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

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内容提示: 丢教研夜 毫路I兔铗斫吸 第26卷第3期2015年7月 VOL.26 No.3 J ul .2015 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 --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王友富余丽伟 (遵义师范学院，贵州 遵义563002) 摘要:元末明初，南平王铁木健后裔为了躲避明军的追杀，部分成员逃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改铁为余，定居于此，繁衍生息; “ 铁改余” 后，余氏族人经过数百年汉风洗礼，目前已汉化，其民族属性已由蒙古族变更为汉族。但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其集体 记忆里他们是黄金家族后裔这一点却从未忘怀。 关键词:黄金家族;“ 铁改余” ;族谱;墓碑;汉化 中图分类号:C95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

丢教研夜 毫路I兔铗斫吸 第26卷第3期2015年7月 VOL.26 No.3 J ul .2015 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 ——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王友富余丽伟 (遵义师范学院，贵州 遵义563002) 摘要:元末明初，南平王铁木健后裔为了躲避明军的追杀，部分成员逃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改铁为余，定居于此，繁衍生息; “ 铁改余” 后，余氏族人经过数百年汉风洗礼，目前已汉化，其民族属性已由蒙古族变更为汉族。但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其集体 记忆里他们是黄金家族后裔这一点却从未忘怀。 关键词:黄金家族;“ 铁改余” ;族谱;墓碑;汉化 学术界对黄金家族的研究，可谓成果丰硕。而对南方黄 金家族后裔，尤其是对其汉化现象的研究则较少。黄金家族 在元末明初被明军追杀，长江以南有部分黄金家族成员逃入 巴蜀山区，改名换姓隐匿身世。随着时间的推移，黄金家族后 裔部分成员已经汉化，但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在其集体记 忆里，他们是黄金家族后裔这一点却从未忘怀。 重庆市万州区余家镇是黄金家族逃亡时的一个落脚点。 即元南平王铁木健后裔定居于此，为掩人耳目，改姓余氏， 余家镇也因余氏最早来此定居面得名。该镇位于重庆主城 区西北面，万州区西北中部。截止2011年11月第六次全国 人口普查，资料数据显示全镇人口为58407人，大多数人姓 余。本文拟以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就黄金家族后裔汉化 现象做一探讨。以期引起学术界对黄金家族后裔汉化现象 的关注。 一、余氏家族的历史渊源 南平王铁木健后裔定居余家镇一事，可以从《元史》和余 氏家族保存的《余氏新谱》中找到“ 铁改余” 的相关凭证。 第一。正史记载与当代史家考证。