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原生家庭分析:父亲在儿子生命的影响和转化
说到我的爸爸,内心会涌起很复杂的感觉。很多感受在生起,在涌动,在变幻,五味交杂,这些感觉也是一个慢慢变化的过程。
与爸爸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变化,从潜意识浮现到意识的过程,也是我人格重建关键的一环,期间让我如此羞愧,如此痛心,各种情绪情感的充斥斗争,最后也让我轻松和开怀,感觉心理稳稳的,踏实的,不可动摇。
一、爸爸曾经在我心中是没有位置的
在我2011年回长沙以前,我和爸爸是隔离的,好像生命里有这么个人,但没有联结,每次打电话也是打给妈妈,有什么事情也是找妈妈,给钱也是给到妈妈手里,从来没想过爸爸会有什么需求和存在感。
我对爸爸的印象停留在妈妈恶意的定义中:没用,没有能力,窝囊废,家里的祸害,自己一辈子都被他害了,全家都被他害了,嫁给他是瞎了眼,蠢得像猪一样,不会做生意,不会赚钱,不会和人打交道,总被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对别个比对家人好,像傻子一样被人骗,总在外面借钱,还替人借钱,替人还债,不管事,穿衣服邋遢,样子难看。经常骂爸爸骂孙子一样,各种难听负面的词语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骂不出的,语气极其尖酸刻薄毒辣,从小到大,我们子女都觉得习以为常了。
我一直以来对爸爸的感受是鄙视、恨、他活该被骂、愤怒、厌恶、当他不存在、不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莫大的屈辱。
二、失位的爸爸,混乱的家
爸爸没有能力,没什么责任感,在家里也不管事,也不负责,大事小事都无法做主和决策,什么事情都依赖妈妈。
我们家是母强父弱,爸爸在家没有地位,爸爸是母亲的出气筒,家庭所有问题的替罪羊,妈妈错误的背锅侠,总是被妈妈辱骂和奚落,有时候我们子女也会有这种行为(我很羞愧),在家里没有存在感,没有分量。
村里人很瞧不起我爸,不管大人小孩都嘲笑奚落我爸。小时候我的同龄人会叫我爸的外号(溪水)来羞辱我,我经常会因为这个和别人打架和吵架;印象深刻的一次和邻居家的奶奶(年纪轻,辈分高)大骂了一场,我从山上摘笋子下来在她门前走过,她不知怎么看我不顺眼,无缘无故的恶狠狠的说:“你长大以后像你爷老子那样!”我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特别愤怒,说绝不会像我爸那样,和她大骂了一顿。
爸爸像个孩子,“好吃”(妈妈说),喜欢吃点肉,豆腐之类的,喜欢抽烟(12岁就开始抽烟),因为小时候家里没钱,爸爸又不会赚钱,所以这些都是奢侈的消费,爸爸每天就在屠夫那,理发店,商店赊账,满足自己的口欲,钱不是很多,每到过年人家就来家里讨债,络绎不绝,然后妈妈就和人家大吵一架。
从小到大家里就是战场。因为三个孩子要养活,要读书,爸爸能力有限,没有承担起一个家庭栋梁的角色,爸爸在村里的地位也很低,没什么本事,性格也是软弱而暴躁,妈妈只能很能干,一个人顶起家里的经济重担,妈妈很辛苦,妈妈的功劳一辈子都说不完,妈妈的痛苦也一辈子都说不完,所以妈妈把怨气和怒气全撒在爸爸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战斗很激烈,经常会打架,一天好多吵,三天一大吵,后来,慢慢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偶尔大吼两声后夺门而出,其他的时候都是妈妈在大声的骂,爸爸要不就低着头不说话,要不就干脆出去抽烟解闷了不想回家(童年时好几年爸爸都在外面搞副业,一年回不了几次)。
很多时候妈妈都会在外人面前不断的诉说爸爸的不是,诉说自己的辛酸。以前我是坚决与母亲是同心的,认为都是爸爸的错,爸爸是个坏人、罪人、无药可救的人,“稀牛屎扶不上墙”,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和爸爸说话也是粗声大气,有训斥的语气在,爸爸总是让着我,顺着我,由着我,现在想来很愧疚,很难受。
三、我的爸爸印象(无意识流笔记)
小时候爸爸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有一个记忆很清晰,我几岁不记得了,在外面闯了祸,估计不小,爸爸很生气,拿个铁钳要来打,有种要把我打死的样子,吓得我腿一软,赶紧跑,妈妈一把夺过来,把爸爸骂了一顿。
还有一个跟爸爸有关的记忆,爸爸出去搞副业了(现在的打工),我和妈妈在家,好像是要过个什么节,我和妈妈都很想爸爸,然后妈妈在请“筷子娘娘”,好像是拿四根筷子搭着,摇啊摇的,我当时觉得很神奇,然后妈妈告诉我爸爸可能会回来,当时我和妈妈很高兴。
模糊中有爸爸打妈妈的场景,记不得了。
我爸爸身材矮小,可能160不到吧,干瘦,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右手放在兜里,摇摇晃晃的在走路。(心酸)
喜欢干农活,家里很多田和土,他一个人挖啊挖,种上很多红薯、凉薯、土豆、橘子树、蔬菜等等,以前还种了葡萄树,橘子树。
年轻时力气很大,可以挑很重的谷子走很远的山路,一个人扛个打谷机到田里。
经常一个人扛个锄头到山那边去挖土,太阳很晒还在一边抽烟一边挖,早上出去,下午才回来,然后妈妈还骂他这个做的不好,那个也不行,他慢慢的在家里很沉默,不敢说话。
记忆里都不记得爸爸坐哪里了,笑起来很轻,没有分量,喜欢抽烟,经常偷着抽,很多时候看到他偷偷的在抽烟,然后慌慌张张的掐掉烟,因为妈妈最恨他抽烟了,然后妈妈开始骂,他习惯性的辩解:我没抽,我就是没抽!
