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拉美大作家,你都认识吗?

当我们提起拉美文学,首先会想到的是什么?

是那些著名的、常年占据畅销榜单的大作家们。

比如不必多作介绍的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José de la Concordia García Márquez)。

以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秘、梦幻般繁殖的虚构世界的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

还有小说奇妙诡谲、怪招频频的科塔萨尔(Julio Cortázar)。

被苏珊·桑塔格誉为“那一代西班牙语世界中最值得钦佩的小说家”的小说家、诗人波拉尼奥(Roberto Bolaño)。

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阅历惊人的文学家、政治家略萨(Mario Vargas Llosa)。

还有被称作“拉丁美洲的声音”的加莱亚诺(Eduardo Galeano)。

还有许多大作家,在此先不一一列举了。

作家以外,我们也能联想到许多术语与概念,它们很大程度上正是凭借拉美文学的爆炸而流行。比如:魔幻现实主义、元叙事。

总而言之,拉美文学是世界文学中伟大的庞然大物,让人愉悦,令人惊叹。一批又一批出人意料的文学家,用丰富的想象力、绚烂的技法、高度敏锐的现实感,征服了全世界的读者。

追溯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国翻译界对于拉美“文学爆炸”的介绍、学习和转化,可以发现,经由当时一批又一批译作的出版和作家们有意无意的模仿,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当代文学与拉美文学几乎紧密地捆绑了在一起——拉美文学在国内的影响力是不断被强化的,无论是对作家,还是对读者。

相当程度上,拉美文学已经很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文学现状。

时至今日,还有许多拉美文学大师的译介仍在进行,这正是我们在努力做的事。

今天我们要介绍的塞萨尔·艾拉César Aira,就是这样一位在国内知名度尚且不高的拉美文学大师。如果这个名字对你完全陌生,不妨先用一个他响亮的称号来记忆他:“博尔赫斯继承人”

▲ 塞萨尔·艾拉(César Aira),阿根廷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1949年出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艾拉少年时期经常出入于阿根廷国立图书馆,对人文艺术类的图书有广泛涉猎,他雄心勃勃,想要当个“百科全书式的作家”。博尔赫斯、马塞尔·杜尚等都对他的创作有重大影响。其作品被认为包含了魔幻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也有类似于19世纪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2015年,塞萨尔·艾拉入围国际布克奖名单。他极其多产,目前已出版了100多本书籍,多为中短篇。

我们今年出版的小说《女裁缝与风》,就来自塞萨尔·艾拉。

在翻开《女裁缝与风》之前,读者可能就已经有了期待,我们的阅读总是无可避免地想要去验证什么:这本小说是否是我期待的拉美文学?

回答是:是的。它可以超过你的所有期待。

塞萨尔·艾拉是拉美文学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版块,它可以激活、扩充你对拉美文学的许多观感。阅读艾拉会使人耳目一新。如果你热爱博尔赫斯,那么艾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小说呢?

《女裁缝与风》的叙事手法如译者赵德明所说,是碎片化的、不完整的:

全书铺满了情节碎片,从一块碎片跳到另外一块,互相不加以交代和铺垫,全书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有内在联系的故事。

小说的开场白是一个作家在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他有些焦虑,他声称自己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名为“女裁缝与风”的题目。除此以外,他不仅没有想出任何故事,甚至还会忘记突然想到的情节。他唯一确定的是现在进行中的写作状态。

小说没有如此絮叨下去。没过几页,作家就讲起了小时候的一次捉迷藏,由此又慢慢牵涉出小镇上越来越多的人。想象力逐渐狂野,故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妨这么说:整部小说是艾拉制造的一个双重梦境,作家的写作可看作是底层梦境,而“女裁缝与风”的故事则是在此之上的二层梦境。后者依赖于前者。后者只能通过写作时的种种偶然得以展开,由此显出碎片化的形态,使人感到跳跃、不完整,如同梦境的切换与游移。

在某种程度上,艾拉取消了一个平常意义上的定稿过程,不去隐藏写作时的磕磕绊绊,反而专注于将这种磕绊呈现出来。在这一点上,艾拉也并不像许多后现代小说那样去设置障碍,相反,《女裁缝与风》可以说是一部相当诚实的小说:

而现如今,我在巴黎的咖啡馆创作《女裁缝与风》,这是事先打算好的,就是加速这个过程。什么过程?一个没有名称、没有形式和内容的过程,甚至没有结果。

所有的美,一切危险,我都探头看一眼。加法没加成,减法没减掉,乘法没乘起来,除法没除尽。

写作的过程充满了莫可名状的神秘因素,作者本人也洋溢着四处探求的想象力和好奇心。《女裁缝与风》的写作自然不再是像河流一般连续向前,而更像是小说中所说的“巴塔哥尼亚的云”,充满变化,在瞬息间定格又消失:

巴塔哥尼亚的云变幻无常,且都在一瞬间,毫无例外。通常这个瞬间像点击鼠标一样有力且固定,而在巴塔哥尼亚这样的瞬间是流动的,神秘的,有新意的。

这个故事的诞生似乎也沾上了一些乡愁。在故事中途,“我”也意识到了某种乡愁的存在:

我说了,在百分之百的透明空气里……有件新娘嫁衣。

这是最美丽、最复杂的新娘嫁衣……这就是阿根廷国旗。

作者干脆直接把自己的密码破译了出来。由此,我们可以得知,这些神奇的虚构故事同时也是客观世界中种种遭遇的变形:

特里娅,你就是我的客观世界。

二者是一回事,各种闪光的措辞都吻合一致……我这里都是小小的冲突,你那里变成了命运,变成了危险……

艾拉的小说制造了一个双重梦境,同时,也向读者提出了邀请,邀请我们来重新看待这个故事。

艾拉希望你自由选择。

我们可以选择遵循作品的顺序,把所有的奇异叙事当作正常,而作者的插嘴、女裁缝的经历和种种离题的闲笔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也可以选择把小说重新整合,拆散,再另行组装,由此整部小说就可以看作是一个说书人的故事,带着些“且听下回分解”的神经质。

这部诚实而精妙的小说,在带来特异的审美体验的同时,也实在地锻炼了读者审美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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