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慧丨为爱而生——评《悲观主义的花朵》
《悲观主义的花朵》是编剧廖一梅于2008年出版的一部关于爱情的长篇小说。文中讲述了一个二十七岁的文学女青年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文学男青年,心甘情愿地做他不计其数的情人中的一个,绝不纠缠的一个,安静等待的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后来他死了,她继续生活。
很普通的故事,也无任何情节波澜,简单到不足以支撑一部长篇,但事实上她做到了,并且做得很漂亮。廖一梅并不是一个擅长叙述的人,小说本身结构很散,天马行空地插叙了很多题外话,但大致方向是清楚的。带着一种浓重的自传体色彩,个人风格鲜明到自恋的地步。她自言自语地在舞台中央剖白自己,眼神凛冽,偶尔一瞥台下的读者,让人心头一悸。某些细微的,隐秘的情感,或许我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可是她能感觉到,并且把它赤裸裸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她总是直指人心。她偏爱用话剧般的大段独白和气势汹汹的排比来表达,而这样的文字常常把人击碎。廖一梅对文字,尤其是形容词有一种通灵般的精准把握,辞藻不见得华丽,但是总能构造出一种闻所未闻的奇妙搭配。
我得承认,比起陈天,徐晨更有趣。作为陶然的前男友,他常常出现在她生活中,他们“聊天、争吵、斗嘴,讨论许多话题,指责对方的人生。”这样过了好多年。“我是一个温柔提供者,我是一个作家。”徐晨这样评价自己。他又热情又温柔,喜欢油腔滑调地勾搭女读者,好脾气地接受任何冷嘲热讽,以丢人现眼为人生一大乐趣,也不怕热脸贴上别人的冷屁股。“徐晨是个不可救药的梦想家,他绝不是分不清臆造的生活和现实之间的分歧,而是毫不犹豫地坚持现实是虚幻的,而且必须向他的头脑中的生活妥协。”他对自己和人生都充满了可爱的偏见。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个可爱人物的来源竟然是石康,当然这仅仅是坊间传闻,博人一笑罢了。
而陶然,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更多克己复礼的东西。她最恨不得体的事情发生,习惯掩饰而不是夸大自己的情感。当她听到有女孩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时候,她只冷笑道,我做不到,我连起身给他打个电话也做不到。她是个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人,绝不抱怨,绝不示弱。她知道陈天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倔强和坚强,她努力扮成他喜欢的模样,可恰恰是她要命的自尊和淡漠把陈天推给了另一个女人,这或许正是爱情的悖论。
介于三个主要人物都是混文艺圈的,他们身边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林木,老式江南文人,有句惊心动魄的名言: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月白风清的,一种是月黑风高的,我只中意前者。
年轻的时候,我也像陶然一样,等待着一场“吸血鬼似的爱情”,而现在,我只想无比矫情地对着清晨的雾霭大声朗诵:为爱而生,很多人这样标榜自己,为爱而生?不,我不会为爱而生,爱是我躲之不及的怪物,是人生对我抛出的媚眼,顾盼有情中生出的一点眷恋,是这个世界将你抽空,打倒,使你放弃尊严的唯一利器,别大言不惭地谈论为爱而生吧!
作 者 简 介
李慧,笔名秋林,热爱生活,喜欢用文字诠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