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陈建辉：【旧手机换脸盆与鸡毛换糖】（散文）
旧手机换脸盆与鸡毛换糖
文/ 陈建辉
随着时代快速的变迁，商品交换也发生了变化。儿时的鸡毛换糖给无数娒娒（儿童）带来了欢呼雀跃，而今的旧手机换脸盆给人留下的只是唉声叹气！
旧手机换脸盆，旧手机换脸盆喽！收废品的小贩用现代化的扩音器不用费力气的吆喝着。如今人们生活提高了，通讯业又发展迅速，国内外各个品牌的智能手机成了寻常百姓家的“快消品”，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如今大家都买的起，“养”也不成问题，有些业务繁忙或扎台型者一人还有好几部，不像上个世纪80、90年代的“大哥大”，昂贵的话费，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现在的智能手机功能齐全，跟千里之外的亲戚、朋友发微信聊天或写邮件眨眼间对方就能收到，不像过去一封信要寄十天半个月才能到收信人手中。这些还不算稀奇，更神奇的还有视频聊天和网购。十几年前，手机刚刚面市大家都有这样一个想法，将来打电话能在屏幕上看见对方那该有多好呀！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是大部分的国人多梦想成真。不管你人在五大洲、四大洋、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能在这块小小的屏幕上同远方的亲人和朋友面对面交流，以解思念之苦。
网购改变了中国人几千年来的销售购物方式，如今只要手拿一部智能手机“葛优躺，”足不出户就可以在网上买到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称心如意的商品。实体店也因网店的“诞生”，生意惨淡，“关门大吉”。话又说回来，毕竟网店里的商品远在千里，看不到摸不着，网购的陷阱又无处不在，俗话说：“世间万物有利也有弊，相生相克”。虽然它有七十二变，但没有普通手机“寿命长”，更新换代又快，一部几千元的手机大部分人一年半载就把它“淘汰”掉往角落里一扔，俗话说：“真是用得着是个宝，用不着是根草”，是资源的浪费！收废品的小贩们瞧准了这个“快速消耗品”的商机，用廉价的脸盆、菜刀、剪刀，换取比它“身价”高很多的旧手机。旧手机换脸盆的吆喝声，让我回想起儿时的鸡毛换糖。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农村的大街小巷，隔三岔五就可以看到一位勤劳朴实的货郎担主来做买卖，肩上前后各挂一只扁扁的竹箩，一只是收破烂的，另外一只才是真家伙竹箩上搁一块板，黄澄澄的麦芽糖像一板豆腐一样铺在上面，上面还罩着一块干净的白布，防止飞尘和苍蝇等小众生倾入。货郎手里拿着小小的拨浪鼓，摇动着叮咚作响，夹着那外乡的口音吆喝着：“鸡毛换糖，鸡毛换糖嘞！年少的我们哪里经得起这种吆喝声的诱惑，迫不及待地各自（我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有什么东西能使他们产生这么大的兴趣），纷纷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牙膏管、鸡肫皮（中药用名：鸡内金）、捡来的瓶瓶罐罐、废铜烂铁、还有一大袋珍藏许久的鸡毛。“敲糖帮”们挑拣时非常仔细，谁想把没用的东西混进去是不可能的。这时也是我们内心最期待的时刻，希望货郎担主能收下所有废品，这样就可以换好多糖了。
货郎担主敲下的糖大小不一，娒娒（儿童）们的心情也各不一样，多一点的高兴不已像占了便宜似的，给少了肯定会撅起嘴嚷嚷抗议，为自己再争取一小块。于是敲糖人多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再次抄起家伙”，奉上一块更小的糖，大多数的娒娒多会心满意足，只有个别贪心的“馋嘴猫”还嫌不够多，好说话的担主无奈只好再给他一块，但绝不会敲第4次。俗语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看货郎担主挑的满头大汗，我急忙跑进屋里端来满满的一碗凉茶给他解渴，不出我所料，瞧！这孩子这么懂事，再赏你一粒糖，那就更开心了，“其实也就芝麻大的东西”，不过放在嘴里能回味好久，在父母那里也可以炫耀好一会儿，更别说伙伴们那羡慕的眼神，回忆起来真的很美。此刻我想起一句谚语：“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更有趣的是，为了准备下次换糖的物品，我们会想方设法留意路旁的废品，不过那时的路上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像饮料瓶就很少捡到，所以只好想歪点子喽，把半新半旧的鞋子剪得支离破碎拿去兑换。结果可想而知，父母的扫把“伺候”是逃不了了！轻者一顿臭骂，重者“毒打”一顿。不过皮肉之苦也抵不住麦芽糖糖的诱惑，一般都会“照干不误”。
鸡毛换糖，是指在那个物资匮缺的年代，小商贩们走南闯北、走街串巷、以糖、草纸等低廉物品，换取居民家中的鸡毛、牙膏管、鸡肫皮等废品以获微利。据悉：鸡毛换糖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当时，鸡毛换糖成为被打击对象，说是“弃农经商”、“投机倒把”、“资本主义尾巴”，抓住就要接受批评教育，还要罚钱。严厉打击投机倒把时期，也挡不住货郎担主们外出发家致富的脚步。最早的鸡毛换糖形成于义乌地区，而这一行最终为促进地区经济和发展所起的作用得到了认可。闻名遐迩的义乌小商品、世界的“鼻祖”就是这些敢拼、敢闯、吃苦耐劳的“敲糖帮”们所创办。
改革开放40年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商品种类也应有尽有，东西多了，产生的垃圾“堆积如山”。街上、河流、名胜风景区，随处可见大家随手乱扔的废品。再也没有人换废品了，可乱扔的垃圾不仅影响了人们的身体健康，还破坏了优美的自然环境。
最近在一些新闻媒体上报道，在外地很多城镇相继开起了“鸡毛换糖超市” ，大家把平时用完了的瓶瓶罐罐拿到兑换超市去换取纸巾、肥皂、醋、牙膏等日常生活用品，这样极美化了环境又是废品从新发挥它的价值。
鸡毛换糖已成为历史，但货郎担主们吃苦耐劳，勇于创新的精神却时刻激励着我。
本文图片来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陈建辉：男、1980年出生于蒲岐古镇，职业经商。现为温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乐清市国学研究会理事、乐清市诗词学会虹桥分会会员、温州市周易学会理事，曾在《温州日报》《箫台》《乐清日报》《乐清文艺》《语文小报》《虹桥文艺》上发表过数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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