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海丨狗年喜忧养犬热
一
在我国古典诗词中,关于犬守平安的描述,莫过于《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一诗:“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诗言志,有隐情,说的是大约在唐代宗大历八年(773~777年)间,刘长卿受鄂岳观察使吴仲儒的诬陷获罪,因监察御史苗丕明镜高悬,才从轻发落,贬为睦州司马。这诗首诗写的是到了严冬,应是在遭贬之后,本人被逼视得走投无路,希望获得一席净土。可是,在冷酷的现实生活中,哪有自己的立身之所。就在绝望之中,他遇上人生救星苗丕,给自己带来了一点可以喘息的光明,当然也包含着对山林深处那家不知名姓的贫困人家,慷慨解囊让他安然食宿,避免了挨饿受冻之苦。以此诗看来,这不仅是作者以无限的感激之情,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优美的风雪夜归图,而且反映了他当时政治生涯中落魄的酸辣滋味。
我们从诗歌的意境中走出,看到今昔朝代更替,生活在变化,但在我国人民心目中唯一难能更改的是生肖年文化。年复一年,戍日耀古瑞,狗年臻福祥。12生肖轮流传到了2018年,就是农历的戍戌年。鸡飞狗又来,这在12生肖文化中,狗是被排在第11位。因而神州大地上,金犬汪旺报平安,花径沐春绘锦绣。狗年话狗,也是符合人间情理事情。
人们都知,狗最为突出的象征是——忠贞不渝。狗是人类患难的朋友,被认为是通人性的动物,它对人类特别忠诚,并流传有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例如“牧羊犬三千里寻主”,“义犬救主”等;而“犬马之劳”就是用来比喻忠心耿耿。但在成语故事中,对狗就有些贬义。又例如“丧家之狗”、“狐朋狗党”、“狐群狗党”、“狗仗人势”、“兔死狗烹”等……《史记·孟长君列传》里头的“鸡鸣狗盗”,可谓家喻户晓,意味深长。狗也成为人性化的象征,即是狗年出生的男子——“秉性刚强气量宽,做事求谋得方圆。兴家立业埋头干,福运昌盛子孙贤。”女人则是“伶俐聪明又能干,心直口快常乐观。满面春色笑开颜,自有福禄在晚年”。由此可见,狗的可爱可亲乃至可敬可赞之处,人们都是深有感触的。
二
不过在狗年拍手叫好之时,我们还需要与现实生活相联系,确有忧心忡忡之感,也在不必夸大其词中说一说狗的另一方面——
我们西安市民能以守望着这座古城而为之骄傲,由于她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因而唐诗中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句诗常能打动人心。三分研读,七分想象,而时下的古城西安,当人们在街道散步或去商厦购物时,冷不防就会窜出几只大小不一的宠物,它们狂叫着向你逼近,是防卫驱赶,还是让犬在骚扰,人们只好无奈地躲在一旁。而牵引溜狗者倒是满不在乎,颇显无事,悠闲自在样子。这种现象,在西安市似乎成了一种见怪不怪的现象,倒让外地来人和游客大惑不解;文明古城,怎么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养狗园!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
面对着这错位的风景,从外地人这嘲笑的话语中,我作为这座城市里的一员,也看到了多年来西安养犬之风的盛行,达到了“一犬吠形,百犬吠声”的地步,养狗数量一直是有增无减。据官方统计数字,目前西安市约有8万条(还要多于这个数字)“无户口”的狗群大闹长安,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这看似寻常不平常的事情,其危害着人们的日常生活。特别是国际化都市大西安在创建成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后,对于防御“禽流感”“狂犬病”带来了许多难题,确实也造成了许多方面的困惑……
再好的狗,它也不会做出人事,有时会造成邻里不和。我们常在一个居民院里和一个单元楼里,养犬者让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它在日夜狂叫,或偷跑出门,溜进别人之家,或在楼道院里乱窜,拉下狗屎一摊,留下尿气熏人,让同院、同楼人是可忍而孰不可忍,怨声载道,而养犬者又满不在乎,谁有啥办法啊?
狗溜大街,市民们反感。现在,走在西安大街街小巷,三步必有一犬,稍不留心注意,狗屎踩的满脚都是,有时还会滑倒老人。这给本来就不很干净卫生的城市,雪上加霜,给流行性传染病提供了温床。让环卫工人苦不堪言,边打扫,边咒骂。政府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强限禁和管理,老百姓有啥办法,对此现象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狗到名胜古迹,让游人扫兴。西安是驰名中外的旅游名城,省外和国外前来旅游观光的游人很多。但在一些名胜古迹,稠人广众场合,那些光着膀子近似于闲人的养犬爱好者,常牵引着狼狗,悠然闲逛,吓得老外连躲带藏,惊恐万分,而他们却若无其事。笔者不知碰见了多少回,遇到过多少次。仅此一点,游人能满意在西安吗?
