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嬴的一生:两次令人啼笑皆非的婚姻,涂抹上了浓重的悲剧色彩

怀嬴是秦国国君秦穆公的女儿。怀嬴容貌美丽,聪明而有才学,很得秦穆公夫妇的宠爱。晋国公子夷吾在秦穆公的帮助下,回晋国做了国君,就是晋惠公。晋惠公即位后,立名字叫圉的儿子为太子。秦穆公为了和邻近的大国晋国搞好关系,为了秦国的政治利益,把自己的爱女怀嬴嫁给了晋国太子圉,想通过婚姻关系巩固秦晋联盟。

后来,由于晋惠公不讲信义:比如答应回国即位后,割给秦国河西五城作为酬谢,即位后却失信不给;晋国闹灾荒,秦国借粮给他,而秦国闹粮荒向晋国借粮,晋惠公却不借,于是秦穆公发兵攻晋国在龙门山一场恶战,秦军大败晋兵,俘获了晋惠公。作为让晋惠公归国的条件,太子圉来到秦国作人质,一住就是十几年。

晋惠公十四年,太子圉在秦国听说父王有重病在身,不能管理国事。他怕父亲死去,自己不能回国即位,国君位置被别的公子夺去,于是,他就和妻子怀嬴商议,要求怀嬴与他一起逃回晋国。怀嬴听说太子圉要逃走,不禁潸然泪下。她流着泪深情地说:“你是晋国的太子,却被拘禁在这里,尝尽了寄人篱下之苦,想要回国不也是合情合理的吗?秦国国君把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拴住你的心。现在我要是跟你逃归,是背弃君父的命令,我的罪过就大了。你自己决定怎么办吧,不要与我商量。我不敢与你一起走,也不会把你的话泄漏给别人。”于是太子圉就偷偷地逃回了晋国。

不久,晋惠公死去,太子圉即位,就是晋怀公。秦穆公听说晋太子圉不辞逃归,拍桌大骂他忘恩负义,发誓一定要报复。同时也后悔当时不该帮助夷吾回国即位,觉得还是夷吾的哥哥重耳做晋国国君为好。于是就派人到处寻找晋公子重耳。知道重耳在楚国,就派人把重耳迎接到秦国。秦穆公见了重耳,十分高兴,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欢迎他。因为秦穆公想帮助重耳回国即位,为了使重耳更感激秦国,为了拴住重耳的心,为了秦国的长远利益所以他想把怀嬴嫁给重耳,而不管重耳此时已是六十一岁的老人了,也不考虑怀嬴曾是重耳的侄媳妇,更不问怀嬴是否愿意。

秦穆公夫妇决定了这门婚姻后,就把此事告诉了怀嬴。怀嬴惊愕地说:“我已经嫁给了太子圉,太子图还活着,我怎么能再嫁人呢?”

怀赢的母亲穆姬见怀蠃不同意,就劝她说:“太子圉不会回来了。重耳有德有才,又有能人相助,一定能成为晋国国君,那时一定立你为后妃。这样,重耳就成了秦国的女婿,秦晋世世结为婚姻,对两国都有好处。”

怀蠃听了这番说辞,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个决定,沉默了好久,神色凄凉地说:“如果的确是这样,我怎么敢爱惜我的身体和生命而不成全秦晋两国的利益呢?”

秦穆公就派人把这个事告诉了重耳。重耳想:太子圉是我的亲侄子,怀是我的亲侄媳妇,与侄媳妇结婚,在伦理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就想拒绝这门亲事。

赵衰规劝重耳说:“我听说怀嬴既美丽又有才,秦穆公夫好十分宠爱。你不娶怀赢,怎么能讨秦君的欢心?不讨秦君的欢心,不借秦之力,怎么能取得晋国?”

狐偃问重耳:“你现在想回晋国。是想奉太子圉为君,还是想取代他自己为君呢?”

重耳说:“那还用说,当然想自己为君了。”

狐偃直言不讳地说:“晋国的君位。就要属于太子圉了。如果想要侍奉他为君,怀嬴就是国母,当然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如果想要取代他,那么怀赢就是仇敌的妻子,娶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重耳虽然心有所动,但脸上还有惭愧之色。

赵衰又不耐烦地说:“你正要夺取他的国家,哪里还管他的妻子?要成就大事就不要顾惜小节,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两位部下从政治功利角度的慷慨陈辞,终于打消了重耳伦理道德方面的顾虑,促使重耳下定了决心,答应了这门亲事。于是就在重耳的宾馆中,隆重地举行了婚礼。新婚之夜,六十一岁的重耳一见二十余岁的怀嬴美丽动人,比前夫人齐姜还要漂亮,不禁喜出望外,把道德上的羞耻、多年的奔波之苦,全抛到脑后去了。

重耳与怀嬴结婚后,秦穆公就成了重耳的岳父,他自然是尽心竭力地帮助女婿夺取晋国的君位。这年的十二月,秦穆公亲自带兵护送重耳渡过了黄河,向晋国进发,终于打败了晋怀公的军队。晋怀公逃到高梁去了,重耳登上了国君的高位,就是晋文公。后来,晋文公又派武士到高梁刺杀了他的侄子、怀嬴的前夫晋怀公,去掉了后患。然后,晋文公为几位夫人排定了次序:齐姜为正宫夫人,翟女排在第二位,怀嬴排在第三位。

怀嬴的一生虽然是以秦国国君的公主始,以晋国国君的夫人终,但是她的两次滑稽而令人啼笑皆非的婚姻,却给她的命运涂抹上了浓重的悲剧色彩。秦穆公虽然宠爱她,但是在秦穆公的雄图大略中,她只不过是秦晋政治交易中的一个砝码而已。至于她个人的意愿、爱情就无人顾及了。为了遵从父母之命,为了家世、秦国的利益,怀赢不得不牺牲了自己一生的爱情与幸福。所以说,她也是政治需要、权利斗争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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