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潇湘记忆：【麻姑传说历千秋 ——重读颜真卿《麻姑仙坛记》】 / 开普饭

麻姑传说历千秋

——重读颜真卿《麻姑仙坛记》

文/潇湘记忆

唐肃宗末年，奸人元载拜相。至代宗李豫登位，元载更是大红大紫，一手遮天，随心所欲，肆意弄权。颜真卿刚正立朝，数次与他发生冲突，使元载怀恨在心。忍无可忍之下，元载上奏代宗，拨弄是非，一纸诏书将颜真卿赶出朝廷，先贬为硖州别驾，又贬为吉州别驾。大历三年（公元768年）五月，元载怒气稍减，将颜真卿迁往汝州（古时临川）任刺史。此时，颜真卿心情稍有好转，政事之余，翰海挥毫，激情如潮，先后计撰、书了多幅名垂后世的书法作品。其中《麻姑仙坛记》故事神韵丰滿，书法用笔朴拙遒劲，风格秀逸超举；所写麻姑，更是他喜爱的道教神仙女性人物，在其笔下，其形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显得极为生动别致可爱。

据葛洪《神仙传》记载，颜真卿帖中所撰、书麻姑，一说是后赵石勒时的麻秋之女，雅慕神仙，深知道术，为救民命，抗拒父权，修炼成仙：一说麻姑是曾修道于东南姑余山（今山东烟台牟平）或江西南城县麻姑山的一个农家之女，多年后得道升仙，称寿仙娘娘和虚寂冲应真人。

麻姑的哥哥王方平（名远）传说亦是神仙。东汉时某一天，说王方平应友人蔡经之邀，将来蔡经家作客以及商量让他升仙之事。王方平一到，蔡经的家人都来看他。王方平说，麻姑等会儿也要来。说着便遣人去请麻姑。不到两个时辰麻姑便驾着神仙的车马来到蔡家。蔡经的家人十分好奇，都来看她。只见麻姑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非常年轻。她把头发攒在头顶上，梳成一个大髻子，四周的头发披散下来直达腰部。衣服金光闪闪，十分时尚华丽，又不是丝绸锦缎那种。人们听说麻姑是女中寿仙（男寿仙是彭祖），便问她今年多大岁数了。麻姑说，自我出生以来，我已经三回看到大海干涸变为桑田了。这次我来时经过蓬莱，看到那儿的海水又浅了许多，可见她已经活了多少年了。

吃饭的时候，蔡经看麻姑的手指又细又白，像鸟的爪子，非常可爱。心中暗想，要用这样的手给自己按摩按摩或挠挠脊背那该有多好。王方平冥冥中知道了他的想法，暗中警告他：麻姑是神仙，切不可亵渎。你怎么能想让女神仙给你按摩挠背呢?岂不有失尊重，实属大逆不道！对你刚才的想法，我要抽你几鞭子以示警戒。话说完，蔡经立刻感到有鞭子落在了背上，十分疼痛，可他也没看见有谁拿鞭子抽他。

蔡经的弟媳也挤在窗外看热闹。她刚做完月子，身上难免有血腥味，这是神仙忌讳的。麻姑立即向人讨来半把米，往空中一撒，空气立刻变得十分洁净清新，米粒儿也都一粒粒成了金丹。

开始王方平还不知道麻姑要米粒做什么，还以为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想玩撒米喂小鸡的游戏呢，后来方知小妺所图。

麻姑的故事，还有别的许多说法。如有一则故事是这样的：远古时，在盱江西岸，离县城十余里的地方，有座麻姑山。山上有个庄户人家，生有一女，取名麻姑。麻姑生得十分聪明能干，也很漂亮，十分勤劳。十多岁就跟随嫂嫂一道外出打柴拾蘑菇，但每次都比嫂嫂拾的多。嫂嫂问她，是不是有谁帮你？麻姑对嫂嫂说，说来真有点不可思议，你也许不信，每回总有个小姐姐帮我打柴拾蘑菇，问她是谁家的，小姐姐也不说。

嫂嫂给了麻姑一根红丝线，让她系在帮她打柴捡蘑菇的小姐姐的衣服上。麻姑照着做了。嫂嫂要看这女孩每回帮完了麻姑，会到哪里去。就紧紧跟在她的后面，可走着走着，女孩就消失不见了。麻姑看见地上有段红线，正是拴小姐姐衣服上的那根，赶紧拿锄头把地面刨开，一看，原来红线上系着一个人形的茯苓，不是人，便提回去，洗净煮熟吃了。说也奇怪，自从麻姑吃下这人形茯苓，身体便觉得越来越轻，走着路便飞升起来。在仙人帮助下，经过数年修行，麻姑终于成为神仙。据说其间她还见过老子。是老子教给她撒米成丹之术，让她用这方法为世人消灾免难。这可是他哥哥王方平都不曾学到的一桩绝活。

颜真卿刚到汝州的时候，就听人说离汝州城不远有座麻姑山，山顶有麻姑仙坛，当年女寿神麻姑就从这里修道成仙的。又听当地人说，麻姑成仙后，曾于三月初三王母娘娘生日时，用当地生长的灵芝仙草酿成特制的灵芝酒献给王母祝寿，深受王母的喜爱。传说这儿曾是道教三十六洞天的二十八洞天，境界和景象自与他山不同。

经过实际考察，颜真卿发现麻姑仙坛东南有个大水池，池中有莲藕，夏秋莲花盛开，娇艳欲滴。在水池的北边，还种植了许多松树和杉树，树干都已有一抱多粗，枝叶从树梢上披盖下来，时而从枝叶间传来步虚钟磬之声，显得十分神奇。

历代神奇的人文传说故事就更多啦。如说道士邓紫阳当年曾和他的朋友竹猷说，他死后想葬在麻姑山这儿。唐玄宗李隆基得知了他的想法，下诏特许。又说，后来玄宗听说黄龙曾在麻姑山这里瀑布的水边出现，就下诏赶紧在这儿增修神仙庙宇，配备司职人员，并在天上养鹤。大约就因为这些缘故，所以颜真卿一到抚州，在完成了《华盖山王郭二真君坛碑铭》和《谢康乐翻经台记》等重要的书法作品后，接着便以极高的兴致和极大旳热情，完成了《麻姑仙坛记》的创作，以便让麻姑的神话故事，和上面说到的王郭二神仙的事迹，伴随着楮香墨韵，经久不衰，一直在汝州的历史上流传下来。

颜真卿《麻姑仙坛记》作毕，不久又完成了元结的《大唐中兴碑》的创作。气势更加雄伟，笔力更加遒劲，书法造诣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从而使这两件作品，一直成为唐代书法艺术的标杆作品，而为历代人民所珍爱，所钦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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