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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罪案故事,本质上是一个寓言,故事的架构有点牵强,一个住在半地下室的家庭,儿子基宇突然被一位同学因为出国介绍顶替去当富人家当家庭老师,在他获得女主人的认同,顺利拿下工作后,发现这个家庭的富有,用了一些小伎俩,慢慢的将一家四口(隐瞒了一家四口的事实)都介绍进了这个家庭,成功挤走了前司机和前∴保姆,以各自不同的身份(英语家教、美术家教、司机、佣人)进入了富有的家庭,做一份工,拿一份钱。这仅仅是为了让故事讲的顺而编出来的情节,一个家庭,在一个半下室中蜗居,上网靠趁wifi;看到蟑螂都不想直接杀死,而是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有人在家边上撒尿都不敢干涉;平时靠给快餐店折折匹萨盒度日的四个失败者,进入富豪家却顺利的不得了。不说在心理上,有钱人一家心智简单的叫人不可理喻,花点时间花点金钱就可以将一家四口的情况调查清楚。就是在对职员信任上有个先来后到,“疏不间亲”,反而会被简单暧昧的方法陷害(前司机利用一条内裤被怀疑作风,前保姆利用水蜜桃过敏被污陷患有肺结咳),几句无中生有的挑拨,就可以顺利的令东家赶走资深的职员,然后利用对自己的信任把家人一一安排进来。这明显脱离了时代背景与基本的人情世故,偶像剧都不敢这么写。就渗入的一家,以一个完全社会底层,不敢斗争的落魄劲,在同学引荐下到有钱人家当家教后,一下子就找回了素质与信心,尤其是儿子在第一次教学中就敢顺利的抓住女学生的手,以探脉搏为由,俘获她的心。妹妹被介绍进来当小儿子的美术老师,信口胡诌了一通美术治疗的鬼话,在教育的第一阶段就表现出无比的强势与自信。父亲当司机车开得稳到可以让咖啡不落半滴,母亲也一下就能接受管理豪宅的本领,而没有半点的慌张与失措。如果这一家能够像影片中段那样,在英语、美术、驾驶、家政方面有这样的专长,而且有那样的野心与手段,面对人生主动积极,他们的前半生就不会那样失败与落魄,前面人生的描述显得那样的刻意与符号化,而不是恰当的铺垫。有钱人一家表现出来的疏放与糊涂,表现出来的道德与卫生洁癖,那位女学生的仰慕与顺从,小学生的服贴与安分(与开始强调的桀骜不驯完全不相符,妹妹的收服手段也表现的不完全),加上前司机与管家的悄无声息的退出,虽然彰显出主人的强势与权力,但都象六个托一样配合着一家四口的拙劣演出。事实上,每个人的个性在故事三个阶段都无法有机的联系起来,父亲的表现尤为如此,前一半段的忍让,中段的冷静,后半段的爆发,都无法取信观众。它讲了一个故事,也讲了一个道理,或者一个事实,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并非有机的统一在一起,而是有明显的拼凑与倾向性,而故事的荒唐明显的俯就了想论述的主题。这都是为了剧中的寓言部分,为了表现这层意思,剧中人的行为就象消失了摩擦力后的牛顿的第一定律,做着完美的匀速直线运动,可是在这一切初现端倪的时候——一家人利用有钱的主人一家出去野营的机会,顺利鸠占鹊巢,在客厅胡吃海喝时(甚至把狗粮当食物拿来大嚼)——已经辞退的保姆要求回到房间地下室拿点东西。原为她在做保姆期间,一直把躲债的老公藏在地下室中象寄生虫一样在地下生活,因为她的突然无预期的辞退,无法把丈夫安排好,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在这种情况下,四口之家占据主人家的秘密也被这两夫妻发现,故事发展到这一阶段,就演化成处于社会底层的两家人对有钱人一家“寄生权”的争夺。在得知主人因为天气原因取消露营回家,这四口之家与夫妻俩发生殊死搏斗,并将他俩重新囚禁于地下室。这是一部隐喻有产者与无产者之间的寓言,一家人为了生存,千方百计吸附于有钱人一家,靠出卖智力、体力、技术与尊严来谋求生存。先前的管家夫妻也是如此,那位躲债的丈夫吴勤世,更是在心理上发生深刻的变化,象小说《看不见的人》中的黑人主人公一样甘心居于地下室,并把主人当做神一样来膜拜。影片特意安排了一场一家三口在控制好夫妻俩后,逃离主人家,中途遇到暴雨将自己住宅全部淹没,开始刻意的讨论(方式是隐晦的)是否以地下室作为长期寄生的避难所,如果还残存一点犹豫挣扎的话,在整个淹没在水中仅剩头手在外面的那时那刻父亲的选择已然是昭然若揭。自动躲藏在地下室的丈夫,说在那里已经生活惯了,感到“在这里(地下室)出生,在这里结婚,国民年金没有我的份”只好心甘情愿的像寄生虫一样依附于权贵生存,并且把他们当上帝一样敬仰爱戴。这是对韩国社会的一个隐喻,下层民众的生活已经压缩成“吃喝拉撒睡性”等干巴巴几如兽类一样的要求,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或半地下苟延残喘、苦苦挣扎。丈夫用刀刺死男主人的那一刻,并非出于仇恨(那家人对他还不错,如果休息日给加班费让他表演印第安人,就算强人所难的话,那也太玻璃心了),而是出于一种本能,就象左拉《萌芽》中瘫痪在椅子上神志不清的善终老人,用手掐死给他送鞋的富家女塞西尔,只是因为她长得“艳若桃李……又肥又嫩……雪白颈项”。他已经过于敏感身上的独特气味(这种气味既是现实上的,又是意象上的),当他看到男主人掩着鼻口去拿那串带有气味的车钥匙时,他内心崩溃了,直接刺向了主人的身体。这两个阶层已经形成不可逾越、无法弥合的鸿沟,这一阶层的生存与尊严必须完全的依附于另一阶层之上,那个不光是靠穿着、谈吐来界定阶层的区别,而是以气味近于生理性的烙印来加以区隔划分。两个阶层已经固化,要面对面赤裸裸的进行对抗表决,而不是通过政治、经济与慈善等等有机的方式默默维系循环的时候,这个悲剧性的结局就无法避免,而且寄生与被寄生的双方都没有赢家。
作者简介:
徐军,1975年11月生,江西省奉新县人,爱好看书、看电影、写作,喜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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