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事在人为
哪有什么事在人为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别扯了,这句话不过是能给身在苦难中却又不甘心的自以为胸有大志者们一些自我安慰罢了。
作为中国历史上著名改革家的王安石,其“任”不可谓不“大”吧?但是他好像也没经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过程吧?
王安石,其父亲叫王益,任都官员外郎。所以王安石妥妥的是个官二代,并且不是那种幼年丧父、家道中落的官二代。
王安石少好读书,过目不忘。现场写作,动笔如飞,初似漫不经心,既成,见者皆服其精妙。当时的文坛领袖欧阳修看过他的文章以后,为之延誉,并专门赠诗将其比作李白和韩愈,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和期待。
王安石历任淮南判官、鄞[yín]县知县、舒州通判、群牧判官、常州知州、提点江东刑狱等职,其在知鄞县期间,起堤堰,决陂塘,为水陆之利;贷谷与民,出息以偿,俾新陈相易,邑人便之。由此可见,王安石没有学成书呆子,他是有实操能力的,政绩堪称卓著。他有多次机会调京为官,但都放弃了,在基层多年,积攒了丰厚的一手经验。
论学识,王安石功力深厚,他议论高奇,能以辩博济其说。论性格和志向,他果于自用,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上万言书,希望皇帝能够明察朝政中苟且因循的弊端,明文诏令大臣,逐渐采取措施以革之。
北宋神宗熙宁二年二月,王安石准备得差不多了,出任参知政事。世人皆以为王安石仅知经术,而不晓世务。王安石说:“经术正所以经世务。但后世所谓儒者,大抵皆庸人,故世俗皆以为经术不可施于世务尔。”王安石于儒家经典已通达之境,决非一般腐儒可比。皇帝问他先从什么着手?王安石对曰:“变风俗,立法度,最方今之所急也。”上以为然。
以为然,这就以为然了?皇帝你读没读过《论语》?你不该接着问他:“非是正名乎?”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的足”,立法度属于刑罚,变风俗属于礼乐,难道王安石以为“正名”和“顺言”都不重要?可以忽略不计?
王安石性强忮,遇事自信其见,执意不回,甚至说“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作为变法者应该有所坚持,但是,罢黜中外老成人几尽,多用门下儇[xuān,轻俘]慧少年,因此便失了人和。
要想做成一件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是最重要的。“顺言”就是有效沟通,“正名”就是明确领导核心,“顺言”和“正名”的目的都是达到“人和”。
哪有什么谋事在人,天时、地利适逢其会,然后大家都给凑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