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牙科医院暴利真相

钱究竟被谁赚走了？

文/貌貌狼（微信公众号：财经郎眼Daily）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牙疼不是病，治起来钱包净。曾有媒体报道，一位武汉的周女士到武汉大学口腔医院种牙齿，打了14个种植钉，固定了28颗牙齿，花了近20万元。事后，周女士吐槽说“20万都能买辆车了，种植牙真是贵”。但周女士不知道的是，一颗最好的种植牙要人民币8万元，如果种28颗，那可不止能买辆车，堪称“嘴里有套房”。

当我们在百度搜索“种植牙”三个字，搜索结果除了各种牙科医院广告就是“为什么种植牙那么贵？”、“2万块种颗牙我是不是被坑了？”这类消费者的困惑。“看牙贵”几乎已经成为无数人的困扰，随之而来的是“牙科医院暴利”这一认知逐渐深入人心。

为什么消费者总觉得牙科医院是个暴利行业？

首先，是因为牙科医疗费用居高不下。伴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和人们对身体健康情况的重视，许多人已养成了定期体检的习惯。但是，在大部分的体检列表中，都不包含口腔体检。于是在“牙疼不是病”这种落后观念和极少进行牙齿健康情况检查的双重作用下，许多牙齿疾病都拖到后期、忍无可忍时才去治疗。如补一个简单的蛀牙只需要300元左右，在公立医院还可以使用医保报销。而一旦到了晚期，蛀牙已经损坏了牙根，那么根管治疗+烤瓷牙冠的花费则低至1000高至上万元，同时这些在牙科治疗中比较常规的项目又不属于医保报销范围。

其次，材料成本低导致的消费者心理落差。曾有媒体报道称，市场上较贵的瑞典瓷牙冠出厂价定在700元左右，但而安装一颗这样的牙冠费用往往超过万元。

根据新三板上市公司德州可恩口腔医院2014年发布的招股说明书，其2012年、2013年的原料耗材成本为266万元和347万元，机械类设备的成本也仅有6万元和28万元。而其2012年营业收入则超过1527万，2013年更是超过2000万！

那么，耗材、机械成本低，就意味着牙科医院暴利吗？继续以德州可恩口腔医院为例，尽管2013年其毛利润高达50%左右，但依然造成了771万元的亏损。钱到底被谁赚走了？

总体来说，我国牙科医疗依然处于发展的中早期。由于医疗资源紧张、大部分项目都不在医保报销范围中，导致公立医院的口腔科在医院中处弱势地位。但尽管较大的市场空间和较低的风险都给了民营医院极大的发展机遇，可经过数年时间发展国内仍未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全国性牙科连锁品牌，参差不齐的小诊所始终充斥着整个市场。

据统计，截止2016年底，我国共有口腔专科医院594个，全国牙科诊所超过8万家。但同时，2016年底，全国共有口腔执业医师（含执业助理医师）167227人。也就是说，平均每家牙科诊所拥有职业医师数仅为2.09人。

目前规模较大、发展势头较好的口腔专科医院主要分为连锁医院、连锁高端诊所、连锁医院+门诊模式三类。

如A股上市公司通策医疗就是连锁医院模式下的佼佼者，从2007年进入口腔行业以来，其营收从0.91亿元增至11.8亿，净利润也从0.1亿增长至2.17亿。与其它民营口腔医院不同，通策医疗采取了一种收购公立医院再开设分院的做法。从收购杭州口腔医院开始，到2018年，通策医疗已经发展成为拥有不同规模的专科医院及医疗网点共30家大型机构。

而在许多城市核心区域十分常见的瑞尔齿科、拜尔齿科则属于连锁高端门诊，其客单价往往超过2000元。2010年至今，瑞尔齿科已拿下多轮融资，其中2017年获得的D轮融资高达9000万美元。目前瑞尔齿科在全国已开设了44家门店，但尚未对外披露过营业数据。

扩张速度最为惊人的当属连锁医院+门诊模式，这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背后站着联想控股、泰康保险的拜博口腔。成立于1993年的拜博口腔目前是国内规模最大的口腔机构，拥有超过200家机构，员工6000余人。2018年，泰康人寿出资20.6236亿元投资拜博医疗，成为了中国口腔领域最大单笔交易。

但火爆的背后笼罩着多年巨亏的阴影，2015年至2017年，拜博口腔净亏损额高达-6.91亿元、-7.95亿元、-7.93亿元。究其原因，除了快速扩张导致的成本居高不下外，还有多次因广告宣传问题陷入到侵权及违规宣传纠纷等原因。

事实上，不止拜博口腔，连锁牙科医院亏损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现象，目前新三板上市的6家口腔连锁企业中有4家处于亏损状态，这其中就有前文中提到的可恩口腔。伴随着上市后的扩大经营，其亏损也逐步扩大，2018年上半年亏损高达2791万。

业内人士认为，连锁口腔医院难以营业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由于连锁口腔医院市场化程度较高、市场内竞争激烈而导致了跨区域营销成本和管理费用居高不下；二是因我国总体口腔医师人数较少，于是牙科诊所不得不将收入中的大部分用于支付医生的人工成本。

想要解决以上两方面问题，连锁口腔医院或需在自身医疗队伍培养与耕耘重点区域两方面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