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家正传（42）【长篇连载】
故事简介：
上世纪九十年代，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在H监狱里面流传着一个来年要把监狱撤销，并把所有在押犯全部转移到煤矿挖煤赚钱的的流言，在犯人中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有个别犯人由于害怕煤矿冒顶，塌方，甚至瓦斯爆炸，就思谋着逃跑。
因为犯人脱逃，李冬生的校友李芳，在刚刚进入监狱的当天晚上，就发疯裸奔了。……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监狱干警李冬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因为监狱个别领导及干警的腐败和不作为的干扰，罪犯王金生还是逃跑了。于是，李冬生踏上了危险四伏的追逃之路。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肆拾贰
（图片来自网络）
原创|李跃峰
很快又到了周末。
周六下午，冬生迫不及待地搭上便车去了支队。
在支队大院的门口，有许多人在那里围观。冬生也走到跟前观望。但因为人多，层层叠叠地挤不到跟前，他只好望了一眼人群向家属院走去。他刚刚转过身，就听到他们在说红玉的事情，就停住了脚步。
“红玉这娃心就是好。要不是红玉紧跑慢跑找医生，那个老太婆说不定早就死了。”
“是啊。红玉从小就很听话，也很孝顺。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她就从来没有让她妈妈在春秋冬三季洗过衣服，她全包了。”
“可惜啊。她就是一门不好。唉！那件事把她给害苦了。”
……
红玉救了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生硬挤了进去，看了贴在墙上的感谢信。
原来是在周四中午，一位在古道中队服刑的犯人——王志坚的母亲来看望儿子。急性胃炎突然发作昏倒在了大路边。刚好被准备上班的红玉看见了。她就背着那个老婆婆艰难地挪到了医院，看着医生给老婆婆打了吊针，恢复了神智才去上班。给王志坚母亲看病的医生说，要是再迟半个小时王志坚的母亲就没有命了。这个感谢信是王志坚写的，他委托他服刑中队的指导员给贴的。
红玉的义举不仅救了老婆婆的命，而且还感动了王志坚坚硬的心，他终于改了过去消极改造的思想和行为。她的爱心得到了大家的传颂。她的形象也在大家的心目中获得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过去的淫乱，在大家的心目中，她似乎一直就是位善良美丽的姑娘。
后来，在老黄那里冬生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枝枝梢梢叶叶。
王志坚是X市人，在街道上有七间门面，仅仅每年的租赁收入就有将近十余万元。日子非常富裕。
王志坚幼年丧父，又是独子。他母亲把自己的未来完全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从小对他怜爱有加，满足着他的一切要求。他进监狱前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因为母亲的宠爱，他成了花花公子，不喜欢上学。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小流氓都爱找他，引诱得他在十多岁时就开始吸烟、打架。等到初中毕业后，他又吸上了大烟。不到三年多的时间，他不仅吸完了母亲的所有积蓄，而且还吸完了那七间门面。要不是他母亲竭力阻拦，说不定连唯一的一间他们母子栖身的平房也要被他卖掉了。后来，为了筹措大烟钱，他就跟上那些混混、流氓开始偷盗。结果就被逮住了，判了八年刑，分流到了子午岭古道中队改造。
娇生惯养的浪荡公子什么时候干过体力活？又什么时候受到过丁点的委屈？到了监狱后，他不仅吃不惯监狱的饭菜，更不用说去田间劳动改造了。于是，在来到H的第一天他就绝食。虽然中队领导多次予以开导教育，但他就是转不过弯来。虽然后来慢慢吃东西了，但就是不喜欢干活。即使多次被关禁闭也不能让他醒悟。他成了全支队最有名的抗拒改造的顽固分子。
他进监狱后，他母亲就靠捡拾破烂维持生活。捡破烂卖掉的钱他母亲舍不得花，就给他攒着。自己就凑合着吃点馒头和捡来的烂菜叶煮成的菜汤。时间长了，就得下了胃炎。
他母亲几乎每月都要来一趟，给他送来自己能买来的最好的好吃的。可是王志坚奢靡惯了，那些他母亲辛辛苦苦捡垃圾赚来的钱买来的东西又怎么能进入王志坚的法眼呢？他每次都要对母亲发脾气，嫌母亲买的东西太垃圾。母亲只有暗自垂泪，发誓不再来看他了。但每次回去后却又因为思念儿子还要再次来监狱看望他。
有时候，母亲想儿子了，可没有班车，她就搭车先到距离H监狱最近的县城，然后转车到河湾镇。再从河湾镇步行七十余里地到H监狱。那天她就是走到家属院旁边时又累又饿，诱发了胃炎昏倒的。
当王志坚的母亲醒过来后，监狱医院的领导马上给古道中队的指导员通报了王志坚母亲的情况。古道中队的领导意识到这是改造王志坚最好的机会，就带着王志坚来到了医院。
