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纪行（4）
《大凉山纪行四》
17年11月22日
章为民
高反
生活常常出乎意料。
21日中午，刚刚到达长海子农家乐时，那样满腔欢喜，那样活蹦乱跳；
转眼，
蔫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刚看到长海子时，美妙风景如激素，兴奋身上的每一粒细胞。
心想，
应该躺在铺满金黄枯草的山坡上，看日头把湖水变深变淡；看光影被大型的禽鸟扯破又复拢；看南岸山坡上的森林，被日头点燃或熄灭；
而我，
在这样的风景里，喝点酒，吃可口的东西，写写画画，消磨每一寸裹沾美意的时光。
然而，高反来了。
高原反应来之前，毫无征兆。
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在长海子边，消磨了二个多钟点后，芸在一间有火炉的木屋中烤火，女儿继续在长海子边发呆，
（芸在烤火。）
我呢，午睡。
午睡醒来，觉得心跳加快，头开始胀裂似地痛。
我知道，高原反应来了。
我们呆的地方，海拔3600多米，在这种高度的地方呆过几个小时，有高原反应一点不稀奇。
尤其是，我说话响，走路快，容易兴奋，血液对氧的需求，比一般人更多，因此，高原反应更容易发生在我身上。
身体不舒服，原来的计划全泡汤了：
在长海子边，没有写下一个字；
原计划今天（22日），要再回到康坞大寺住一晚，也泡汤了。
变了计划的还有，原准备和我们一起，在长海子边住一晚的女儿4位同事，提前搭农家乐客人的车，回县城了。
（黄昏时的长海子。）
次尔
次尔是一位16岁的藏族少年。
是长海子农家乐的临时主人。
父亲有事，次尔过来照料这里的生意。
次尔自己不说，我们一点都没看出，他才16岁。
（次尔在点柴火。）
次尔的个子近1.8米，高高瘦瘦，砍柴烧水，招呼客人，利索得很。
这里没网络。
有回，次尔把木屋边歇着的摩托推出来。
我问：
干什么去？
下载连续剧。
“突突突突”，
他把摩托发动起来。“呼”地窜上高坡，驶向那座有黑石头、玛尼堆的土山包。
回来后，次尔说：
“那里有网络信号。”
早上，次尔点火为我们做早饭。
煮了酥油茶，削了几颗土豆，切丝，炒成土豆丝，还烧了碗酸菜汤，酸菜是他
自己家种的，真酸。
次尔才16岁。
（左面的是次尔）
搭车
下午二点多，和次尔道别。
说好，如果搭不到车，请他开摩托，把我们接回农家乐多住一晚。
我们一家三口，沿着长海子边的公路，一边看风景，一边留意后面来的汽车。
阳光很好，风却很大，长海子静静地在不远处，一段段展开。
公路上的来车很少，但我们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三辆外出公办，正回县城的公安车辆。
好象高反还没过，到下车，都没留这几名警察的姓名电话。
只记得，我们下车道谢时，其中一位警察风趣地说：
警民合作加强了。
（长海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