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解黄帝内经第19篇:“气候”一词的来源和本质含义

本系列文章用通俗易懂的现代科学语言解读中医经典《黄帝内经》的内涵,帮助读者建立系统的中医思维,不同层次的人都有所收获及心得。为把道理讲清楚,每篇文字都会较长,适合慢慢品味。


相比于其他文明古国,中国文化是五千年来唯一没有中断的文化。其中,传递文化的文字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通过对比中西方文字,我们很快会看到,中国文字是典型的“象形会意”文字,即古人通过观察自然得来,用一个和自然很相像的图形来表达含义。早期的文字实际是就是来自于自然现象,比如“日”“月”等字,中国文字虽然经过很长时间的传承,但依然保留着象形文字的特点。象形文字的特点是通过观察这个文字,基本上可以了解这个文字所传达的内涵。即使到了今天,我们在看到一个陌生的文字时,可能不知道它的发音,但通过观察文字的“形象”,一般可以大体猜测出来文字所传递和含义和信息。“象形会意”文字的巨大优势就是文字所表达的内涵和意思可以被长时间的传递下来。中国历史悠久,复员辽阔,不同时代和地域,相同的文字发音差别很大,口头交流在古代社会经常难以理解对方的意思,同一文字在不同朝代的发音也大有不同,但一旦写在纸上,基本上就形成了“同一纬度”的沟通方式,可以快速理解对方的含义。而记载文字传递文化含义的书籍如果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即使有语境的巨大变化,我们还是可以通过文字区理解古人所表达的含义和思想。

而反观西方文字,西方的英语、法语、德语等都是“读音文字”,即文字是反映发音的。我们一旦掌握了26个字母的发音规则,在看到一个陌生的单词时,即使我们不知道这个这个单词的含义,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大致读出发音来。我们都知道,文字的发音与地域环境密切相关,如果以发音来传递文字和文化,很容易导致一种文字在经历过一段时间后内涵也发生变化。譬如向欧洲,面积并不大,但语言种类非常多。在英国,莎士比亚的著作(大概相当于中国的明代),现代人读起来已经非常困难,因为其实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印度两千多年前的梵文,现在也只有极少数研究者明白其表述的含义。

我们目前使用的现代汉语,依然是从五千多年的象形文字逐步传承和演化过来。“气候”这个词,在现代汉语中用来描述天气的变化,其内涵实际上是从《黄帝内经》以及古典哲学中传来的。

《素问·六节藏象论》曰:“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覆而终岁,三百六十日法也。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其气九州九窍,皆通乎天气。故其生五,其气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则为九。九分为九野,九野为九脏;故形脏四,神脏五,合为九脏以应之也。

如上文183篇《一年与“六十甲子”的气候变化周期规律》所述,风热火湿燥寒六种气候条件的周期性变化使得天气的变化以“六”为周期性变化规律。天按照五行阴阳的规律是十天干一个运行周期。

要认识五行的变化状态,必须有个“观察者”的主体。古人称这个“观察者”是“心识”,是所谓的“神明”。而一旦有了“观察者”的参与,五就成了六。生命要形成,必须有循环和对立的概念。无形的阳一定要转化为有形的阴,有形的阴也要转化为无形的阳。阴阳呈相向交合而又以对立的形态存在,因此有了天地,上下,左右,前后等等。六之分阴阳就是三阴三阳。

“五行”和“三对”阴阳造就了自然界按照“三”和“五”的规律在运行。所以“其气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则为九。”

天地人每个系统以“三”的变化规律在人体上形成了“九”。“九分为九野,九野为九脏;故形脏四,神脏五,合为九脏以应之也。”“形脏”指的是胃、小肠、大肠和膀胱。“神脏”是指的肝心脾肺肾,五脏。中医的观点,人体的五脏绝不是简单的五块血肉,而是藏有人体的各种感觉和情志。五脏中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肾藏志。

在《六节藏象论》中,黄帝继续问:“余已闻六六九九之会也,夫子言积气盈阔,愿闻何谓气?请夫子发蒙解惑焉。岐伯曰:此上帝所秘,先师传之也。帝曰:请遂闻之。岐伯曰: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而各从其主治焉。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时立气布,如环无端,候亦同法。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