南平王铁木健( 另一说 为铁蔑赤)其人，在蒙元诸王表中的记载【l 】，据查，元史诸王表 中关于南平王记载有二个:一个是秃剌，另一个没有记载具 体年代与名字。这就为后人留下了诸多争议空间。关于这个 没有记载名字的南平王是谁，其具体情况( 生卒年、职务、事 迹) ，历代不乏争论，关于元史诸王表中的缺载诸王还有待史 学家们做迸一步的考证补录。近年来，有学者对铁木健的身 份及其事迹进行了考证，确信铁木健就是余氏之祖，笔者认 为此说有一定可信度。据明代兵部尚书余子俊所序的《青神 余氏家谱》记载元成宗封铁木健为南平王、东路不花元帅、太 收稿日期:2015—02—27 作者简介:王友富( 1972一) ，男，四川南部人，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管理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少数民族史研究。 余丽伟(1993-)，女，重庆万州人，浙江省瑞安市塘下镇桥玳.上村雅轩书画室职员。 93 万方数据 Q氓g危缸J ournal ofEthnol ogy 王友富余丽伟: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师( 宰辅) ，一生戎马，食邑湖广麻城。铁木键一生娶弘氏、张 氏两位夫人。正妻弘氏为其生四子:一秀铁承良、二秀铁承 勋、三秀铁承模、四秀铁承猷，侧妃张氏生五子一女:五根铁 承业、六根铁承烈、七根铁承德、八根铁承光、九根铁承英，女 日铁金莲，女赘婿金镕，赐名铁承弦。伍)九子一婿均为迸士，时 称“ 九子十进士” ，其中四人任太守，五人为尚书，婿为兵部侍 郎，金莲为女将闭。作为在明朝为官的余子俊敢于承认自己是 蒙元黄金家族之后，在当时是需要相当之勇气的，就这一 点而言，其说具有一定的可信度。2011年，著名蒙古史学家 苏赫巴鲁在余氏族人余凡提供的佐证基础上，走访中亚各 国，综合众多官方史料，对南平王铁木健进行了专项考证， 确认南平王铁木健就是元世祖幼子铁蔑赤( 第十一子) ，【3】 尽管这一说法也存在部分争议( 铁蔑赤早卒、未封王) ，但是 其系黄金家族后裔之说应确信无疑的。 据余氏族谱资料的相关记载.铁木健一系的世系考订如 下: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大皇后勃儿帖生有术赤、察合台、窝阔 台和托雷四子，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嫡子。拖雷的正妃唆鲁禾 帖尼生有蒙哥、忽必烈、旭烈兀和阿里不哥四子，他们是托雷 的嫡子。忽必烈的寨必皇后生有朵而只、真金、忙哥刺和那木 泵四子，由于长子朵而只早卒且未婚无嗣，蒙古人习惯上将 真金视为忽必烈长子。【4】至元十年( 1273年) ，真金被册立为 太子，皇太子妃伯兰也怯赤( 阔阔真) 为其生育甘麻刺( 显 宗) 、答刺麻八刺( 顺宗) 、铁木耳( 成宗皇帝) ，另一妃子鄂尔 多斯潘( 即侧妃潘氏) 则生子铁木键( 南平王) 。由此可见，铁 木键是成吉思汗的第五世孙、托雷之曾孙、忽必烈之嫡孙( 苏 赫巴鲁考证铁蔑赤即铁木健，为元世祖幼子，存疑。) 、太子真 金之四子。 第二，族谱中的记载。关于“ 元朝黄金家族铁改余姓” 之 说，还普遍存在于各类族谱之中。明王朝建立后，元顺帝弃北 京返回蒙古草原继续称帝。而铁木健之后九子一婿无法北 返。为了避免抄斩之祸，他们商议携带家属和随从共三百多 人往西逃( 当时西南的云、贵、川三省仍归元朝控制) ，途径四 川泸州凤锦桥时又商议，因人多影响大而改姓更名散居各 地。