带狗越禁区,单位人难管。犬进单位和公众场所,都成了见怪不怪的时尚。一些有权、有势、有钱人在用犬任性耍阔。一人当道,看家之犬也升迁。它与主人有时一起荣乘官车,公车或打的,摇着尾巴与主人一同走进办公室,或者与贵夫人走进监考咨询中心,要么又是靓丽的小姐亲热的抱着,好像与情人在一起享受着爱的芳香。有时还一起在饭店或商厦,用餐或购物。本来,狗眼看人低,溜达一圈,狂叫几声,一切正常的秩序被打乱了。无权无衔的公务员或打工仔谁敢赶,因为那是上司的狗!一起正在用餐的人们,听到狗叫抱怨店主:怎么让狗与人共餐?!……老板苦无办法地解释:我不让进,人家引狗非进;我让到别处去,人家非要到此就餐;我不挣他钱,人家非要出这一口气,势大无文化,恶人谁不怕!……报载:有一次,在监考咨询中心,一女士引狗前来咨询,人们惊疑;狗来了!此人回过一句:狗不来谁来!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只见座位上一女人正与狗逗玩,有一乘客说能否将狗放下来,让这位老人坐上。谁知这位女人横眉冷对;狗的位子我是花钱买的……老人不如狗!一位老人对儿女们养狗之事十分反感,她奉劝痛斥儿女:有心有钱去养狗,何必不用来孝敬老人呢?……
腐败分子,被狗引爆。送烟送酒送礼金,不如送条“哈巴狗”。笔者多次在闲聊中听人这么说,这招灵的很。其言我花了几万至十几万,选了一条国外杂交名犬,送给某县长、处长、市长、厅长等官员,结果事情办的顺的很。狗能拉关系、公关办事情,也能将腐败分子曝光于众人面前。例如有位腐败官员,邀请狗朋狐友来家祝寿喝酒,宴席间夸耀连他家这条狗都是训练有素,让它朝东,它从不朝西。上司的话谁不信,名犬不怕当场试验。他让去卫生间叼来毛巾,竟不知狗却叼来了一个保险盒,还衔开了盖子,把多条珍珠项链、外汇券、名贵手表等来路不明的财产全都亮相于客人面前……人们一阵惊愕:啊!××长,原来是一个十分会“做秀”的大贪官,而且腐化堕落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
无辜遭殃,谁是谁非。兔子急了都咬人一口,何况生性爱动乱咬的狂犬。现在,不时也会出现烈犬咬伤儿童,吓倒老人,摔伤身体,“狂犬病”大面积蔓延之势,让无辜者遭殃受罪。西安城里因被狗咬伤患有“狂犬病”死亡者已有多例。还有那难以调解的事件,只好在法庭上辩个输赢,无不让人感到可笑和痛心啊!
三
凭心而论,狗是人养的,狗无过错。在农村,养狗是为了看家,帮助主人看护果园,一般都会把狗拴管得很严,只怕狗惹事生非。笔者百思不解的是,城里人养狗图的啥?古城西安,现已是狗患成害。我们要塑造西安人文精神,树立文明形象,此风不刹待何时?令人欣慰的是,前几年,西安市人大通过出台了限禁养狗的地方法规,但是让人尴尬的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作用。动员老百姓举报,只能是白打电话没结果,院里楼里狗照养,大街小巷里,人溜狗,狗溜人的现象并未杜绝。人们叹息着:现在的法律管不住有些人,怎么连狗都管不住了,怨谁呢?现在预防各种传染病,人们改陋习,讲卫生,更不可忽视泛滥养狗现象啊!
创建美好家园,构筑和谐社会,人与地球,人与动物都要和谐相处,作为主人翁,切不可偏离方向图好玩,只有理性文明养狗,才能让城乡居民家和业兴,万事如意。这正是——
天鸡初去,红关抖起新生面,
地羊复回,金尾摇来好春光。
——2018年1月4日于古城西安
作 者 简 介
韩星海,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茶人联谊会会长。曾先后著书出版通讯报告文学集、散文集和茶文化专著18部,并有60多篇件作品在全国获奖。其人事迹还被入编著到《中国作家大辞典》《中国散文家大辞典》《中华茶人诗描》等多部典籍中。目前还被全国10多家报刊杂志社聘任为特约记者、特约撰稿人和专栏作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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