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天主教堂部分建筑文物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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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天主教堂部分建筑文物初考

杜心广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兖州天主教堂，与城北部的耶稣教堂相对，亦被称为“南教堂”。始建于1897年，是德国教皇利用清朝政府对“巨野教案”的赔款修建的十字形天主教堂。该教堂建成后又逐年扩建，达五十年之久，成为当年世界四大天主教堂之一。德国传教士薛田资著《孔夫子的故乡》一文中称：兖州天主教堂也许是全国最好的奉神场所。

那金碧辉煌的大教堂，教堂楼二层上的管风琴、三层阁楼上的报时钟、主教楼的天主教堂主教图书馆、修道院藏书楼中数万册中外名著和著名的文物，却不幸毁于1966年的打、砸、抢、烧浩劫。

一、大教堂

大教堂亦称为大圣堂、兖州天主圣神主教座堂，是天主教堂的主体建筑。长53米，宽18米，建筑面积约954平方米，是爱尔列曼神甫设计的哥特式与华夏式相结合的中西合璧元素建筑，于1899年建成，正门上“敕建天主堂”五个大字，是教堂花五十两白银，请当年兖州著名书法家周元英题写的。正门两侧各有一硕大的独石雕刻的罗马柱，非常西化。正门楼分为四层，一层为一大型地下室，二层为大教堂正门和门里的室内建筑，三层为管风琴楼，四层阁楼外是报时钟表盘，内里安装着报时钟机械部分。阁楼中间顶端竖立着一个大十字架，前后两侧共有四座两大两小的六角塔楼，前塔楼尖顶最高处离地面28.5米。顶层和塔尖檐层都是上覆红、黄、绿颜色的琉璃瓦，柱肋和外墙砌琉璃砖。那雕饰着龙形图案的瓦当、滴水、石雕梅花形漏窗和墙体上的石雕人物、动物、花卉等石雕画，体现着中国传统古典建筑特色。彩绘的耶稣圣像雕塑和遍布教堂内的壁画，具有典型的西方艺术风格。大圣堂室内陆面至拱心高14米，中间两旁各并排立10根直径有1米，高5米的巨型独石柱，支撑着巨大的拱券以上的穹窿式藻井。现天主教堂内，仍保存“文革”中拆除的大圣堂内雕刻精美的两个浮雕的石柱柱顶石刻和数个石雕漏窗。从天主教堂收藏的大圣堂内外老照片中可以看到昔日的大圣堂是多么恢宏壮观。

大圣堂内外建筑上的石柱、柱础、拱肋、藻井、门窗口都是整块巨石精工雕刻的，其木雕门窗扇雕琢得也很完美，尤其那一个个造型优美的拱型长窗，大的约有十几米高，每扇窗上都有天主教故事的图案，是用德国进口的彩色玻璃组成的，用灌铅的方法镶嵌在窗户扇上的，每个窗户上都装有双层进口窗帘。楼内顶部和走廊顶部全做成穹窿式藻井，那对花地板，豪华的进口地毯、墙上壁画和雕塑到处都能体现出天主教特有的风格。漂亮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吊灯，墙角处摆放着烛台。大圣堂正面的祭台是用黄铜制作的，由信徒们每天擦拭，铜祭台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来。祭台下面有一个暗门，是通往大圣堂地下，一个很大的拱型地下室的入口。

大圣堂的内部装修和家俱都是按照欧式风格装饰的，极其豪华。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大教堂的建筑都非常精致优雅，其一柱一石，一门一窗都设计得很完美，雕琢得都很精细。

整个建筑丹素炫彩，精美灵巧，给人们以华丽的感觉。大圣堂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天主教堂建筑，那巨大的拱顶、高耸的塔楼，其建筑艺术之精美，规模之宏大，为世人所瞩目。它是西方艺术家设计和构图的精巧绝特，和我国高雅的古典建筑艺术相结合的产物；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那个时代宗教建筑艺术的杰作；也是用中国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建成的。兖州民间也流传说：天主教堂建筑融入中国传统建筑元素是兖州孔教会等中方人士与天主教堂经过多年抵制、斗争后争取来的结果。兖州天主教堂建成后，在全世界大大提高了兖州的知名度，西方国家来函、邮物直接书写“中国兖州”即可。

大教堂以及教堂内其它建筑，为当年兖州最豪华的欧式建筑，全国性的 第5图天主教重大活动都是在这里举办；民国年间，蒋介石等国民党高级官员在这里住宿、开重要会议，接见重要人物；抗美援朝期间，朱德总司令在这里召开志愿军团以上干部会议；中匈友谊拖拉机站的匈牙利专家和我外交部的领导在这里开会、办公、住宿……