开始取“ 铁” 字的“ 金” 旁改为“ 金” 姓，后又觉得“ 金” 与 “ 铁” 相属，恐被累及，最后决议去掉“ 金” 字底下一横改成了 “ 余” 娃，并在凤锦桥插柳为记，盟诗为证以血代墨，每人一 句。诗日: 本是元朝帝王家。红巾赶散入西涯。 泸阳岸上分携手，凤锦桥边插柳桠。 否泰是天皆由命.悲伤思我又思他。 余字并无三两姓。二家分作千万家。 十人誓愿归何处，梦里云游浪卷沙。 诗毕( 该诗出自新修《余氏族谱》与下文墓碑所述略有出 入) ，撮土焚香，望空朝北而拜，对天盟誓，余姓子孙永世相亲 相认，不得富不认贫，贵不认贱，余、金不准开亲。铁改余姓， 随从人员改姓干钩“ 于” 。各自永记更名.议定排行十二字: “ 位世其昌，永日芝贤，耀祖应国” 。之后，按约定的时间，第二 年清明节期间皆同聚于风锦桥边各叙安居之地，各自洒泪而 别。151 另据《余氏总谱》记载:余姓的始祖为大名鼎鼎的奇渥 温· 孛儿只斤· 铁木真。明成化年间兵部尚书余子俊所撰《青 神余姓家谱》中清楚地记载:“ 如我余姓之祖，大元为先，本虎 地蒙古郡人也，与女真国为邻，居北方” 。“ 至十世。其势愈大， 孙日铁木真，有大志，吞并诸部，⋯ ⋯ 入华夏而起溯漠，初号 蒙古铁木真出焉。” 这说明“ 铁改余” 后裔源自蒙古族，是孛儿 只斤· 铁木真的后代。《余姓家谱》中同样有“ 皇孙铁木耳立号 为宗，改名号元为元贞· 大德。在位十三年，封其弟铁木健为 南平王” 的记载。明朝进士余之纲家族的《余姓族谱》记载: “ 世祖皇帝的皇孙铁木耳即位，追尊其考真金为帝，庙号裕宗 皇帝。尊母弘吉剌氏为太后，又追庶母潘氏亦为皇太后” 。其 序又称:“ 继世祖而王者成宗，世祖之孙铁木健其入也” ，又有 “ 封铁木健为南平王东路不花元帅，镇江南” 。族谱上的这一 记载为“ 铁改余” 提供了又一历史依据。 第三，墓碑铭文记载。除正史和族谱的记载外，与“ 铁改 余” 相关的墓碑也有类似的文字。在四川泸州祠堂和泸定沈 边十公余氏宗祠中都竖立着太子真金的塑像和灵位.证明 “ 九子十进士” 确实存在。其父亲铁木健就是太子真金的儿 子。此外，笔者还了解到丰都县包鸾镇的铁家槽湾内方圆几 平方公里范围内的丛林中就是铁木键后裔墓葬群，该墓群有 建于大清咸丰、同治、光绪等不同年代的多座石室墓。在墓主 人余朝蔚的墓碑上，有如下文字: “ 余氏本姓原由:我祖自铁木键封王爵，南平娶妻张氏、 洪氏( 族谱记载为弘氏，实为同一人) ，一生五子，一生四子， 一婿姓金作为侍郎，十人由科各中进士，赫赫称极盛焉。不意 红巾贼乱，又被奸臣谤诽，祖木健虽属勋旧，亦将奈之何哉! 于是惧祸窃负而逃四川。改铁为金。金有相似又改为余，余氏 而万代不改，铁木真义出焉。此余姓氏所由肪乎。故一行来自 泸州，奈人多影大难以一路，原在凤锦桥衣锦乡誓祖遗散，吟 诗启对。诗曰:本是元朝宰相家，红巾赶散人西涯。泸涯岸上 分携手，凤锦桥边插柳桠。否泰是天皆是命，伤悲思我又思 他。余字原无三两姓。千朵桃花共树发。十人誓愿归何处，如 梦云游浪卷沙。” ( 碑文诗句与族谱诗句记载略有不同) 。 碑文为正楷书写，阴刻，字迹工整隽秀。这段碑文详细记 录了元末宰相( 即南平王铁木健，是否为王或为宰相，后人记 忆有出入) 铁木健后裔，为躲避战乱及奸臣谤诽而逃入四川， 改铁为金，又改金为余的一段鲜为人知的史实。这是研究黄 金家族在南方汉化现象极为重要的实物佐证。也为研究当地 金、余两姓人祖先的迁徙、繁衍等提供了又一珍贵史料。 综上，余家镇余氏起源于南平王铁木健有史可考。现根 据史书、族谱、墓碑等相关资料的零星载述。整理出余氏家族 世系图。以便更直观了解余氏与整个黄金家族的关系。 二、余氏家族汉化特征 由于元末明初，蒙古族的优势地位不复存在，逃亡的黄 万方数据 王友富余丽伟: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口i n劝应J ournal ofEthnol ogy 金家族成员只好隐性埋名，在汉族的汪洋大海中求生存。