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本人心-0601】赵梅阳：爷爷——心直口快（2018年10月10日）
本文摘自赵梅阳《路遥知马力——开启感悟之门》第一篇：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草原骏马的情怀……
这是人生历程的酝酿……
这是内心深处的独白……
只有路之遥远，方知马之功力；
只有高山流水，方现知音难觅；
只有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只有青山矗立，方呈凌云之志；
只有茫茫人海，方惜生命陪伴；
只有欲言又止，方悟真正懂你。
2018年10月8日，我前往腾模美术馆，拜访腾模老师。
根据家谱记载：祖父（爷爷）于公元一九二零年庚申十一月十八日辰时生，寿七十二岁，公元一九九二年己巳四月十八日寅时殁。
1992年5月20日（阴历4月18日）寅时，祖父（爷爷）去世，享年72岁。
爷爷去世时，我已经读初一了，很多事情都能勾画出来。爷爷比较胖，走起路来就喘气。爷爷的印象与奶奶正好有很大的对比性，可能与我年纪太小有关，不能领悟，就像我理解我父亲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父亲愈加佩服与钦佩。就在我刚刚写完的《致桉宝一岁生日——父亲微信全记录》一样（更多详情请点击），我写到“愿孩儿在成年成家后，好好的对待自己，对待家人……”，我也担心孩儿不能理解我，不能领悟他老爸，只有在他没有印象的时候记录下来，这可能就是我的良苦用心。
一、理直气壮
爷爷心直口快，能够气势上将很多事情顶下来，听二姑妈说，原来周边的人都欺负她，爷爷在那里小住的时候，对很多事情发表看法，声如洪钟，直抒心意，不怕惹事，事后二姑讲述，很多乡里邻居评价说，她老爸天不怕，地不怕，不能欺负他女儿了。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我能感觉到，特别是我们孙儿辈在干所谓的坏事时，一旦被爷爷发现，一定会穷追不止，直到喘气不止，如被发现，一定会被呵斥甚至小受皮肉之苦，当然我们一般都会逃之夭夭。
在记事的一天晚上，家里聚集了很多乡政府的人要来抓我爷爷，我在记录此段时，与老爸进行了电话沟通，他告诉我当时是另外一个生产队要购买我家所在这个生产队的一处公家用的房子，被我爷爷拒绝。于是对方就派当时的上级部门来打压，于是就有了抓人的一幕。在特定的时期发生的特定事情，我们今天无法去评说，我也不想评说，多年的经历已经让我养成“止语”的习惯，但是我有时又深深的自责。这种自责源于一段心灵鸡汤，是这样说的“把知道的真相告诉大家，是一种正义；把懂得的常识告诉大家，也是一种责任；把目睹的罪行告诉大家，也是一种良知；把了解的内幕告诉大家，也是一种品质；把听到的谎言告诉大家，也是一种道德；把亲历的苦难告诉大家，也是一种告诫；把追求的真理告诉大家，也是一种信仰。”
我奶奶当时好像是说，要坐牢一起去，抱着爷爷。我只知道，我的睡眼已朦胧，没有人也没有时间来管我，直到最后人散去。乡政府工作人员中，有一人是我奶奶娘家的一个侄子，我父亲当时怒斥。按照我父亲的说法，从那以后，去我舅爷爷家，他对那位不再搭理。我想，可能这就是人在染缸，身不由己。
二、响应号召
1956年初，全国范围出现社会主义改造高潮，资本主义工商业实现了全行业公私合营，我家也不例外。此类事情，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当爷爷去世后，很多人在讨论，如果当时当地供销社的那些货架，有些还是我爷爷的，应该也可以安排一个吃国有的铁饭碗的差事。这些事情我也没有深问，包括我父亲，我从没有问过他这类事情，我觉得既然爷爷这么干了，就有他的道理，即使我们当时看起来没有道理，但爷爷当时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我为什么这么想，只是源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为儿孙做牛马。
三、身体力行
虽然爷爷有严重的哮喘，一动就喘不过气来，但是，家里有几块地，爷爷还是坚持自己种，包括一些蔬菜，还有豆子，油菜，虽然量很少，我们孙子辈们在丰收之时，去帮一把手。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当你把这本经对外念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特定年代的特定事情，今天我们很难理解了。当在饿肚子的年代，饿着肚子，发发闹骚，再自然不过，但是一旦对外宣传，就变味道了。我想，很多事情爷爷在做的时候，估计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只能模糊的在此一说，估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回忆录来记录此事了。对此，我深有体会，2009年，女儿源源出生（更多详情请点击），给我的打击是没法用言语来描述了，我的信念是我必须活下去，孩子必须活下去，其他所求都去滚蛋吧。于是我给什么叫男人来了一个说法，就是别人都挺起胸的时候，你要跪下去，当别人都跪下去的时候，你要站起来，当别人都站起来时的，你要起身赶紧跑。我发现这么多年，我都在履行我这个男人的这种特殊职责。我将我的座右铭“随波逐流，随遇而安，随心所欲”发挥到极致。在源源六岁以后，我基本上处于一种无我与无他的状态，2018年8月22日，在一次微信回复中我写道“大娃六岁以后，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过任何要求，一切都在不言中，衷心感谢领导理解，经历过生死抉择，感受过世间百态，依然初心不改，相信人本善良，露出婴儿般微笑，我没有想到，再次进去职场，我的内心能如此平静，心态如此游刃有余，可能和这个团队有关，可能和领导率领的小集体有关，唯一的只有感恩。”
