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卖棉花》 文／杨瑞雪

卖棉花

文／杨瑞雪

作者简介：

杨瑞雪，女，山东莒南县人，1963年5月出生，大专文化，现退休在家。本人爱好写作多次在相关杂志发表文章，平时以阅读写作为乐趣，偶尔也游览一下大江大河，名山大川。

我爹在学校西边开了一块荒地，跟我娘说：“你看种点什么?”我娘说：“别的也不会种，老家里种棉花，那就种点棉花吧。”谷雨过后，下一场雨，爹就去集上买了棉花种子，帮着我娘一起种上。过一段时间棉花从土壤里长出小绿芽来了，又从绿芽渐渐长成一棵棉花树。娘没有事的时候，就上棉花地里去忙活，拔草、打杈、捉虫，自从种棉花，她每天回家，脸上带着微笑。棉花在娘的精心照料下长得很旺盛，只看见一行行一棵棵的棉花开始开花了，一朵朵花蕊，在棉花枝桠上饱满地绽开，由白到浅绿色，还有的是浅粉色的，开成喇叭型状。我和娘说：“看棉花真漂亮，好看极了。”我娘开心地笑了。

到了秋天，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娘说:“棉花成熟了，你下午放了学，帮我去拾棉花吧。”下午放学回家，我把书包里书倒出来，拿着我的花书包，就去找娘拾棉花了。踏上这块松软的土地，闻到泥土的气息，还没到棉花地，就看到我娘在弯腰在拾棉花。一片片雪白的棉花，迎入我的眼帘，像天空朵朵白云，好看极了。到了地头，我把书包，挂脖子上，开始拾棉花，我用一双小巧的手，从棉花棵上一朵一朵地摘下来，放在小书包里。一边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放学以后去劳动。像个欢快的小鸟一样，嘹亮的歌声在田野上飘荡着，回响着。不一会就拾满了书包。把棉花倒在我娘的麻袋里。又过一段时间，拾满了袋子。夕阳西下，我和我娘抬着袋子，带着丰收的喜悦，满载而归。

转眼快过年了。晚上爹和娘商量今年棉花丰收了，自家也用不了那么多，拿集上卖了给小孩买点布做衣服。娘对我说：“今天晚上早睡觉，明天星期天正好一块去赶集。”第二天早上娘早早的起来把饭做好了。熬的地瓜粥，炒了一盘咸菜，还有前天娘蒸的地瓜窝窝头。我匆匆地吃几口饭，娘就帮我梳头，把辫子辫好，上面扎了大红毛线。辫子到肩膀，穿着娘给缝的花褂子，娘给做的绣花鞋，就准备出发。我娘拿起钩担挑着两个橼子，我提着一个小篮子跟着娘后边往外走。走到村东头就遇上程大爷挑着白菜也去赶集。沿着小路往东走着，我跟着娘后边蹦跳着别提多高兴了。我娘她那双小脚走起路来还挺快的，我在后边紧跟慢赶的，赶不上。走了一段路，看见我满头大汗，娘说：“你累了，咱就歇会吧！”歇了一会又开始走，我问娘怎么还没到，娘说还得好几里路来。我走不动了，不想走了，一屁股坐地上，，娘也坐下，她语重心长的说:“你不走怎么去卖棉花，卖了棉花才能给你买花布做褂子呀！”我想想也是，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娘后边又走开了。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县城大集。集上人很多很拥挤，娘说你拽着我的褂子，别走丢了。集上卖什么的也有，走了几步，看到卖糖葫芦的，我说：“娘，给我买支糖葫芦吃吧？”娘说：“哪有钱呀，等卖了棉花的再买。”我在后边噘着个小嘴，不情愿地跟着娘的后边，又走了一会到了棉花集市。那里人己经很多了，卖棉花的有好几份。我娘把挑子放下，把钩担在肩膀上拿下来，把两个橼子往前搬了搬，就站在橼子跟前。我也站在娘旁边，就等着来买棉花的。很长时间才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说：“你家棉花多少钱一斤？”我娘说：“一块钱一斤。”只听见那个中年男人说：“九毛卖吧？”我娘说：“你看我家棉花多好，自个种的坏的都捡出来了。”那个中年人走了，我们又在等。又过了一会，过来一个妇女，说：“你家棉花多钱一斤？”我说：“九毛八一斤。”那个妇女，哈哈一笑：“九毛五卖吧？”娘不舍得卖，拉了一下我。我急了也不管娘同意不同意，大声说：“卖！”娘不情愿地卖了，总共卖了二十六块钱，看见娘把钱收好，我高兴地手舞足蹈。娘领着我去上商店买布，走到卖糖葫芦跟前，给我买一支糖葫芦。我给娘吃娘不舍得吃，我边吃边跟着娘后边上商店买布。到商店，娘说：“你看看买那块好看？”我看了一会儿，选了粉色带着一朵朵小花的。娘又买了一块给姐姐，又给大哥、二哥、三哥各买了一块。就是娘和爹都没买，这就是父母的爱啊！不舍得吃穿，把所有都留给子女。

回想过去的童年时代，那时生活虽然艰辛，但是我们每天都很快乐。在父母的关怀和爱护下，茁壮成长。我们如今也都为人父母，每当回忆起那个时刻，就勾起了对父母无尽的缅怀和思念。

二0二一年元月三日写于莒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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