“文革”中大教堂被拆除后，用其材料在原址上建成了县印刷厂车间，而大圣堂下面的大型拱形地下室并没有被破坏，有待发掘后考查。

二、天主教堂正门下的挂钟

天主教堂正门，为中国传统建筑门楼，高大而宏伟，占地约500平方米。大门内专设有挂大铁钟的木梁，（根据实地测量）木梁上悬挂着两个直径约0.8米的小钟和两个直径1.12米，高0.87米的大钟，上面刻有德文铭文，有1910阿拉伯数字为铸钟年代。教堂专设熟练的数位拉钟人员，拉钟人在早晚做弥撒时拉钟，或根据不同的天主教节日需要，撞响不同的钟声。拉钟时按节奏拉动杠杆式钟挂件，悠荡起来，使大小铁钟依次撞向钟锤。每次鸣钟时间和节奏有所不同，大约5至10分钟左右。钟声清脆优美，似八音钟，钟声一响，的连铛锒如同奏乐，声闻数里，时远时近，其声宏宏，余音袅袅，为当年兖州一大景观。“文革”中教堂大门拆除后，刻有铭文的四个铁钟其中两个被某些单位拉去做上下班敲钟之用，有两个被砸坏卖了废铁，现博物馆只收藏一个小钟，诸天寺村收购了一个大钟。教堂大门现仅存西侧的门垛下侧有一石雕刻画。

三、大教堂报时钟

天主教堂大教堂阁楼顶端的报时钟，是在建堂之始从德国进口的。据说当年全国进口了同等品牌的三个报时钟，北京、上海、兖州的天主教堂各一个。

报时钟属于当年西方先进的机械钟，钟的机械部分为组装着的大小齿轮相互咬合转动，安装在大教堂三层阁楼内。两根报时钟长弦和钟垂约有8米多长，安装在大教堂门右侧的六角塔楼内，报时钟的表盘直径约2米左右，为白色搪瓷钢板制作，安置在阁楼顶端中央。表盘上的表码为罗马数字，两根黑色铁制表针、分时针和分针。表盘下垂有表摆，表摆两侧外面是上弦孔，表盘里面一侧是报时铁钟，一侧是报刻铁钟。每隔半月上一次弦，上弦时有专职员工，顺着左侧六角塔楼螺旋式楼梯，到二层阳台上用大型摇把，似拧辘轳般用力摇着上弦，右侧塔楼内无楼梯，用于大报时钟的表弦和钟垂上下起升之用。报时钟是到一刻打一下报刻钟，至整点时先打四下报刻钟，再按点报时。

报时钟精确度极高，报时的时候，钟声清脆宏亮，声传方圆十几里。当年城内单位、百姓普遍都没有钟表，大多以此钟定上下班或作息时间。“文革”中数以吨计的报时钟机械部分被砸坏卖了废铁，现仅存的表盘盖在今印刷厂影壁墙右角方向的一个原教堂井口上。现只存报时钟上的一个小铁钟，在原兖州中药厂南门北部存放。

四、亚洲第二大管风琴

兖州天主教堂建堂之初，即从德国进口了一台管风琴制作世家——约翰尼斯?克莱斯家族制造的世界名牌大型管风琴。当年，此类品牌的大型管风琴全世界仅有4台。兖州这台被称为亚洲第二大管风琴，教堂内亦称之为“经琴”。安置在大教堂门楼二层阁楼之内，因而也称此楼为风琴楼，此管风琴堪称兖州天主教堂的镇堂之宝。风琴楼迎面墙上是一个直径约5米，用彩色玻璃装饰的巨大的莲花形圆窗，起着采光和扬声的作用。大圣堂顶部穹窿式藻井也有扬声、扩音的作用。

管风琴长约5米，宽约3米，加上打风包占地约20多平方米。配有扬声的音栓、发音管，木质管风琴琴体为棕黄色的橡木，琴面为名贵的紫檀木，油漆工艺高，光亮如镜。三排琴键分高、中、低，呈阶梯状上下排列，琴键为白色，长约20公分，宽约3公分。约100根起着助音扬声作用的发音管，连接在琴身后部。以中间高，两边低，按高低粗细顺序，似排萧状排列成数排。发音管连接琴身部位以下是铜管，以上为铅锡合成材料制成的琴管，呈银白色。发音管粗细，高低不等，粗管出低音，直径约20公分，最高的约5米多长。细管出高音，直径不到1公分，最低约1米高，发音管上口均为喇叭筒形状。该风琴有两个系统，一是用电控制，有三排琴健，教会的大型庆典和重大宗教节日时才用。另一系统由人用脚蹬弹奏，平时做弥撒时用，只有一排琴健大约五组。此管风琴安装时曾特请了一位德国人花费了几个月时间才安装好、调试好。

