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物起源之谜,看看道教怎么说!

两千多年前,屈原感叹:“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关于天地万物的起源,数千年来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对于天地万物的起源,道教有着独特的认知。

道生万物

道教关于天地万物的起源有多种不同的解释,各自从不同的角度阐释天地万物的起源。第一类是纯粹哲理性的解释,源自《道德经》。《道德经》第四十二章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教认为天地万物皆由道所生,这一解释奠定了道教天地万物起源论的基础,也是道教关于万物起源理论的核心,道教其他各种起源理论都是围绕“道生万物”展开的。

五行演化

道教关于天地万物起源的第二类解释是天地万物由自然元素演化而成,包括五行演化和八卦演化两种。五行演化理论认为天地万物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组成,这五种元素之间相互作用(包括相生、相克、乘侮、逆动)形成了天地万物。五行演化使自然界内部具有自己的运行规律,万物依此得以自我繁衍生息。

八卦演化

八卦演化理论认为我们的世界由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基本元素组成,并认为大千世界、纷纭万物都是由这八种基本元素排列、组合和衍化而成。表面上看,五行演化、八卦演化与大道的关系较为疏远,但无论是五行还是八卦在实际运行中都是依道而行。

道教关于天地万物起源的第三类解释是神灵创世,主要是太上老君创世和元始天尊创世。神灵创世是诸多宗教一致的看法,道教内部由于宗派起源的差异,对于创世的神灵有着不同的称呼。

太上老君创世

天师道认为天地万物由太上老君创造而成,而关于太上老君创世的记载在诸多道书之中均有记载。《老子想尔注》记载:“一散形为气,聚形为太上老君,常治昆仑。”由于《道德经》认为“道生万物”,而《老子想尔注》记载“道”即太上老君。因而太上老君就成为天地万物的造物主。关于太上老君创造天地万物,《太上洞玄灵宝天关经》记载:

老君者,乃天地之根本,万物莫不由之而生成也……号无名之君,演自然之道,以化天地。经大劫一交,天地崩沦,又积气御运,重立乾坤,号曰无上玄老,开导兆人。经大劫之周,天地复坏,又造化二仪,号太上老君,秉持仙箓,以度十方。至一劫运终,天地复沦,又托生玄妙,号高上老君,而混成天地焉。分别元气,清者为天,浊者为地,太阳之精为日,太阴之精为月……是知太上老君乃为元气之父母,为天地之本根,为阴阳之祖首,为万神之帝、君……

按此记载天地万物多次历劫毁灭,太上老君多次重造天地万物,重建天地秩序。关于我们当前所处世界的形成,《太上老君开天经》云:

太初之时,老君从虚空而下,为太初之师,口吐《开天经》一部,四十八万卷,一卷有四十八万字,一字辟方一百里,以教太初。太初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淇津洪蒙,置立形象,安坚南北,制正东西,开间显明,光格四维上下,内外表裹,长短粗细,雌雄白黑,大小尊卑,常如夜行。太初得此老君开天之经,清浊已分,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三纲既分,从此始有天地,犹未有日月,天欲化物,无方可变,便乃置生日月在其中,下照间冥。太初时虽有日月,未有人民,渐始初生,上取天精,下取地精,中问和合,以成一神,名曰人也。天地既空,三分始有,生生之类,无形之象,各受一气而生,或有朴气而生者,山石是也,动气而生者,飞走是也,精气而生者,人是也,万物之中,人最为贵……太素之时,老君下降为师,教示太素,以法天下……老君下为师,教示混沌,以治天下七十二劫,混沌流行,成其山川,五岳四渎,高下尊卑,乃其始起也……伏羲之时,老君下为师,号日无化子,一名郁华子,教示伏羲,推旧法,演阴阳,正八方,定八卦,作《元阳经》以教……神农之时,老君下为师,号曰大成子,作《太微经》教神农尝百草,得五谷,与人民播植,遂食之……燧人时,老君下为师,教示燧人钻木出火,续日之光,变生为熟,以除腥躁……

《太上老君开天经》记载了太上老君创造此方天地万物、重建天地秩序的详细过程,其记载的太上老君创世过程气势恢宏,突出了太上老君在天地万物形成以及天地秩序重建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元始天尊创世

除了太上老君创世说之外,道教还有元始天尊创世说。元始天尊创世说最早记载于《元始上真众仙记》,其中说道:

昔二仪未分,瞑涬鸿蒙,未有成形,天地日月未具,状如鸡子,混沌玄黄,已有盘古真人,天地之精,自号元始天王,游乎其中。溟涬经四劫,天形如巨盖,上无所系,下无所根,天地之外,辽属无端,玄玄太空,无响无声,元气浩浩,如水之形,下无山岳,上无列星,积气坚刚,大柔服结,天地浮其中,展转无方,若无此气,天地不生,天者如龙,旋回云中。复经四劫,二仪始分……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山中宫殿,并金玉饰之,常仰吸天气,俯饮地泉。复经二劫,忽生太元玉女,在石涧积血之中,出而能言,人形具足,天姿绝妙,常游厚地之间,仰吸天元,号曰太元圣母。元始君下游见之,乃与通气结精,招还上宫……元始君经一劫,乃一施太元母,生天皇十三头,治三万六千岁,书为扶桑大帝东王公,号曰元阳父;又生九光玄女,号曰太真西王母,是西汉夫人。天皇受号十三头,后生地皇,地皇十一头,地皇生人皇九头,各治三万六千岁。

与太上老君创世说有所不同,元始天尊创世说融合了盘古创世说。或许是由于盘古创世的传说深入人心,《元始上真众仙记》并没有描述元始天王(即元始天尊)创世的过程,更侧重于讲述元始天尊及其后人治理天地的历史。关于元始天尊创世的明确记载见于《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卷十一,其中述及元始创造天地曰:

元洞玉历,纪劫重关,肇维元始,生育天地,混沌成合,其数亿千。自有元气合混已来,其世莫量。眇眇亿劫,爰龙达康,玉明圆虚,运度相期,太一含运,其形自然。荡荡空景,大道之元,生化二景,胞胎两仪。

据此记载,元始天尊创造了天地万物。两种神灵创世之说主体架构大致相同,都是由代表大道的神灵创造世界万物并重建天地秩序。这可能是由于道教内部不同派别的传承源头不同所致。不过,无论是太上老君创世,还是元始天尊创世,道教都认为是大道生育了天地万物,而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都是道的化身。

道教三类创世观念们都是围绕“道生万物”展开。第一类直指天地万物的本源,属于对天地万物形成的哲理性思辨;第二类侧重于阐释此方世界的运行规律,即阐释大道;第三类则侧重于描述大道所化的创世神灵在天地万物形成以及天地秩序重建过程中的重要功绩。因而三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也无内在矛盾,他们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来阐释“道生万物”的核心理念。

福生无量天尊。

参考文献:姜守城:《道教宇宙论的主体内容》[D].厦门:厦门大学,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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