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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学·快讯】阿 月(四川)/《西南文学》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李刚花,四川攀枝花人,供职于川煤集团华荣能源攀枝花水电公司。攀枝花市作家协会会员,2018年四川省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散见《中国煤炭报》《陕西老年报》《华西都市报》等。
那一次去大笮风是为抓鱼而去的。可那天,我最终也没下到溪里去。大笮风果然风景宜人,吸引来很多的游客。浓郁的田园风光和江南园林韵味交相辉映,既浑然天成,又别具一格。我们到达已是午后,定好客店,顾不上休息,便和朋友们径直向溪边走去。远远地,已看见溪边聚集了很多人。有拿着盆的,拿着口袋的,还有拿着渔网的……三三两两的孩子在溪边的草地上追逐打闹,时儿又下到溪里去,抓鱼玩水。突然间,一个背着鱼篓的小女孩从我身旁飞快地跑过。那鱼篓很是漂亮,背绳是用彩色珠子穿成的,上面还画有卡通图案,典型的民族风格。看着那鱼篓,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我抓鱼的往事。儿时,父亲远在攀枝花工作,一年只能回一次家。那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父亲回来。每次,当那骑着“洋马儿”的乡村邮递员摇着叮叮当当的铃声送信来时,就希望听到母亲说父亲要回来的消息。因为父亲回来,家中的生活就会发生“质地”的变化。那时候,家里穷,能隔三差五吃顿白米饭都是一种奢望,就更别提吃肉了。没钱卖肉,父亲就去抓鱼,改善生活,给家中贫穷的日子点上一盏灯。鱼获多的时候,母亲便会放少量的酸菜,把它做成名副其实的“酸菜鱼”。鱼获少的时候,母亲便弄上一大碗酸菜,活生生把它做成“鱼酸菜”。那“鱼酸菜”也是奇了。原本并不好吃的酸菜,因为有了几条小鱼的陪伴,变得味美鲜香。就着饭吃,那香味别提有多美了。没一会功夫,便把我的肚子撑得像个小坛子一般。那香味,至今仍时常在我脑海中萦绕。那香味,是现在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父亲每次去抓鱼都会带上我。将鱼篓系在我的腰间,我则屁颠屁颠跟在父亲身后。山村的清晨,瓦蓝瓦蓝的天空云雾缭绕,周围的景物一片朦胧,恍若童话一般。我在这童话的世界里做着纯洁的梦,这个童话世界带给我童年无限的快乐。偶尔,父亲会停下来等我,待我快追上他时,父亲又继续往前走。而如今,每次陪父亲出去,都是我停下来等父亲,待父亲快追上我时,我才继续往前走。那个曾经健硕的父亲不见了。每当抓着鱼的时候,父亲便会大声叫我,我便飞快地跑过去,待父亲把鱼放在鱼篓里,我又继续玩自己的。有时,我会跑去看父亲抓鱼,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田野里采摘那些不知名的野花。累了的时候,便坐在树桩上听鸟儿鸣叫,听小河“哗哗”的流水声,听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妙。待到黄昏时分,父亲便带着我打道回府。有时父亲看我累了倦了,便将我腰间的鱼篓解下系在他腰上,然后抱起我,我则轻轻地趴在父亲肩头。夕阳下,父亲的身影好长好长。那温馨的画面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童年记忆里。不觉间,已来到溪边。朋友们早已下到溪里去了,只有小卢带着女儿站在溪边,来回晃悠。两岁多的女儿哭着喊着也要到水里去,说要去抓鱼。小卢无奈,只好牵着女儿也下到溪里去。顿时,溪里热闹起来。有搬石头围攻的,有直接抓捕的,有用渔网网的。可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没看见一个人抓着鱼。那鱼真是很机灵。听朋友说,那是细甲鱼,也叫细鳞鱼,游动速度特别快。难怪,明明看见它就在你脚踝旁,却怎么也抓不住。于是乎,大家便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组合起来,商议着采用各种招式围、追、堵、截。我也在想着,怎样才能抓住鱼呢?突然,一条鱼在我跟前停了下来。它抬头看了看我,很快便又游走了。它不敢多作停留,后面有人追捕呢。它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惶恐,像是在向我求救。可我怎么救得了它,弱小的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唯有祈求它平安幸运。朋友在溪里向我不停招手,叫我赶紧下水去。我不停地点着头,心里却没有了抓鱼的念头。那鱼的眼神总在我眼前晃动。我静静地站在溪边,看着一条条鱼从我身边游过。它们不停地躲避着人们设置的各种关卡,努力地应对着各种招式的围追堵截,毫不畏惧。那一瞬间,我被它们在艰难的境遇中仍努力抗争的精神折服,但更多的是汗颜。有段日子,工作极不顺心,加之各种事情交杂在一起,心里特别烦闷。我对一位长者说出了自己想打退堂鼓的想法。长者听后问我:“你会下中国象棋吗?”我点了点头说会。“知道里面的卒子吗?”长者问。“知道啊,里面最小的一个人物,和我一样。”我说。“和你一样?”长者有些惊讶地反问道。我难过地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它的游戏规则吗?”长者继续问我。“知道啊,它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即使过了界也必须横冲直闯。”我回答道。“说得好,既然你和它一样,它的规则里可没有'退’字。”长者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听完长者的话,我顿时低下了头。从那以后,每当我走入困境的时候,便会想起长者的话。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有迎难而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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