用现代的观点看,充满宇宙中的“气”实际都是能量。而宇宙中最主要的能量单位就是光,光在真空中的速度大约是每秒钟30万公里。地球上的树木、煤炭、动植物、风霜雨雪等等,都可以理解为太阳光在地球上通过不同生化作用的物质显现。世界上的每一样物质都处于运动当中,都有自己固定的振动频率。固定的振动频率与质量、材料和形状相关。一般说来,质量越大、密度越大、其固定频率越低,波长越长。

木火土金水五行的变化,从现代科学来看,可理解为地球在自转和公转中接受到了五种主要不同频率的波动。五种主要不同频率范围的太阳光主要是因为太阳、月亮、地球的运动导致太阳光在不同时段和不同地域穿过大气层的形态不同,而导致的频率、波长和速度发生了变化。不同频率的光提供了不同的能量状态,产生了不同形态的物质形态。

“气”是宇宙当中的基础能量总体以五种形态在循环变化,因此5天称作一个“候”,是五行运行的相对天气变化的最小单元。天地人三对阴阳变化的关系,因此“三候为一气”,是15天。“六个气”总共90天,是一个季节,称作“时”。“四个时”360天称作“一岁”。

一年四时,各随其五行的变化有各自相对应的时间。春天木旺、夏季火旺、长夏土旺、秋季金旺、冬季水旺。五行随时间的变化呈循环交替变化,到一年结束时,再从头开始循环。一年四时,四时由24个节气构成,每个节气分三候,首尾相连如环无端。

气候的变化主导了宇宙以及自然的变化,人体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五行在变化当中会引发不平衡,不平衡会导致疾病的发生。所以说不知当年客气加临、气的盛衰、虚实的起因等情况,就不能做个好医生。

《六节藏象论》中,黄帝和岐伯对话:“帝曰:五运之始,如环无端,其太过不及如何?岐伯曰:五气更立,各有所胜,盛虚之变,此其常也。帝曰:平气何如?岐伯曰,无过者也。帝曰:太过不及奈何?岐伯曰:在经有也。”

天文学中把地球围绕太阳公转一圈所在平面称作“黄道面”。地球在黄道面上运行处于不同的位置决定了地球上的气候状态。总体说来,黄道面是一个大致的圆形平面。由于月球和其它行星等天体(主要是5大行星)的引力影响地球的公转运动,黄道面在空间的位置总是在不规则地连续变化,而且变化规律每一年不完全相同,这种不规则导致了每一年的气候并不是完全相同。由于五大行星的运动周期并不是以年为单位,而是以60年为循环单位,所以每一年春夏秋冬的气候和上一年的春夏秋冬气候经常不完全一样,而是会在标准的气候条件下有所上下左右的漂移。这种在正常气候条件的漂移出现了所谓的“太过”与“不及”。例如以冬天为例,“太过”指的是冬天比正常的冬天要更冷,而“不及”指的是没有那么冷。符合季节的正常气候条件称作“平气”。《黄帝内经》以及古代的经典中详细记录了按照每六十年一个循环周期中“平气”,过与太过的各种情况。

《六节藏象论》继续对话:“帝曰:何谓所胜?岐伯曰: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得五行时之胜,各以气命其脏。帝曰:何以知其胜?岐伯曰:求其至也,皆归始春,未至而至,此谓太过,则薄所不胜,而乘所胜也。命曰气淫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至而不至,此谓不及,则所胜妄行,而所生受病,所不胜薄之也,命曰气迫。所谓求其至者,气至之时也。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失时反候,五治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也。”

五行季节的克制关系是:春胜长夏(木克土),长夏胜冬(土克水),冬胜夏(水克火),夏胜秋(火克金),秋胜春(金克木)。立春是每年的第一个节气,如果立春的节气还没到,而立春特点的气候先期来过,称为太过,某气太过就会侵侮所不胜之气,欺凌其所胜之气,这就叫做气淫,例如春气(木气)太过,就会克制脾土;时令以到而气候未到,称为不及,某气不及,则其所胜之气因缺乏制约而妄行,例如木气不足就会导致土气缺乏有效的克制;而木气所生的火气就会因缺乏资助而困弱,火气匮乏,金气缺乏控制反过来会进一步克制木气,叫做气迫。

所谓“求其至”,是指要根据时令推求气候到来的早晚,气候的到来是可以预测的。如果搞错了时令或违反了时令与气候相合的关系,分不出五行之气当旺的时间,当邪气内扰导致生病时,医生便不能根据气的虚实变化采取相应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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