日 积月累，被汉族同化就成了不可避免的历史结局。“ 元朝末 年，很多蒙古人已改汉姓，从汉俗，元朝灭亡以后，蒙古人的 身份已失去等级上的优势，大部分蒙古人就很快融人了汉人 之中。” 吗这源于:一是适应地理环境的需要。铁木健后裔逃亡 重庆万州的成员，初到陌生之地，为了更好地适应新环境，只 能从生产生活方面逐渐融入。余家镇虽由一个较宽敞的坝子 组成，但四周多山，农业生产以山地农耕经济为主，虽然他们 曾经是天潢贵胄，但为了生存需要，他们不得不放下身段。使 自己融入当地人的生产生活之中。铁木健后裔余氏就这样为 定居打下了经济基础。二是与周围汉族通婚。变更习俗。为了 逃亡方便，铁木健后裔逃亡时成员多为男性。在定居余家镇 成吉思汗铁木真 大皇后孛儿帖 ] 后，周围几乎全是汉族。为了适应当地生活只能与当地人通 婚，汉族习俗为其无奈接受，其原来的蒙古族习俗反而因为 隐瞒身世的需要，经过几代人后，渐渐被他们淡忘。最后其习 俗完全变成汉式的。其主要特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宗族化——族谱的修订 家谱的修订是余氏家族宗族化的具体表现。加强了族人 之间的联系。我们在调查期间了解到余氏家族曾经有过多本 族谱，出于一些不可避免的原因，很多家谱都无法找寻。我们 只见到了两本族谱:<余氏新谱>和<余氏族谱》，都是内部资 料书。 《余氏新谱》，于2001年6年刊印，印数500本，属于内 部收藏。该书由中国科学院真菌学博士生导师、教授余永年 ，一术赤 黛“ 鎏一 广一甘麻剌( 显宗) 一 一答刺麻八刺( 顺宗) L一铁木耳( 成宗皇帝) 铁木健。南平王，{二二丁 主编和审定，余定森负责具体组织编写、协调工作，余永年和 余定森一起成书策划。该书在写作工程中参考了国内外很多 族人学者撰写的有关族谱著作和其他文献.特别是得到外支 派的族人( 台湾省桃源县余玉泉宗长、四川省成都市郭沫若 书画学院院长余新志、重庆市万州区天城图书馆馆长王正 兴、万州新闻出版局、万州天城教育印刷厂) 的支持和帮助。 该书主要由十一部分组成，主要包括:新修谱序、源流考、行 派引、世系图及世系实录、科第名目、修谱纪要、修谱杂谈、附 录、余氏企业概况和编后记等。此书的刊布是教家坝、余家坝 等族人一百多年梦寐以求的大事，“ 它影响之大。绝不是用一 代人、两代人能估计到的，而是用世纪来计算。” 另一本家谱 名为《余氏族谱》。主要记叙的是由大竹移至磨子岩( 重庆市 万州弹子镇小垭村、重庆市开县五通乡岱峰村、开县巫山镇 巫山村交界地方的统称) 支系，于2010年续编。该书主要由 谱书常用地名变更一览表、余世国等人题词、余氏族谱原序、 余氏排行字辈、老谱叙考、老谱功名录、老谱家训、外迁族人 篇、个人捐款鸿名、通讯录、千军祭祖合影留念、余靖世家谱 序《转中华余氏总谱》、元末明初铁改余之由、斌公后裔世系 ∈ 朵而只王 皇太子真金 安西王忙哥刺 北安王那木罕 一铁承勋 一铁成模 一铁承猷 一铁承良 一铁承业 一铁承烈 一铁承德 一铁承光 一铁成英 ■ 余氏(铁改余) 一铁金莲( 女) ( 婿:金镕，赐名铁承炫) 图及实录等组成。这次续谱主要依据是余氏族人余世魁、余 世河两家保存下来的大约七十多年前誊写的两本手抄的老 谱书为基础，以磨子岩为中心，以同宗、同祖、同字辈为目标， 向周边辐射收集补充各家各派的延续;重新以家庭为单位， 按字辈整理出简单的世系图及每个人的主要信息等简历。该 书还附有余氏先人的墓碑图.这些墓群和墓碑由本族族人长 期保护，致使两百多年以来的珍贵历史资料得以比较完整的 保存下来。 ( 二) 余氏族人重风水 由于余家镇周边汉人特别讲究风水，受此现象的影响， 余氏家族的生活中也越来越重视风水，具体表现在居住和墓 地的选址上。一是居住地选址。余氏家族主要居住在余家镇 的余家坝，如其名字所示，这里是一个宽敞的坝子，地势平 坦。适于建造房子，再加上余家坝地处农村，农村人时兴自己 修房多于买房。所以该族人对新修房屋很热衷。风水术在新 建房屋过程中得以充分运用。如选择地基时要请有名的风水 师决定地址的选定、房子的朝向.风水师会根据屋主的生辰 八字和屋主选择的大概地方因地制宜地算出合适的方位等。 95 阔 阔 ◆ 缃 ■ 又 菰 陪 戡 斯 刚 多 当 尔 雠 鄂 妃 妃 子 子 太 太 厂●●●，、●L 岭 万方数据 Q讥曲瓜J ournal ofEthnol ogy 王友富余丽伟: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一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家族为例 在参观余氏族人的房屋时，我们发现l 临近的两家人的屋子的 朝向等都各不相同，这就是风水术在建房选址上的体现。二 是墓地选址。该家族没有集体的墓地，基本上是分散入土且 实行土葬。所以墓地的选址尤为重要。墓地应该是一块风水 宝地。这种风水宝地最好是“ 前面向阳，背靠群山，有水流过， 就像坐在椅子里一样” 。除此之外，墓地最好是“ 埋左不埋右， 埋前不埋后” ，即。如果墓地最终选址的周围有墓地，那之后 的修的那个墓地最好埋在先前墓地的左边或前面，不能在它 的右边或后边。由于人们相信墓址的好坏会影响到家人的安 康，所以余氏家族特别注重阴宅的选址。当地还出了很多有 名的余姓风水师，熟悉这一系列的风水程序。 ( 三) 日常生活习俗与汉族趋同 汉化特征还体现在礼仪、饮食、服饰等方面，这些新习得 的习俗逐渐地融人到余氏族人的日常生活之中。一是待客热 情.与周围汉族无异。二是饮食习惯。余氏家族的饮食体现出 南方汉人的饮食特征来——余氏家族的主食以稻米、小麦为 主，辅以蔬菜、肉食( 以猪肉为主) 和豆制品等，茶和酒是待客 的传统饮料。三是葬礼。余氏族人实行土葬，下葬的时候还会 烧纸钱，放鞭炮，条件好的也会放烟花。四是节日风俗。在春 节、清明节和七月半等大的节Et里，该族人会给亲人烧纸钱， 写封包( 也称财包) 烧给逝去的亲人以寄托哀思。 由于深受汉文化影响，余氏族人的日常生产生活禁忌与 周边汉族相似。如丧葬禁忌。余氏家族忌丧礼上穿着鲜艳，因 为这是对死去的人的一种不敬。丧礼过程中孝男孝女都要跪 在灵堂前。但凡是月经期间的女性则不能跪在灵堂前，也不 能去送灵，说是带血的女人有晦气，会影响后代的发展。此 外，该家族没有像蒙古人忌用手指着天空中的星星( 与崇拜 天的原始信仰有关) ，只是有不能指月亮的说法，若指了月 亮。月亮会削掉自己的耳朵，原因可能与古老的拜月习俗有 关。 三、余论 作为黄金家族后裔的余氏族人经过了数百年的汉化洗 礼.如今与汉族已无明显区别。20世纪50年代，在中国大地 上展开的大规模民族识别调查，多集中在边疆民族地区，对 于处于内陆重庆山区的余氏族人则没有产生丝毫影响，他们 也没有意识到这与他( 她) 们的民族属性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 铁改余” 之后，余氏族人长期与当地汉人杂居生活，频繁通 婚，生活细节已经完全汉化，其族属已变更为汉族了。目前， 余家镇余氏族人在户籍上全部登记为汉族，但是他们又不是 一般意义上的汉族。 《余氏族谱》一方面是受汉文化影响的产物，这是显性 的.但它也有另一个作用。即余氏族人借此彰显“ 黄金家族” 的身份认同，这是潜在的目的。