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市李志强II《 塔里他里哈,历史也曾从此走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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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他里哈,历史也曾从此走过
作者:李志强
阳光正好,蓝天依旧,几朵云慵懒地飘浮着。
大漠的阳光,不是那种使人汗流浃背如浴桑拿般的热,但足能称得“毒”。隔着长袖衣衫,芒刺样在背上一遍遍刻划,刻划着它的固执和热烈,一不小心,超强的紫外线,便将你的肌肤一片片揭下。
诺木洪正是丰收季节,枸杞地里的人们正忙碌着。梦想,嘱托,和着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在如锦的枸杞地上空荡开来。扔几颗玛瑙样的枸杞入口,一份甘甜也随着跑了调的歌声,越过白杨林,飘进了大漠戈壁。
午饭,是在地头儿吃的。临近中午,纯朴的主人把饭菜送至地头,辛劳的人们就在这白杨林下,匆匆吃过饭,就着头顶白杨洒下的些许清凉,舒展一下疲惫的身躯,男人们趁此抽上颗烟,看着寂寞变成一缕清烟升腾而去。
没有风,没有鸟鸣,只有树叶好像也受不了阳光的眷顾,漫不经心地抖动两下,又低眉垂眼地收起了那份飘逸。
沿着清凉,信步走来,抚过一株株白杨,高大的躯干上,被飞沙和风霜敲打出一块块疤痕,些许无奈,些许感伤,或更成就了坚强。仰望,一幕翠色,已参天,已敝日。白杨外的不远处,沙漠戈壁被太阳蒸腾着,榨干了所有的水分。只有它们,深深扎下根,艰难而又义无反顾地生长着。很难想象,几十年前,人们是怎样一捧土,一棵苗,一滴汗,在大漠戈壁浇灌出勃勃生机。生命是伟大的、坚轫的、卓绝的,那怕只一滴水、一粒种、一缕阳光,生命也将把根扎下,唱成一首歌,长成一首诗。黄沙漫漫,戈壁茫茫,白杨,燃起了一团绿色的火焰,是宣示,是希望,是生生不息,是绵绵流长。
不觉已走远。在绿的尽头,四周白杨的环顾下,三处沙丘突兀地伫立在这一幕翠色之中。是当初开垦这块土地时,忘却的一片荒凉吗?不,显然不是。走近,沙丘边上赫然立着一块青海省立的中国文物纪念碑——塔里他里哈遗址。
塔里他里哈,蒙语意思是火烧过的山。正象它的名字一样,光秃秃的三座沙丘,成“品”字状分布在方圆六七万平方米沙地上,中间是不大的一块广场。没有飞檐斗拱,没有曲径回廊,只仅几段儿朽木腐柱,几处断壁残垣,埋在黄沙底下,无力地、苍茫地在这一丁点绿中沉默着,静静的告诉来访者——历史也曾从此走过。
难说厚重,也难说有内涵,依稀可见的土坯,堆砌出一段残垣,似乎只说着久远。三千年前,这里也曾是绿洲,贫脊的土地上生活着勤劳的先民们。伐木为柱,夯土为墙,构筑成他们家。用原始的工具,在这艰涩的大漠上,植稼菽,牧牛羊,远离战争,没有掠夺,人们悠然地生活。夜幕降临,广场上的篝火旁,人们或歌或舞,祈祷风调雨顺,祝愿平安吉祥。然而,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当一场狂风裹胁着黄沙扑来,人们连同他们的家园,他们的王国,及平静的生活,永远,永远消失在无垠的苍茫中。
拣一方沙土地坐下,凝望那瓦砾残垣,似乎还能看见炊烟袅袅。捧一捧黄沙,看它从指间流过,流过现在,流过遥远。三千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三千年也足以物移景换,也足以沧海桑田。试着同那一片片瓦砾、一根根朽木对话,但我无法读的懂曾经的语言,无解那远去的晦涩。其实,历史循序、人间沧桑,就是在这样的逝去和重生中轮回着、重复着,也进化着,逝者成久,生者曰新。
风会记的,沙会记的,云会记的,阳光会记的。记的牛羊哞咩,记的驼玲幽扬,记的残阳如血,记的绿叶青黄。历史会记的,记的那一片苍茫中,生命流淌成一曲清歌……
站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作别与古人的对话,目送我离开,投进那一幕绿色。阳光,在身后倾泄成河。
小镇夜未眠
作者:李志强
日落西山,月浮瀚海,星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俯视着脚下这一方热土。初秋的西部,早晚己有了冷意,诺木诺——因枸杞而闻名、因枸杞而兴起的小镇,正身着晚礼服,开启夜的狂欢,沸腾出100度的热度。
晚饭后,已是十来点钟,相对东部家乡,人们可能进入了梦境,然而这里才拉开夜的序幕。借来主人代步的三轮摩托车,去镇上买些生活日用品,顺便感受一下久违的繁华。