据兖州天主教堂资料说，上海博物馆收藏管风琴和报时钟的有关记载和编号。管风琴原配有鼓风机打风，1958年鼓风机被用去大炼钢铁后，改为人工打风包压风。也有人说鼓风机打风与人工打风同时存在。

大管风琴音质、音量俱佳，每当演奏时，声音雄浑高亢，琴管鸣起嗡嗡的余音能传很远。每当教堂内做弥撒时，有专职琴师随着音乐指挥打拍子的节奏弹琴。重大宗教节日，亦可两三人联合弹奏，众多信徒随着管风琴音乐声起，唱起宗教圣歌。

该管风琴能满足各种不同流派作品演出的需要，而尤其适合大型交响乐团，演奏大合唱效果最好。据说世界上许多著名的大音乐家、大歌唱家都是经过在教堂里学习弹奏管风琴后而成名成家的。

1 9 5 8年中央文化部、北京音乐学院派专人来兖州，准备调管风琴进京。县宗教管理部门请示山东省宗教事务处，省处又报请国家宗教局，未被批准，不准调走。而这个全国唯一的珍贵文物，世界闻名的乐器却不幸毁于“文革”中的造反派之手。据说大管风琴被砸毁后，风琴管往废品站送了几地排车。原兖州师范校长李茂如老师说：管风琴很大，几地排车拉不了。1949年我小学毕业时，班主任高典明老师领我们全班同学去看了管风琴。（高老师是教徒，他经常为教徒在做弥撒时用管风琴伴奏）。高老师还为我们现场弹了管风琴，弹琴时要一个人专门压风，即用脚踩压风板，像小学生玩跷跷板一样，用手抓住上面的一根横杠，一下一下地踩着压风。

现北京国家大剧院内从德国进口了一台此种类型的管风琴。

五、教堂主教楼图书馆和修道院藏书楼

天主教堂现存的主教楼总堂图书馆遗址是当年主教和神甫的专用图书馆。主教楼后一排二层楼房，为当年天主教堂圣家会大修道院藏书楼。两处图书馆都有专人负责管理，各种各类书籍印刷精致，有不少是精装本，有木质书盒，并有很多精致的大小书箱，装璜考究。所有馆藏书籍都有教堂藏书印章标记。其中有的书上嵌有“圣奥斯定水修道馆”汉字篆体长方型印章。书盒、书箱、博古架、书架多为名贵木材所制，地上铺着德国进口地毯，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据教堂1951年2月统计，二处共藏书21000余册。在以后的十几年中，教堂保禄印书馆印的书，不断充实馆藏至1966年约达3万册左右。图书馆和藏书楼所收藏的中外著名典籍，有大量的神学类书籍和英、德文版的世界名著、科技书等，也有不少我国很古老的木版和石版、用上等手工造萱纸印刷的线装本古书，古典名著。如《历代沿革表》、《二十四史》、《诸子百家》等，其中一部线装本《红楼梦》有很多插图。亦有传教士们收藏的我国名物名产、古文物、历史建筑和民风、民俗、风土人情方面的古书等，书目众多而繁杂。都有序整齐地摆在精致的书架上。贵重的孤本、善本书籍分类放在书箱内珍藏。解放前夕，天主教会曾调兖州教堂一部分藏书往香港教会收藏。

藏书楼内还有一处理化室，内有医学研究仪器、医疗器械、动植物标本以及各种器具、医用人体挂图等。现主教楼藏书楼，圣家会大修道院藏书楼清代建筑仍存。

1 9 5 8 年山东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局、省图书馆派专人来兖州协商，将天主教堂内两个图书馆和保禄印书馆的藏书调往省图书馆。县统战部门请示山东省宗教事务处、省处又报请国家宗教事务局没被批准。

六、安多医院

据《兖州县志资料》记载：天主教堂安多医院是由当年的德国主教韩宁镐（中文名）1897年创建，地址在钟楼街与教堂相对。医院有门诊楼一栋兼手术室、治疗室。另有病房、宿舍约70间，开始规模小，设备简陋，技术较差，只能处理小伤、小病。

