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病得更严重

最近总想起在西安美术馆看的那次画展，展画的作者是一些有着精神障碍的人，可是我却羡慕不已他们真实的表达，以自然而不计后果的视角。

最近觉得女儿长大了，在我一身疲惫回到家的时候，她会察觉，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翼翼地征求我的意见，生怕惹我心烦。本来我还觉得欣慰，现在却无限懊悔。

我们俩走在大学校园里，看着春日阳光下亲昵的年轻男女，她跟我说她长大一定不要谈恋爱，她甚至吐着舌头一脸嫌弃的说，谈恋爱好恶心，哪怕我一再解释爱情并不是她眼睛看到的那些狭义的亲密关系。她才这么小，就已经被我们的喜好控制，不敢表达自己，我作为一个母亲，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欣慰的。

可是我也明白，这个我们不能永远陪伴她的世界，离开我们的保护，她就必须孤零零的独自去战斗，无论胜败她都得学着接受，那种毫无保留的燃烧自我，虽然有令人羡慕的轰轰烈烈，也伴随着万劫不复的恐惧。而我们希望的，只是她能平平安安，哪怕她平平凡凡。

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是我不知是更幸运还是更可怜，我是到今年才渐渐意识到抗争的力不从心，随之而来的也是越来越厚重地裹挟自己，没有开怀大笑，也没有伤心痛哭，看似平静地承受一切，默默无声地消化情绪，现在的自己应该比任何时候都乖巧，乖巧的像是刻意讨人喜欢，不招人厌烦，就像我乖巧的女儿，带着她这个年纪少有的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