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是聪明人，最好让“傻子”来做决定？

文/王莹洲   正心正举特约作者

主播/樊浩

1950年，一个叫约翰·福布斯·纳什的普林斯顿大学的年轻数学博士，在他的论文中第一次提出了一个叫“纳什均衡 ”的理论，连同其后的一系列著作和研究奠定了现代博弈论的基础。

在这里，我们先不讨论“纳什均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这个概念以及后来的整个博弈论学科带给人类各个方面的意义都是非比寻常的。

它第一次将人类所有的商业、政治、军事行为乃至个人的一个电话、一次选择都代入到数学模型中。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只要外界条件允许，我们的每一个行动每一次选择都有了数学意义上的最优解！

约翰·福布斯·纳什

随着通信、运输、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现代人能接触到的东西比起古代人来说是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相应地，人们在生活、工作上花费的心力也是越来越多。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繁杂的工作、隐晦的人际关系以及激烈的商业和政治竞争都显得如履薄冰，力不从心。

我们时常羡慕那些高学历高情商的“聪明人”。

似乎他们无论做什么选择，事后证明都是正确的，都能使自己的价值得到最大化的体现。

他们就像机器一样，严格且详尽地计算周围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在庞杂的社会关系中找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使自己在生活和工作上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聪明人”的睿智、理性让我们羡慕不已。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聪明人”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们先来看一个例子：

在现代博弈论的实际应用中，有一个著名的海盗分金币问题。

5个海盗抢得100枚金币，他们按抽签的顺序依次提方案：

首先由1号提出分配方案，然后5人表决，超过半数同意方案才被通过，否则他将被扔入大海喂鲨鱼，依此类推。

有一个前提：这5名海盗都是我们前文说的睿智理性的“聪明人”。

关于他们如何做选择的推理过程，我在这里先不赘述。

但是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聪明的1号提出的最优解一定会通过，而且是1号自己独吞97枚金币。

这个看似很“无理”的分配方式恰恰是在这个公平规则下最合理的。

最后的决定权就是在第一个提出问题的1号海盗身上，而且他所提的方案有能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最优解”，并且如果5个海盗都是“聪明人”的话，那最后每个人的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其实这只是现代社会上繁杂商业政治行为的一个简单的缩影。

法律行规就是我们的分配规则，“聪明人”利用法律行规给自己寻求利益，在不破坏规则的情况下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这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以想象，如果人人都是“聪明人”，那么绝大多数事件和问题不管它是突发的还是有预谋的，所有人几乎都会迅速选出最优于自己的选项，从而使得所有人为事件都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一个事件只有一个人能得到“最优解”的话，那这么多“聪明人”该如何分配呢？

在前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五个“聪明人”海盗最后的赢家是1号海盗，其他四个都或多或少蒙受了损失。

在大家都知道1号能得到最大利益的前提下，谁来担任最先提出方案的那个人呢？

有人说：既然谁都不肯放弃可以抓阄决定啊，或者干脆打一架，谁赢谁先说。

那么现在事件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早知如此，五个“聪明人”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搞那么多规则呢？直接抓阄决定一个人说了算就行了吧！

有意思的是，我拿这个问题问过我身边的很多人。

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却是1号海盗是最倒霉的。

而当我追问如果你是1号海盗你会怎么分配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提出了不要金币但求保命的分配方式。

只有一小部分“聪明人”开始在一旁拿起笔来进行精细的计算。

而事实上，在我们的工作团队里，有着很多精于博弈的“聪明人”，更有着大量不那么精于算计的“傻子”。

“聪明人”会在现有法规下千方百计地寻找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路径。

中国有句俗话：“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一个团队全都是“聪明人”的话，其工作效率固然会大大提升，可其背后带来的“隐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彼此相互熟悉了且工作进行到一定程度时，这些“聪明人”在充分权衡整个团队的架构和自己的优劣势之后，每个人都应该大致知道了最后的结果。

就如前面的例子一样，利益分配的结果既然已经基本确定，那么没当上1号的“聪明人”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为团队卖命呢？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就会开小差甚至消极怠工，更有一部人就会开始打小算盘明争暗斗，那么一个好好的团队就会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如果这时候，安排一个“傻子”坐上最高领导的位置会怎样呢？

由于最后分配结果的不确定性，“聪明人”们完全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在完全无法推测结果的情况下如何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们自然会在“傻子领导”面前争相地表现自己的能力，希望更多地得到他的肯定以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从而使整个团队充满了竞争力。

事实上，在现实世界中不乏这样的例子。

我们耳熟能详的“CP组合”：

卧龙凤雏配刘备；

吴用公孙胜配宋江；

孙悟空配唐僧……

他们都是精于算计的“聪明人”，却心甘情愿为一个能力远不及自己的“傻子”卖命。

所以光靠看透一切的“聪明人”是办不成事的，关键时候只有“傻子”才能使“聪明人”们安心联合起来从而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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