1935年以后逐渐建成为较为完善的多科医院，医师、护理，职工多达30人，另有两处诊所，收治兖州附近县市教会地区的病人免费治疗，经费由教会解决，也有募捐资金，是资金来源之一。另外还办过一所卫校，培训了几期医护人员。

安多医院当年有进口的X光机一台，显微镜两架、无影灯、万能手术台一台、烤电器、内、外科手术器械，设有细菌培养室。这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医疗设备。1948年，兖州解放后，安多医院曾一度被军管，成为军民两用医院。淮海战役、抗美援朝期间曾收治我军伤病员。建国后不久，医院内的进口医疗设备转移到上海某医院。医院内的医护人员和设施全部并入滋阳县人民医院，后又成为兖州县第一人民医院。

天主教堂办的麻疯病医院遗址有三处，院部在大桥村，现为济宁市皮肤防治院。当年的欧式建筑已全拆除，仅存传教士栽的一棵大法桐树，为兖州法桐王。麻疯病人住院区两处，冠庄铺住院区仅存几棵传教士栽的核桃树，大安张家楼北住院区在铁板桥东北，以上两区现仍在使用。

七、育德小学

清宣统三年（1911），天主教堂开始在兖州办学，名为“滋阳县私立育德小学校”。开始学校分为两部分，男生部称“育德小学”，学校占用大修道院一部分建筑。女生部称“坤雅小学”，校址在今钟楼街西首路南，原有中国传统建筑大门楼。办学之始只收天主教徒子弟入学，每个学部各有十几名学生，规模极小且不正规，结业后达到初小文化程度，但是女生部的开办是兖州境内有史以来第一所女子小学校。

到上世纪二十年代初，随着天主教的势力在兖州逐渐扩大，学校也招收兖州以及周边县不信教子弟入学，教师和学生逐年增多，小学改为初小四年，高小三年，后又改为六年制。校长和教师多为信奉天主教的中国人和德国修女，所学课程除了小学教学全部课程外，高小班还经常有神甫讲经课。

1938年春，日军侵占兖州后，育德小学各分校并入坤雅小学内。学校再度扩大，占地十亩左右，拥有三座教学楼并有大、小礼堂、学生食堂、宿舍，操场上有比较先进的体育设施。育德小学教学楼为欧式砖木结构建筑，北楼与东楼、南楼相接为连贯式楼房。北楼上下三层约有30多间，南楼上下三层约20多间，东楼上下二层约十几间。南楼二层西侧有一大间小礼堂。一层南侧相连有一圆型大礼堂，直径约40多米，可容400余人开会。学校发展最大的时候有十二个班级，五百多名学生，男生部六个班级曾经有几年又分到大修道院去。

由于有教会支持，学校师资文化水平比较高，教学条件比较优越，从育德小学毕业的学生曾出现了不少专家、学者，比如兖州籍吉林大学文学院教授王汝梅就曾就读于育德小学。

1952年年底，人民政府收回教育权，育德小学历时四十一年的教会办学宣告结束。育德小学部分建筑被县人民医院占用。1964年，兖州工读师范学校在育德小学成立，不久拆除北大门楼。另开大门往西走南北大街，1983年后改称兖州师范学校，师范学校从县有关部门购买了育德小学教学楼的产权。由于学校需扩建新式教学楼，教堂学校欧式楼房建筑陆续拆除，只留下靠钟楼街的十几间平房。

八、主教楼以及其它天主教堂建筑

兖州天主教堂内经“文革”浩劫后，残留仍能使用的建筑是主教楼、圣家会大修道院和安多医院以及1925年建成的修女院绣花楼的一部分建筑、还有几十间楼房、平房。主教楼的大门楼是中国传统的门楼式建筑。主教楼是一座哥特式和华夏式合成的建筑，亦称为主教公署，上面刻有“A?B?1901?JHS”和安治泰主教的徽章。该楼东西长40.3米，南北宽21.8米，高约15米，中间为三层，上下共有十五间，另设楼梯间，全是木楼梯、木地板。现在一层西边三间是天主教教会活动场所。兖州天主教堂第一任主教安治泰曾住在这里。这座楼房每间的拱肋都是用彩色瓷砖镶嵌而成，四根青石柱雕刻有精美的花纹，楼房内部和走廊顶部都做成穹窿式藻井，地面上镶以对花地板。室内分为卧室、会客室、卫生间等。主教楼的正面和走廊的墙上，都是用红色、绿色、黄色的上釉瓷砖砌成。在门窗上突出“十”字图案，具有显明的天主教建筑特色，而屋顶上覆以板瓦、筒瓦、檐角上的瓦当、滴水上都雕有龙纹图案，所以主教楼整体建筑是中西方建筑艺术的杰作。

