岁了
当徒劳人世纠葛
兑现成风霜皱褶
爸 我想你了
到临老 纔想到要反省父子关系
说真的 其实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半生的命题
沈甸甸的命题
它在这里 将我拽回过去
像个终于灵验的咒语
那些年只顾自己
虽然我的追求他
无能 也无力参与
只记得 我很着急
也许 因为这样
没能听见他微弱的嘉许
我知道 他肯定得意
只是 等不到机会
当面跟我提
思念其实不是
不是这个歌的主题
我相信不只有我
在回忆时觉得吃力
两个男人
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有幸运的 成为知己
有不幸的 只能是甲乙
若是你同意
天下父亲多数都平凡得可以
也许你就会舍不得再追根究底
我记得自己
当庸碌无为的日子悄然如约而至
甚至没有陪他失去呼吸
一首新写的旧歌
它早该写了
写一个人子 和逝去的父亲讲和
我早已想不起吹嘘过的风景
而总是记着他混浊的眼睛
用我不敢直视的认真表情
那么艰难地挣扎着前行
一首新写的旧歌
不怕你晓得
那个以前的小李曾经有多傻呢
先是担心 自己没出息
然后费尽心机想有惊喜
等到好像终于活明白了
已来不及
他不等你 已来不及
他等过你 已来不及
一首新写的旧歌
怎么把人心搅得
让沧桑的男人拿酒当水喝
往事像一场自己演的电影
说的是平凡父子的感情
两个看来容易却难以入戏的角色
能有多少共鸣
一首新写的旧歌
怎么就这么巧了
知道谁藏好的心
还有个缺角呢
我当这首歌是给他的献礼
但愿他正在某处微笑看自己
有一天当我乘风去见你
再聊聊 这歌里
来不及说 的千言万语
下一次 我们都不缺席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
爸 请你从此安心待在我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