当看到仅仅四十多岁就白了头发的羸弱的母亲并听了院长对病情的通报时，王志坚突然良心发现，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当他知道母亲是红玉救了时，就更加发觉自己不是人，竟然不如一个孱弱的女人。他从此发誓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一定要让母亲的后半生过上幸福的生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王志坚请人写下了那封感谢信。
当知道了红玉救人的细节后，冬生感到了震撼，也感到了惭愧。为了红玉心灵的高尚，也为了自己心灵的卑琐。他为自己失去了高尚、美丽而又富于智慧的红玉而感到后悔。
他真想立马就回中队，不再去舞厅找柳凤跳舞。可是天已晚，不去舞厅又能去哪里呢？再说，去舞厅跳舞又不能说明自己和柳凤有什么感情的纠葛，毕竟他和柳凤只是心灵的默契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交流。想通了，他就赶去了舞厅。
舞厅里只有柳凤和她的好友。
“怎么没有几个人？”冬生环顾了一下空落落的舞厅喃喃地道。
“我给咱叫人去。”柳凤自言自语地跑了出去。
好久，才来了三个人。冬生能想象得到，那都是柳凤苦苦央求来的。他很感动。他就邀请柳凤跳了一曲三步舞蹈。正当他还准备和她再次享受和谐、美妙的舞步的时候，他才发现，舞厅里又是他们三个人了。他都差点啜泣了。这次舞会可以说是柳凤专门为他办的。她是怕自己如约来到这里后见不到她们而尴尬。
“谢谢你！”冬生眼含热泪地真诚地道。
“不用谢！只要你能快乐就行。”柳凤也红着脸道。
“我走了，你们也休息吧。”冬生不好意思再跳下去了。
柳凤和她的好友收拾了收录机，电线，关了门。
冬生静静地望着柳凤默默地做着这一切，很幸福，也很内疚。
“柳凤，欢迎你们到我们中队来玩。我们那里的大佛寺很美也很壮观。值得你们一看的。”冬生真诚地邀请道。
“好啊。去之前我们给你打电话。”柳凤的好友爽快地道。
“好的。不见不散啊。”
“不见不散。”
柳凤红着脸静静地听着我们在说话。
“再见。”柳凤的好友挥了挥手。
柳凤也挥了挥手。
冬生望着柳凤美丽的纯净如水般清澈的眼睛，痴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她们走了，远了，拐过弯了，看不见了，但冬生还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们消失了好久才慢慢地踱向了招待所。
招待所里除了两个拉料的司机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人。冬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子里全是红玉的影像，是红玉和自己交往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他真不该邀请柳凤她们去罗汉寺玩。但那也是应该的嘛！不管怎么说，她们毕竟给了冬生快乐和幸福，而且是尽最大的努力为冬生创造了获得快乐和幸福的环境和条件。
“那就一切听天由命吧。是自己的最终会来到自己身边的。不属于自己的，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想通了，冬生就睡了。虽然那两位司机的鼾声此起彼伏，隔着几间房子都在震动着冬生的耳膜。
在梦里，冬生和红玉在满是山丹丹花的山谷里奔跑着，嬉戏着。突然，柳凤穿着粉红的长裙跑来了，扑到了冬生的怀抱里。冬生拒绝者柳凤的拥抱，观察着红玉的表情。谁知红玉竟然化作了一道彩虹飞到了天上。柳凤紧紧地拥抱着冬生，冬生痛苦地望着天上的彩虹大喊着：“红玉，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红玉，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咚咚咚！”是敲门声。
“快！起床了。我要走了。”是那个司机的声音。
冬生忙爬起，打开了门。
周一，H监狱党委召开了常委会议，专门研究了红玉助人为乐的事情，号召全支队的干部职工学习向李红玉学习，并把红玉的先进事迹汇报给了省监狱管理局。周二，全支队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学习红玉先进事迹，提高监狱管理水平”的活动。支队要求每位干部都必须结合监管实际，提高监管水平，成功改造一位对抗改造的顽固分子，提升自己的监管水平。年底作为主要指标予以考评。
冬生所在的分队已经没有了抗拒改造的顽固分子了。他也不知道该选那一个犯人作为自己的改造对象。他征求王宏的意见。王宏就叫他把和保全的事情总结总结，作为自己的包联对象汇报上去。
周三下午，电话响了。在电话旁闲站望远的小张顺手接了电话。“喂，你好！……嗯。……嗯。好好好。”小张拿着电话喊道：“李冬生，电话！”
冬生忙跑出房子，跑到电话前，接过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柳凤，你明天在吗？我们准备明天去你们中队。”
“好！好！好！我在。欢迎。”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冬生的心里乐开了花，甜的像蜜一样。