驻地离镇上不太远,二十多里地在当地人看来,应是饭后散步的距离,因为他们心中的空间距离比我们大的多。一路上,车很少,偶尔一辆汽车驶过,灯柱刺破辽阔的黑,在暗的尽头划过。
踏入小镇,已再难和闭塞、荒凉、苍茫同语。这儿,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垦荒时大队部所在地,省道国道在这儿交汇,组成“十”字架构,小镇不大,小的能一眼看透东西,一眼望尽南北。临街的店铺参差错落,霓虹灯欢快地闪烁着,宽阔的柏油路上,摩肩接踵的人流和奔流不息的车流,似乎要将小镇挤破。道旁,没有小草的眷顾,没有鲜花的陪衬,只有熟悉的她——白杨,擎成盖,站成墙,荫护着这一众子民。操着南腔北调的人们在这里汇聚,小镇是人们休闲、小憩和补充生活用品的驿站。几十万采枸杞的大军,也使这个小镇充满了灵动和蓬勃。店铺外的高音喇叭兴奋地播报,引得一回回驻足;一次次打着手势的比划,阻断不了买卖双方语言的隔阂;一声声的讨价还价,无不透出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
推开一家店门,老板热情迎上来,一搭话,熟悉的乡音扑面而来。兴许是老乡见老乡吧,老板特别能聊的开,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这个游子眼里的憧憬。十几年,每年早早备足商品,只待过了年儿,五一节前后,枸杞发芽开花,这儿人渐渐多起来,他们的生意也进入春天。暮然,他的目光暗淡下来,最怕每年十月份后至次年五一前,这时期,这里人是很少的,茫茫大漠只剩下了孤寂。
生计,使他们无奈留下。坚守,留,只待那一季春暖花开,那怕风,那怕霜,那怕风沙弥漫了天涯处的故乡。而我们,又何偿不似候鸟般期待那一场春暖花开。留是企盼、向往、希望,候是希望、向往、企盼,留和候之间,也只仅隔一个冬季,虽漫长,但不遥远;虽坚辛,但终究会有甘甜。
从小店出来,街上依然喧嚣噪杂着,
南来北往,东去西回,来者兴高采烈,去者心满意足。或许,美,在这里好像有点奢侈,有点牵强,但她决不简陋闭塞。象其他的小镇一样,市井俚俗之间,把平凡活出不屈不挠的轨迹。
千年一梦,前世今生,小镇从遥远走来,来时正少年。况三千年,足已长成一棵笋,拱起,破土。且,那几支灯火已点亮大漠的黎明,燃暖一片天。
月已中天,小镇好像还没有倦意,依然沸腾着。霓虹灯不慌不忙、从从容容闪跳,小镇未眠,小镇未休,小镇灯火依旧。
后记
匆匆的一次西行,成就了几篇小文。有《青海,我来了》的新喜,有《初识诺木洪》的感慨,有《塔里他里哈,历史也曾从此走过》的无奈,有《小镇夜未眠》的思索。虽事隔多来,但仿佛依然昨日。那山,那水,那景,那物,每每想起,总不免牵挂,草草记之,虽显浅陋,也常感动自己。
感动那一点儿绿,虽没有南国水乡岸柳的青翠欲滴,也不如广茂草原的萋萋迷离,但它绿的矜持金贵,绿的从容练达。当然,不仅仅只有绿,还有白,雪山的伟岸凌立,云朵的灵动飘逸,盐湖的晶莹纯粹,白塔的虔诚皈依。也有黄,大漠的绵延逶迤,胡杨的临危不惧,青稞的浪涌金波,菜花儿的迎风摇曳。更有红,枸杞的玲珑剔透,藜麦的如火如炬,夕阳的如虹如血,喇嘛寺的庄重肃立。最忘不了,青海湖的湛蓝深邃,长天的无边无隙……无不萦萦于心,绕绕于梦。
当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景,一些物,渐渐离我们远去,而那些经历过、走过、看过的曾经,将深深印在心底,默默在心中对自己轻轻说声“这儿,我也曾来过。”
作者:河南偃师李志强,华夏思归客会员,一个想把生活活出诗意的平凡者。
华夏思归客诗词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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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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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与我一起欣赏古诗一首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唐 · 李白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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