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母菊】◆吴亚军
凡世间的花,我以为都是香的。
夏天的清晨,睡起的格外早,送完孩子闲来无事,与妻子相约去爬南边的那座山。
春夏秋冬,这座山也不知被我们爬了多少次,但独夏天,还是晴空清晨的夏天,此山令人是那么舒服,给人以清新苍翠的美感。鸟鸣山涧只听其声,不见其影,是初夏的山林太浓郁。漫不经心的走在宽阔平坦的水泥山路上,抬头向前的一瞬间,可爱的小松鼠在路边蹦蹦跳跳。走着走着,耳畔传来布谷鸟“ 布谷布谷……的叫声,这叫声已久违了几十年。
不知几时,路边一朵一朵,白瓣黄芯的小白花映入眼帘,后来就有红色的、橘黄色的、红橘相间的花不断映入眼帘,明知它们是菊,但不知为何菊。后经网上查询,前一种叫“母菊”,有一种红黄相间的叫“天人菊”。
渐渐的,花越来越多,沿水泥大路两边,红、白、黄相间绵延的花,简直成了花的五彩“小河”。妻子随手拈来几只,白的、红的、红白相间的,放在一起,甚是好看。待我凑近鼻子一闻,一股臭臭的,是那种,夏天男人臭脚丫子的臭味。起初以为是红黄相间的天人菊发出的味,我还纳闷,世间的花怎会有如此之味。为了证明我的嗅觉,凑近路边好看的花,我又闻了闻,而这次竟然是一股淡淡的苦菊味,旁边的母菊依然是难闻的臭脚牙味。
凡世间的花,我本以为都是香的。昨夜,刚好读了汪曾祺先生的文章——《夏天》,其中,有一段是写栀子花的:“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的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他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然而我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花,臭的掸也掸不开的。栀子花的香,汪曾祺先生有为其“撑腰”的感觉,而这种母菊的臭,虽估计无人为其“撑腰”,但我却不敢过多的吐槽,我怕母菊如果听到后,它也许会说:“去他妈的,我就是要这样臭,我也要臭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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