“我听到是一个年轻的女的，声音还蛮好听的。艳福不浅啊！”小张瞎笑着道。
“是来咱们支队锻炼的学生。要来咱们中队看大佛。”冬生忙解释道。
冬生去了王宏房间。王宏正在和权鸿途闲聊着。
“王队长，明天我要来几个朋友。你看能不能让灶上多加几个菜？”
“可以啊。吃饭的事我给你安排，也让大家跟你的朋友粘个光。”
“那就谢谢老兄你了。”
“谢什么！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嘛，再说，咱们这个地方也很少来人，你的朋友也就是大家的朋友。”
“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那你去吧。”
冬生回到房间，赶紧把房子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把原来买的一些瓜子和糖果取了出来，就好像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似地。
第二天八点多，柳凤她们就早早地来了。除了她的好朋友外还有一位高个子男孩，很帅气的，好像是柳凤朋友的男友。
他们的到来让冬生的房间空前地热闹了起来，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和快乐的氛围。
他给他们拿出瓜子、糖果让他们随便。他们则坚持要先去罗汉寺看看。冬生就领着他们去看罗汉寺的大佛。
站在罗汉寺沟口，他们被大自然的美景惊呆了。柳凤大喊道：“真是太美了。这简直就是神仙呆的地方。”
她的女友坏笑着忘了冬生一眼，向着柳凤道：“既然是神仙呆的地方，那明年锻炼结束的时候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呆在这里，好生一大堆小仙女、仙人。”
柳凤伸出雪白的拳头要打她的女友。她的女友笑着跑开了。她们就撵着在沟口打闹。
冬生幸福地望着她们在闹。
“你们不要闹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去罗汉寺看大佛。”那个帅气的男孩笑着道。
柳凤的女友忙收住脚，向冬生这边走了过来。柳凤趁机打了她女友一拳。两人就又嘻嘻哈哈地跑了起来。等到了冬生面前后，才停住了脚步和打闹。
冬生带着他们爬上山崖，钻进佛窟。
望着这尊神圣庄严高大的释迦牟尼佛坐像，他们都很虔敬地双手合什，顶礼膜拜。等看完了所有佛像，冬生就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们下了石岩。当柳凤胆怯地双手据后，战战兢兢地摸索着下山崖时，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惊叫了一声。冬生忙伸出了双手。她也就放心地向前扑来，扑进了冬生的怀里。冬生一把抱住柳凤，慢慢地把她放到了地上。当他要松开手的时候，她却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幸福地紧紧地把她柔软的身体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慢点。那是水渠。不要掉进去了。”是那个男孩的声音。
冬生和柳凤这才从幸福的梦境里醒了过来。他们忙放开了对方。
柳凤红着脸望了冬生一眼，就忙向她的女友走去。
冬生幸福地笑了，也随后跟了过去。
王宏把饭菜安排地很丰盛。郝明也做得很美味。柳凤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你们中队的饭菜很香啊，可以和外面的大食堂相媲美。”柳凤的女友道。
“那你们今后就多来啊。我们欢迎你们经常来。”王宏望了冬生一眼笑着道。
柳凤把头低得很低，抿着嘴唇在偷偷地笑。
柳凤他们终于走了。他们在冬生心里留下了幸福的回忆，也在罗汉寺中队的干警们的心中留下了美丽的话题。
红玉的先进事迹终于上达了省监狱管理局领导办公会议，也被确定为全省监狱系统的先进在全省各大监狱里予以推广学习。红玉本人也被子午岭监狱破格转为公务员，安排到了宣教科做干事，专门负责监狱小报《新生报》的编辑出版。
红玉转为公务员后，就开始有许多人为红玉提亲。但凡是知道红玉恋爱史的人都没有因为她的道德模范而改变对她的看法。所以，红玉到头来还是剩女一个。
这天，指导员郑江从支队回来给冬生带来了弟弟的信。弟弟在信里说，王明月让霞姨转告了她的意见。一是她妈妈不同意她和冬生的婚事。因为王明月的两个哥哥都在北山里工作，不想让她也进山区；二是，今后让冬生不要再给她写信了。因为她正在恋爱。怕他的信会影响了她未来的生活；三是很感谢认识了冬生，他的话给了她启迪，也给了她快乐和信心。
知道了本就能预测到的结果后，冬生就准备正式向红玉提亲。但怎么提亲呢？他想到了王宏。
晚饭后，冬生来到王宏的房间。
王宏正在阅读《中国法制报》。看见冬生进来了就放下报纸转过身来。
“冬生。咋没有拿你的杯子？去，把你的杯子拿来。你嫂子上次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包好茶。你尝尝。”
冬生赶紧回到自己房子，取来自己的杯子。
王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卷了几层封口的信封，给冬生的茶杯里倒了一撮茶叶。然后又紧紧地卷了起来，用夹子夹住，重新放进了抽屉。
