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雕弓璇玑篇(十二)
〈半个月后〉:……
[韩小莹]说: 越女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连同当初家师所提及的点点滴滴,我都已经倾囊相告,毫无保留,师父当初也只教了我这些……
[谢衡]说: 不够,还是不够,这些招式有七八成都是鱼目混珠,粗陋不堪,多半是后人所创,却假托越女之名……唯有其余八招,或是当初古越甲士所遗,从中或可一睹当年剑仙神采……
[韩小莹]说: 〈臻首轻垂〉我已没有丝毫遗漏……谢公子家学渊源,武学大家,凭你才智,或能将这门剑法推陈出新,发扬光大,不令神剑蒙尘,辱没先人……
[谢衡]说: 韩姊姊,不妨也见识一下我的越女剑法!〈袖手拂过【韩小莹】长剑,剑声轰然长鸣,声动九霄,竟迫发出璀璨夺目的剑光,在空中绽放出千百朵剑花,直如火树银花!〉
[韩小莹]说: 〈目不转睛,如眩神迷〉「“枝击白猿”、“探海斩蛟”、“丹凤点头”,招招式式,确是越女剑法,但威力竟能这般强大,真是从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谢衡]说: 〈剑招绵绵不绝,剑式源源不断,舞得兴起,骤然一声清啸〉韩姊姊,看我这招“电照长空”!——〈长剑飞出,如疾电般一闪没入山岩石壁,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韩小莹]说: 〈瞠目结舌,久久不言,低头看满地落叶,更是目瞪口呆!〉「他不止是强在内力深厚,更尽悟了越女剑法‘轻灵精巧’的要旨,这等精准,是人是神?」
[谢衡]说: 韩姊姊,这些天与你日夜切磋,揣摩推演,终于将贵派剑法返本归元,得了这八招剑法,你可还看得入眼?若有疑难不解,小弟亦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小莹]说: 谢公子,你使本门剑法,竟能如此出神入化,小女拜服不已。你们读书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近日也算懂了这个道理。只盼你不嫌我功力浅薄,资质驽钝便好。
[谢衡]说: 韩姊姊客气了,学海无涯,剑道亦无止境。比起千年之前,贵派那位真正的祖师,我的剑法也不过是她老人家的几招残影罢了。昔日剑仙留在人间的一丝神韵,竟能与君共悟,我亦是不虚此行。
[韩小莹]说: 〈屈身长拜,声音哽咽〉后人不肖,有愧祖师,大恩……实难言谢!
[郭靖]说: 七师父,大师父有事找。〈摸了摸脑袋〉谢兄弟,那个,你把我七师父的剑……
[韩小莹]说: 啊?〈双颊微微泛红,再不敢看【谢衡】一眼,突然疾步跑开〉……
[谢衡]说: 郭大哥,你来得也巧,我一直想问你,前日你几个师父误会了你,喊打喊杀,你心中可会伤心难受?
[郭靖]说: 呵,师父们误会我和那恶妇梅超风学武,生气是该当的。可不论如何,我答应过道士伯伯的,不能说这件事,就是打死也不说。
[谢衡]说: 「也亏了这郭靖胸襟广阔、气宇恢弘,远过常人,此等事竟能转眼就抛诸脑后。若换了是我,又哪会再和这几个本就与自己家毫无交情、为赌赛而不请自来之人,再论什么师恩深情!」
[谢衡]说: 郭大哥,这些时日,多蒙你盛情款待,涮羊肉、烤全羊、风干牛肉、马奶酒、羊血肠、炒羊杂、羊肉馅饼、奶豆腐……这些塞外美食,中原难得一见,我可是全尝了个遍。都快把你给吃穷啦。
[郭靖]说: 谢兄弟,我跟着大汗出兵打仗,得了不少赏金,吃不穷的。再说,你不也教了我好些厉害的招式。我们既是好朋友,又何必这么客气。
[谢衡]说: 倒是我见外了。哎,叨扰了这么多时日,也该见见你那几位师父了,好好分说了,走——
……
[柯镇恶]说: 七妹,就为了这个赌约,我们几个臭男人,这一生毁了也罢,你从一个小丫头,也跟着在这风沙之地苦耗了十年,到今天都没嫁人,确是委屈……〈长叹一声,不尽唏嘘〉
[韩小莹]说: 大哥,别说了。五哥走时,我就对他立下誓言,此生已是他张家的人,一生一世决不再嫁别人。我死了,便和五哥同穴而葬,永远跟他厮守。〈眼角泛起泪光〉……我,从不觉得委屈。
[朱聪]说: 大家都明白,五弟在世时,你们可没好上,你那么说,也是让他走得安心,哥哥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如今就算,就算真变了心思……哎,原也怪你不得。
[韩小莹]说: 二哥,谁变心了?!……你们一个个,想什么呢?〈半是委屈,半觉啼笑皆非〉他比靖儿还小呢!我都二十七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和小毛孩子还能有什么?
[韩宝驹]说: 是啊,这一晃眼,你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不嫁人,这辈子怕是真的……七妹,我是你亲堂哥,二叔二婶不在了,我好歹也能做半个主。不管你瞧中了谁,哥哥们都欢欢喜喜的,给你添妆,送你出嫁。
[南希仁]说: 那个谢小子,虽说油头粉面的,倒也有些本事,他赶走梅超风,又教靖儿武功,江南七怪恩怨分明,不计较他的胡言乱语了。只不过啊……慕容世家,那可是上百年的高门大户,就怕你去了受委屈……
[柯镇恶]说: 嘿,他敢!慕容世家家大业大,咱们江南七怪,那也是响当当的字号,可不是吃素的!想欺负咱们七妹,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韩小莹]说: 〈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几位哥哥,你们眼里的小妹,一直还是水灵灵的小丫头,可我自己照镜子,自知如今是什么模样。那种脂粉堆里出来的富贵公子,他……就压根没那心思。这些天啊,他看上的从来只有我的剑,不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