余氏家族的民族认同是随着 余氏宗族组织的成立而正式提上议事13程的，他们对自身早 期的蒙古族认同历来是口耳相传，世代不断，只不过由于以 往各个时代的各种环境不同，他们对自身的民族认同采取了 隐性方式来表达，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最终制定了《余氏 族谱》，来表达自己的“ 黄金家族后裔” 之身份认同。余氏家族 在这次宗族化过程中。首次向世人表明自己的民族身份，即: “ 余氏本姓原由:我祖自铁木键封王爵⋯ ⋯ ” 。从以上余氏家 族在宗族化过程中的民族认同来看，此次认同至少有以下三 个方面的内容:一是祖先认同。此支余氏蒙古族是成吉思汗 的后裔，这在《元史》诸王表南平王( 缺载存疑或即铁蔑赤) 和 《余氏族谱》以及丰都余氏墓碑记载中得以互证。因此，余氏 家族的宗族化过程中的内部民族认同首先表现为对自己祖 先的认同。二是家族认同。史载，“ 黄金家族” 所建立的元王朝 对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光环对其 后人有着特殊的激励意义，因此，此支余氏在修谱过程中所表 现出的内部民族认同本质上是一种家族认同。三是民族认 同。历史上。人们的族籍多用“ 某族” 和“ 某人” 来表示。如“ 汉 人” .还有元朝所划分的四等人，都是这种认识的体现。古语 有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 菜族” 和“ 某人” 在一定意义 上，也是指“ 某群人” ，某人的族籍便是对“ 某群人” 的民族身 份归属的确认。现今的余氏族人全部登记为汉族，这是特殊 的历史与地理等原因造成的一种特殊的族属现象。 随着对“ 铁改余” 研究的深入，西南地区广大的“ 铁改余” 后人对自己的民族身份( 即黄金家族后裔) 的日益认同，目 前.余氏族人中的有识之士已经有人提出要求——“ 铁改余” 后人要变更族属为蒙古族。相信随着相关研究的全面推进， 余氏族人系“ 黄金家族后裔” 这一点将会愈来愈清晰。 注释: ①秀、根是明朝江南一带按照嫡出庶出在家谱上的通常 写法。 参考文献: 【1】宋濂.元史，卷一百八【z】.北京:中华书局，1976: 2735.2747. [2】余永年，余定森编.余氏新谱[z】.内部资料，200h199. 【3】余凡.黄金家族——威远蒙古余氏族谱释疑【M】.香港: 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2011:1. f4】包丽英.太子真金【M】.海g/.:南海出版公司，2007:9. f5】余永年，余定森编.余氏新谱，序言[Z】.内部资料，2001: 2. [6】杨圣敏，丁宏主编.中国民族志【M】.北京:中央民族大 学出版社，2003:30. [ 责任编辑马成俊] 【责任校对党措] 万方数据 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以重庆万州区余家 镇余氏家族为例 作者: 王友富， 余丽伟， WANG You-fu， YU Li-wei 作者单位: 遵义师范学院,贵州 遵义,563002 刊名: 青海民族研究 英文刊名: Nationalities Research in Qinghai 年，卷(期): 2015,26(3) 引用本文格式:王友富.余丽伟.WANG You-fu.YU Li-wei 生存需求与族属变更:黄金家族后裔之汉化现象——以重庆万州区余家镇余氏 家族为例[期刊论文]-青海民族研究 2015(3)

一、六安余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