四、孤单相伴
奶奶去世后，怕爷爷孤单，我陪伴着爷爷睡了一段时间，我只知道爷爷非常怕热，晚上的风扇整夜吹着，蚊子进入蚊帐，我早上起来后，身上有很多红斑点。每当睡觉时，有时发现爷爷出现莫名的伤感，流下眼泪，那是他在思念奶奶。也就在奶奶去世后一年的时间里，爷爷瘫痪了，我终于体味了中国的古话“久病无孝子”，并非不孝，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在以后的生活工作中，遇到的种种困难，一想到当时父母所处的境地，我就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直到永远，这是父母双亲留给我最伟大的财富，没有之一。爷爷开始是下半身全瘫，后来在医生的治疗下，变成了半瘫，爷爷自己拄着拐杖能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段时间还挺有兴致的。只是好景不长，下半身又全瘫了，自己信念也放弃了，每天泪流满面，我真正感觉到人老了是非常脆弱的。我同时也能感觉到父母为此付出，还要为此听到很多风言风语，父母告诉我，闭嘴是唯一应对的好办法，吞进委屈是唯一的良药，在此后的工作生活中，我就是靠这两付良药度过各种艰难痛苦。
五、记忆永恒
爷爷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到哥哥在校刊上发表了一首小诗，题目好像是《一颗老树——致爷爷》。我没有为此写过任何文字，一方面后来就是中考，高考，紧张的大学生涯，后来又是北漂一族。2009年以后，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周边都是异样的眼神，随便街上一个王八，都来教育我如何做人，我只有闭口接受，不回应，不反应，不抵抗。梦里很少碰到爷爷，可能与我接触不太多有关，记得有次带我去正公祠，我叔叔在食品站，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吃了几片西瓜，也就这么点记忆。
每当我站在爷爷的坟前，记忆非常模糊，但是爷爷对我的学业还是非常鼓励的。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一期期末，我是班级第一名，爷爷有史以来给我奖励了2块钱，可别小看这两块钱，当时的学费就4块钱。后来每当我取得成绩时，爷爷都会有所表示，要我悄悄的收下，别告诉爸妈，可以买点零食。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学习我从来没有懈怠，可能给人的感觉我一直在懈怠，我能理解父母的幸苦，只不过没有表达，埋在心里。一方面为了好成绩能够得到奖励，另一方面没有好成绩就没有面子，特别是我还有一个天才式的妹妹，与我一起启蒙，一直在推着我前进，但一直负责做饭，现在想来真的非常感谢妹妹。由于常年不回家，我现在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每当在一起时，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六、最后牵挂
爷爷在临终前，一直牵挂着一件事情，由于不能说话，大家都去告诉他，要他安心吧，免受病痛折磨，但爷爷一直在那里挺着，最后，老爸与爷爷说了几句，爷爷放心的走了。后来老爸为了修墓地，手指被压伤，导致后来的失血，血小板减少，以及后来的药物的各种反应，从此我父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老爸很少谈他小时候，可能中国解放前夕出生的孩子，没有饿死这就是最大的福报。由于家庭成分原因，老爸没有怎么上学，但这与爷爷无关，爷爷在世的时候，是不能谈论爷爷的，爷爷去世后，我又不在父母身边，很多情况就不知道了。
2018年，我的生日当天，收到同事的祝福，有感而发，回应发在同事群里一小段，现照抄过来，供大家欣赏，以此作为对爷爷思念吧：一觉醒来，发现这么多祝福，太感动了……对于生活，我思考良多，可能这是上天要成就我的最好演习；对于生命，我一往直前，量出为入，收敛欲望；对于生存，持久战就是最好的表达形式，不在乎一时瞬间；对于生日，这是一个坐标，告知我已经到了什么位置，有可为，有可不为。我的这种淡定可能源于爷爷在世的时候各种交融错综关系的处理吧。
1993年8月，爷爷去世两年后，表哥（曾志高）回家探亲，我陪伴表哥前往爷爷墓地追忆。
爷爷放心吧，孙儿正在拼搏的路上狂奔！
本文作者系中华艺术平台发起人，《全球艺术家编码》系统创始人赵梅阳【全球艺术家编码189-0601】，战略管理专家，艺术金融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