冬生把茶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
他放下杯子，提起热水瓶给自己杯子和王宏的杯子都注满了水。
茶叶在水里翻滚着，一根根齐刷刷地立着，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层。这时，冬生再凑上去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直扑鼻孔，令人心旷神怡。他再小心地端起杯子，轻轻地呷了一口，慢慢回味着，慢慢咽了下去。是那种很纯很淡的清香。
冬生闭着眼睛回味着，由衷地赞道： “好茶。好茶。”说着，又呷了一口。
“这是你嫂子去西安学习时买的。说是什么毛尖，我也没有记清楚。”王宏笑着道。
“冬生，你和那个西安的女娃怎么样了？”王宏关心地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未必。那个女娃对你很有意思的。”
“不现实，很不现实。你想，她那么年轻，又是女监的干部，我怎么配得上人家呢？要是我愿意和她结婚，那我还不如和李芳结婚呢。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戏。”
“那你也不能再这么拖着。你也不年轻了，再这么拖下去就不好找对象了。”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叫你给我说媒的。”
“你看上谁了？”王宏高兴地坐直了身子。
冬生犹豫了一会儿，道：“李红玉。”
“就是咱支队的李红玉？”
“嗯。”
王宏想了一会儿道：“其实，她是很优秀的一个女孩。你们倒很般配的。是这，我明天专门上一次支队，叫赵指导员的妻子给你去说。嫂子和刘阿姨关系很好。”
“那就拜托老哥了。”
“客气啥里么。咱们谁和谁呢。”
这时，权鸿途和张海军进了房子。他们就天南海北地胡聊起来，籍以消解夜的孤独和无聊，一直聊到了十二点左右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三天晚上，冬生站在桌子前在报纸上练着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字帖。正写得高兴的时候，王宏端着茶杯来到了冬生的房子。
“练字呢？”
冬生忙放下笔，笑着道：“胡写写。坐。”
王宏就势坐在了冬生让出来的椅子上。
“王宏哥，你的杯子里要水不要？”
“不要。满着呢。”
冬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盘腿坐在了床上。
“冬生，不好意思。红玉好像不太愿意。”
冬生茫然地望着王宏，很失落，也很痛苦。
“昨天我上支队找了嫂子。她马上就去了红玉家里。据她说，红玉听了她的话后只是淡淡地道：'冬生我很了解。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可我最近事情太多，还不想考虑个人的事情。让他理解。’后来，我们聊起了你和那个锻炼的女孩的事情。嫂子说，她也听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分析，红玉可能是因为你和那个女孩走得太近才不答应你的求婚。嫂子道：'既然这样，那就说明那个西安来的女个女孩对冬生有意思。我看冬生也很满意柳凤。这才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是这，你在我家里先坐着，我找那个女孩去说说。估计会一说就成的。’说完，她就去了。这次她耽搁的时间更短，我看了一下表，只有半个多小时。她说，她一开口，那个女孩就问：'是不是冬生让你来的？’她告诉那个女孩说不是。那个女孩就不高兴了。就淡淡地道：'我有男朋友了。我回去后就要结婚的。’一下子就把嫂子的话给堵了回去。不过你也不要伤心，我和嫂子都给你留意着。我再给你绿荷嫂子说一下，让她在她们学校也留意着。一定会给你物色一个出色的女孩。”
冬生感激地道：“谢谢你，王宏哥。”
现在，冬生的心是彻底静下来了。在这世间，除了父母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挂念了。他的心也就完全融入了改造犯人的工作里了。
（未完待续）
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生于1966年10月，酷爱文学。是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江山之星。曾在国家各级报刊发表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励多次。其中，中篇小说《梁燕妮》于2010年获得了首届全国“铜锣湾”杯“孝问苍生”孝文化征文大赛二等奖，栏目剧《咱们村的监委会》获得了2011年全国廉政短剧大赛铜奖，短篇小说《书怨》获得了2009陕西省首届“益秦”杯“与法同行”征文大赛优秀奖。著有长篇小说《劳改家正传》（《追逃》）、《蝉变》及《沙苑传奇》（《这山看着那山高》）三部，中短篇小说数部，散文百篇，诗歌几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