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初七,过年的气氛便已经不再那么浓烈,日子也渐渐恢复平常,该上班的上班,该外出打工的也开始收拾起了行装,正待不舍地告别亲人和故乡,开启一年忙碌而艰辛的行程,去收获又一季希望。浓浓的年味也随着阵阵春风渐渐淡去,热烈而绚烂的爆竹烟花被娇艳盛开的春花所替代,时光又翻开了崭新的篇章。春色暖阳下,以一杯明前香茗泡出对过年的回味。春节也谓“过年”,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这个节日:游子盼归家,万家皆团圆。记得小时候,对于过年是持别的期待,不管那时家庭条件再怎么艰难,大人们都会想尽办法拿出一年的积蓄置办一些年货,就算再怎么不济也要求爹爹告奶奶向条件稍好一些的亲朋或邻里借点钱,割上几斤猪肉晾几挂腊肉、香肠,购几尺粗布为一家人缝制一身新衣服。就为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年,因为过年得有个新气象。年关前,见哪家杀年猪便凑上去,要来新鲜的猪尿泡洗干净吹胀当气球抛,捡上褪下的猪脚趾盖套在手指上伴狼爪,搞笑万分。当然,对于平时不情愿干的清洁扫除之类的活也显得十分卖力,粘春联贴门画更是争先恐后,这份热切就是冲着年三十那几角、几元的压岁钱和一身待着的新装以及香浓诱人的腊肉、香肠。
大年三十吃完团圆饭,揣一衣兜的瓜豆,拿着父母给的压岁钱到小卖部买上一两盒零散的鞭炮和几支“冲天花”(魔术弹),三、五一群的小伙伴一边嗑瓜豆,一边追逐着燃放鞭炮、烟花,嘻嘻哈哈好不热闹。吵闹一夜也不见倦意,初一一早起床换上一年唯一添置的新衣服(这是当地的习俗,年三十守岁,大年初一要早起不睡懒觉)跟在大人身后开始走亲访友,开心过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我们也从慒懂少年成长为家庭顶梁柱,对于过年虽然还是有所期盼,但已经不再那么的浓烈,慢慢把每一次过年当作是在过一道道关。尽管经济、生活等综合条件都比较宽裕了,物资也不再匮乏,但是却深切地体会到在当时还是计划经济,凭劳动力挣工分时作为家庭支柱的父母内心的那一份苦熬和肩上沉沉的重担。
当我们开始操持起一个家的时候,也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繁琐,什么是责任。每至年关,拿出一年来辛辛苦苦打拼积攒下来的积蓄,开始毫不吝啬地准备和购置起过年的物资,什么猪肉、牛肉,鸡鸭鱼兔,对联、窗花,烟花爆竹,瓜果糖糕应买尽买,至于给全家添置新衣服己经不再是过年才固有的项目(平时购买己成常态)。年三十团年、守岁、看春晚、发红包、放鞭炮燃烟花欢声笑语乐翻天。大年初一爬山登高,累着把新的气象拥抱。从大年初二开始,便开启了走亲访友,招呼应酬的模式,自然也少不了捎带新年礼物了,礼尚往来必须周到。就这么玩玩耍耍、吃吃喝喝一直热热闹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年才算基本过完,是乎也终于熬过了又一道难关。尽管过得有些身心疲惫,也几乎囊中空空,但是能利用这一段时间陪着亲朋好友一块过年倒也是乐在其中。
“父母在不远行”的忠孝观虽然植根于我们的思想中,但是时代的变革和现实已经决定了距离不再是老旧的问题,便捷的交通和发达的通讯把情感与思恋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受新形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为减少人群流动,有效防控疫情,避免春运聚集拥挤,防止病毒传播扩散。今年春节不少身在外地的人纷纷开始选择“就地过年",以线上网络,电话、微信等方式相互拜年,互致问候,表达思恋之情。一句“爸妈,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等疫情过后再回来看望您们!”感染无数人,同时也充分体现了无私的家园情怀。这么多年来,我们从一个个年过来,也逐渐的明白,过年不仅是在沿袭和传承一种传统和美德,重要的是一家人借此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其乐融融相聚在一起共享一份祥和一份幸福。
作者简介:王天友,四川绵竹人,十余载的高原军旅生涯,以堆码文字为乐趣,作品散见于《诗刊》青年版(青年诗人)、《东北文学》、《中国好诗》、《文学百花苑》、《作家新视野》、《现代诗美学》、《中国民间短诗》、《南北作家》、《南国诗报》、《日喀则报》、《中国乡村》、《中国诗歌网》、《枸杞文学》等报刊和网媒,著有作品集,中国诗歌网注册诗人,中国乡村认证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