圣家会大修道院原是坐北朝南的正面三层33间楼房，一、二层各 1 5 间，三层阁楼 3 间，中间另有往后伸的楼梯间和二层上下6间洗衣房。1998年修新世纪路时，冲掉靠街一部分上下 4 间，后经过维修已基本保持原貌。现为圣家献女传教修会，（简称圣家会）会院。

天主教堂的保禄印书馆成立年代不祥，使用德国进口的印刷机等印刷设备，能印中、英、德文版的书籍和天主教堂报社定期发行的报纸。保禄印书馆当年用铅字排版法印书。建国后，保禄印书馆的设备和工人，与中山东路彭记印刷厂公私合营之后合并为滋阳县印刷厂。

经过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增修扩建，到1948年兖州解放前夕，兖州天主教堂南北长386米，东西宽216.7米，总面积83646.2平方米。共建房718间，其中楼房286间，平房432间，征购土地1440多亩。办圣母院大、小修道院各一处，共计雇用工人近千名。

教堂附属单位还有孤儿院、残老院、园艺坊、酿酒厂、牛奶房、纺毛绒厂、毛织机房、织布机房、铁匠房、木匠坊、磨面坊和设立在济宁戴庄的避静庄园等单位。1966年8月24日以后的几天里，造反派将两个图书馆内的大部分馆藏图书、（除有少部分书籍被曲阜师范和兖州农机校学生拿到曲阜师范图书馆和兖州图书馆以及个人占有外）书籍、各种资料照片、书柜、书架、博古架、仪器、标本、主教、神甫的祭衣、地毯以及保禄印书馆藏书和没装订的书籍，以及教堂报社许多的书籍和定期发行的报纸资料和主教、神甫、修女的个人书籍、家俱、衣物全部堆到天主教堂大院中央点火烧毁，也有部分金银圣器、财物被人哄抢、私吞。据说：查抄教堂的红卫兵，有不少人将搜到的手表、金、银戒指、耳环、项链等物品放入自己口袋。被造反派头目发现后，又被迫交出来的约有装50斤面粉的面袋子半袋子，后来下落不明。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其损失价值无法想象和计算，天主教宗教活动也随之停止。至今人们想起来那场浩劫，仍倍感痛惜。

现代西方人到城市旅游，一是看博物馆，二是看教堂。据原印刷厂门卫宫芳贤说：自我国开放外国游客旅游以来，时常有外国游客去曲阜旅游后，乘坐旅游大巴想前来兖州观看天主教堂当年的盛景和文物。来访者听说大圣堂已被毁，都倍感遗憾。天主教堂主要建筑和文物在“文革”浩劫中遭到严重破坏，对兖州的文化和旅游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文革浩劫已过去四十余年，2004年，兖州市文化局给笔者开介绍信去天主教堂、市人民医院、印刷厂进行采访。2005年10月，笔者调查天主教堂资料时，时年82岁的修女李金荣将教堂照片中的德文翻译成中文。她毕业于北京辅仁大学，精通德、英、日三国语言。笔者用了五年的时间，进行对当年的当事人多方调查、采访和征集老照片。许多当事人已逝去，当年教堂内所发生的一切，有一大部分也许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只能根据当事人零散的回忆以及几年来收集的60多幅教堂老照片，对以上文物作一个很不完整的描述，还望知情者，提供更多的资料和老照片对兖州天主教堂历史文物进行更完整的研究。

如果笔者在有生之年，能有条件到国内外各大型天主教堂、博物馆、图书馆进一步收集兖州天主教堂的图片、文字资料，将能对其进行比较完善的考查与研究，载入《兖州春秋》。

本文参考书目：

兖州档案馆藏全宗档案第K3-296号《兖州市志》

兖州档案馆藏全宗档案第K3-157-166号《兖州县志资料》

以及天主教兖州爱国会提供的原天主教堂图纸。并根据主教赵风梧、神甫王德成、修女李金荣和宫传富、由贵成、宫芳贤、胡国祥、薛玉贤、郭干忱、李茂如、邓可等人提供的照片和资料整理。

——本文选自《兖州春秋》年刊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