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曹忠）散落在我脑海中的永宁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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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城事

文/曹忠

许多时候自己在梦中醒来，往往不见了梦中的山和水，人和事。只是遥遥想起我川南的故乡永宁，想起我在叙永一中度过的那几年时光。那些关于永宁的城事，散落在我的脑海中，撕扯着游子的心绪。

那时，叙永一中门前的铁索桥还在，走在微荡微晃着的桥上，脚下的永宁河静谧而祥宁，偶尔有挖沙的机器隆隆开来。那时的永宁河已经没有了行船与垂钓者的身影，谁能想到三十年前，这条河里的蓬船还可以通到宜宾，谁还可以相信三十年前这条河里游鱼悠闲，水草丰美。一条河见证了半代人的成长，也见证了这座城市从一座朴素的川南边城向一座现代化城市前进的艰辛历程。

我现在还记的和叙永一中隔河相望的那条街道，雨天总是很潮湿，街面坎坷不平。车与行人总是拥挤着。许多青色的木结构瓦房夹街而立，商铺很多，卖着百货、瓜果与蔬菜。当然，还有许多的小饭店。

在高三那段埋头苦学的日子里，星期天的半日假期里，一帮人就涌到那条街上的一家小馆子，吃一顿大餐。那里的饭便宜又好吃。有一道菜至今难忘，菜单上把那道菜叫做“酸菜炒金豆”。我在兰州求学的那些日子，我跑遍了兰州的许多川菜馆，想再吃一盘“酸菜炒金豆”。可是兰州的川菜馆虽多，甚至许多还是由川人所开，但没有一家在卖这道菜。

失望之余，便更加想念起永宁的这道美食。去年寒假，我回了一次永宁。数十小时的漫长车行，车到永宁时，我已经感到身心俱疲。可是我下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这其中当然就有"酸菜炒金豆"。可是吃完那道菜，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而我后来专门去了高三时吃饭的小饭店，却发现那家饭店已经不在了。

我站在那条显得有些荒凉的街，想起高中那几年和同学在这条街上吃烧烤，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邀上几个要好的朋友,在这条街上吃一顿所谓大餐。那天，我看到那条街道已经冷清了，或许是当时一中的学生已经放假了吧，我没见到学生，整条街上只有我一个行人，寂寂而缈落。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街上，总是会有孤独之感的。

我想起我在兰州的时候，那里的天气总是很好，阳光每天都在灿烂，天很高，云很少。在这样的气候里，我选择周末，一个走在黄河岸边的街上。看那些飘在天上的风筝，那些落寞的杨花与柳絮，总有一股乡愁涌上心头。

过完春节，又要再次回兰州。买了车票后，还有三个小时空闲时间，我决定去看看傅钟将军的故居。读高中时，我的一个同学是傅钟将军的亲戚，就住在傅钟将军的故居里，她带我去她家参观过，给我看了许多傅钟将军的图片。而那天，我在那些复杂的巷道中找不到曾经记忆中的路，所以只能无功而返。我在城中心的杨武坊广场站了很久，看过往的人流与车流从我眼前不停划过，那个曾经和华君一起打“红警”的游戏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我只能仰望的高楼。那天，永宁的天空惨白灰淡。我想像当年的徐志摩一样挥挥衣袖与她作别，可我终是不能。

坐在渐渐远离永宁的车内，望着窗外，我知道我有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