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相约七夕全国文学大赛【散文组】03号郝跃文

      喜鹊归来
       郝跃文
    黎明的晨曦透过窗户,把家里的黑暗尽数驱离。我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享受着“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惬意。突然,被久违的“喳喳”叫声所惊起。是喜鹊回来了吗?
    喜鹊在民间一直享有报喜鸟的美誉。老人们都信奉早上起来,喜鹊站在谁家门外的树上叫唤,谁家这一天要么有贵客光临,要么有喜事到来。所以,在鸟类中,人们对喜鹊有着天然的喜欢和偏爱。在古代神话中,喜鹊还兼有“天使”的神圣职责。牛郎织女,被王母娘娘硬生生拆散,并用金钗划下的银河隔开后,一对恩爱夫妻从此天各一方,只能泪眼婆娑,遥遥相望,不能聚首。王母娘娘希望通过时间的消磨,让女儿淡忘了凡尘挚爱。奈何织女情比金坚,不屈不挠。被织女的坚贞和坚守所感动,王母娘娘虽然金口玉言,无法收回成命,也不能接受女儿的仙凡之恋。但处于心疼女儿的考虑,只好允许夫妻二人每年农历七月初七见一面,一诉衷肠。每到这一天,天下所有的喜鹊就会奉命聚集银河,用身体搭建起一座“鹊桥”,把“天鉴变通途”,为他们创造见面的条件。传说这一天晚上,只要是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藏身葡萄架下,都能偷听到牛郎织女的私房话。为年轻人打开通向爱情的大门。因此,七月初七,便成了中国的“情人节”。喜鹊搭建的“鹊桥”,也成了青年男女爱情的桥梁。民间组织的“鹊桥会”,无不来源于此。喜鹊,成了人们心目中爱的天使。
   自从农田大面积使用农药开始,加上前些年严重的工业污染,不仅人类深受其害,就连喜鹊和各种鸟类及其他动物,无不纷纷中枪。或殒命,或逃离,都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一别经年,杳无音讯。许多年轻人听老人们解说喜鹊的故事,也都成了传说。去年到山西晋中探亲时,意外地在介休市区见到了久违的喜鹊,而且是成群结队地飞舞歌唱。半是亲切,半是感慨羡慕。晋中晋南,相距不过二百公里,缘何喜鹊只钟情于晋中介休,而不肯回到晋南?莫非也有一道我们不曾看见的银河阻隔?触景生情,我写了《又见喜鹊》的散文,在运城《作家新干线》发表。表达了渴望喜鹊回归,重显儿时鸟畜无害,和平共处的美好愿望。弹指间,一年过去。它们真的回来了吗?是听到了我的呼唤,还是像人们想念它们一样,也想念这片热土,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和善良的人们?
    我急忙一跃而起,趿拉着鞋子,爬到窗前寻索,果然看到一尾黑白相间的倩影,惊鸿一瞥般从窗前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闪,只是一只,我已经很确信和欣喜了。下午,阳光明媚,我用轮椅推着91岁的老父亲,领着86岁的老母亲出去晒太阳。行走间,突然听到“喳喳喳”的鸟叫声。循声望去,路旁的电线杆上站着一只喜鹊,像是在专门等着和我们打招呼似的。我不确信是不是早上看到的那一只。我赶紧告诉母亲,“咱们这儿又有喜鹊了!”母亲不相信地问“是?”我用手指着喜鹊所在位置,请母亲看。老太太高兴地说“是真的!喜鹊是报喜鸟。毛娃的好事快了!”
    毛娃是母亲对我儿子“毛毛”的昵称。儿子小时候因为长得胖嘟嘟地,像只傻乎乎的小熊猫。于是,取“猫猫”的谐音,给儿子起乳名叫毛毛。老人们亲昵地叫他“毛娃”。因为这个乳名,儿子曾郑重其事地警告过我,“老爸以后不许再叫我小名了!”我不解地问“怎么啦?”儿子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叫我毛毛虫。”看这儿子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子,我不禁笑的流出了眼泪。然后,给他讲了“毛毛”的来源,儿子知道他是国宝的“熊猫”,不是田间地头的“毛毛虫”,也就高兴了。即便如此,在同学面前,我开始叫儿子的大名,注意给孩子留面子了。在家里依然觉得还是叫“毛毛”亲切,能体现我们对儿子浓浓的爱意。
    儿子是我们的独生子,也是爷爷奶奶七个孙子孙女中的老大,按老百姓的说法叫长子长孙。儿子已经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不要说当爷爷奶奶的着急,就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急得团团转,何况隔辈亲的耄耋老人?他们三天两头向我问情况,催我要进度。但是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如果不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欲速则不达。只好一遍一遍地宽慰老人,宽慰自己。
    春节期间,儿子终于有了心仪的女孩,而且两个人发展不错。我便迫不及待地通报给两位老人,他们也就更加密切地关注进展程度了。对喜鹊的出现,自然充满了更多地期望和向往。
    我不敢奢望,喜鹊回归是专门为儿子好事将近,前来报喜的。但是,我也相信它会给我们带来满满地喜气。我知道这是政府致力于保护环境,改变自然,带来的直接效果。说明这片土地,再次具备了成为它们乐园的条件。
    无论是盘古开天地的传说,还是“诺亚方舟”的神话,人类和自然界的各种动物,都是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们应该从喜鹊的回归开始,更加热爱大自然,保护大自然,保护环境,保护动物,共荣共生。把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家园,建设成人间天堂,美好人间。
     作者简介:郝跃文。男。63岁。山西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毕业。新绛县税务局退休赋闲。山西省作协会员、运城市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山西日报》、《生活晨报》、《三晋都市报》、《山西家庭报》、《中国散文网》、中华作家联盟《四大纸刊社》、<上海文坛》、《神州文艺》、《作家新干线》、《绛州文学》、《山西作家文苑》等刊物和平台。2020年获《中国散文网》第七届“相约北京”征文二等奖。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