不喝酒,能吃很多的米坨子(一种米粉做的粘状疙瘩),吃东西时非常幸福。
喜欢看别人玩,农村里的男人都喜欢打牌赌博,他不会玩,喜欢在旁边看别人打牌。
默默的做着事,挨着骂,喜欢看书,经常在东家借一本,西家借一本,然后坐在那看啊看,吃饭时还讲讲三国、水浒、西游记什么的,喜欢侃大山,东南西北的侃,吹牛皮,经常被妈妈让他闭嘴,骂他,正事不干,关心些没用的事。
喜欢看电视,以前家里穷,晚上跑到别人家去看电视,还喜欢做到电视前面看,看完才回来,妈妈经常说他不要脸皮,也不知道羞耻。
爸爸很虔诚,喜欢敬菩萨拜祖宗,逢年过节,爸爸总是一个人忙活着祭祖和敬菩萨,还会打卦,每次都跪着,口里念念有词,希望祖宗保佑,菩萨保佑我们家里人,比如家人平安、健康、发财之类的。要是错了卦,就非常惶恐,说是这个对祖宗不虔诚,祖宗生气了。
爸爸很勤劳,做事不是很精致,很粗糙,经常被妈妈批评,感觉妈妈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是专家,爸爸一无是处,什么事情妈妈都能找到漏洞、缺陷,然后把爸爸贬得一文不值,爸爸也不做声,有时就说“任你讲”,家里到处都是妈妈的声音,头脑里也就记得妈妈的声音了,这是对的,这样才会安全。
爸爸说话声音很大,打电话时像打雷一样,里面却没有力量,对于自己的观点不会坚持,一下就屈服了,听别人的了,很无力很委屈的接受。爸爸没有自己的意见了。
爸爸很怕和妈妈呆在同一个地方。比如妈妈住在我家,爸爸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姐姐家,妈妈住在姐姐家,爸爸大部分时间就会在我家。反正不想和妈妈呆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坐不住,待不了两分钟就会往外走,非常的焦虑。
四、情绪通过躯体化疾病表达
爸爸很怕死,有病了特别紧张,一旦有病就赶紧的吃药,住院治疗,一旦不痛了,就使劲的折腾,完全没有健康生活的规律。
爸爸生过几次大病,都是死去活来的,以前是肺病,大叶性肺炎,整天都是咳嗽,有时深夜都咳得地动山摇,长期抽烟抽的,肺都是黑的了,从鬼门关上走了好几圈回来,吐了好多血,发誓说再也不抽烟了,没过几天又抽上了。悲伤肺,对自己的无能,对处境的无力,对被羞辱的悲伤无法表达。
有胃病,胃穿孔,胃出血,现在是浅表性胃炎,胆结石,肺气肿。爸爸的病都很有心理学的意义的,都是关系和情绪方面长期累积的病,与他和妈妈的关系很有联系的。无法消化的愤怒痛苦和委屈,吞咽下去而消化不能。
有胆结石,经常痛的死去活来的,吓破了胆啊。
五、颠倒的父子关系
我和爸爸的关系不像父子,在家里妈妈最宠我,我的地位仅次于妈妈,哥哥姐姐都让着我,爸爸最没有地位,倒像我高高在上,爸爸在下面。我无形中在家庭里篡位了,我成了妈妈的“小男人”,替代了爸爸的位置,爸爸被边缘化,妖魔化。
小时候不懂事,在家里横行霸道的,狐假虎威,爸爸不敢教育我,都是妈妈在管,所以在我生命中,爸爸没有存在感,没有力量,没有地位。后来出外读书,回家时我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学习,只有干活的时候和爸爸在一起,很少说话交流,和爸爸之间有着很远的距离。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心理很不舒服,有时很容易对爸爸发脾气。
爸爸和姐姐感情最好,记得初中时,姐姐说了句:“爸爸也挺不容易的”,我当时很生气,被触痛,有些反思,还是被妈妈的海量的催眠淹没了对爸爸的认知。
2012年有一次去堂妹家吃满月酒,本来约好和爸爸一起去,后来爸爸在姐姐家回来迟了,我一个人先去了,然后两个人在路上没有碰上,下的站不一样,我又不认识路,找不到地方,然后打电话给爸爸,说的不明不白的;我就打电话向妈妈埋怨爸爸,然后妈妈在电话里骂爸爸,我给爸爸打电话时也是愤怒的骂爸爸,当时无名火就上来了,爸爸也没说什么,事后我自己心里好难受,其实是自己的错,却把责任推到爸爸身上,怪他怪得理所应当,放下电话我很自责:自己对爸爸的态度怎么会是这样,根本不像个儿子与爸爸在交流,是在训斥,谩骂,指责。
六、与爸爸关系的转化
2011年妻子怀孕后,我们决定从北京回长沙,从理性和认知层面知道了爸爸对我的影响,也想修复与爸爸的关系。回来后,开始慢慢的感受爸爸,体会爸爸,理解爸爸,承认爸爸,接受爸爸,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在和爸妈相处的过程中,体会到非常不同的感受。旁观者眼中容易看到真实。妻子回到家里,感受和反应很强烈,对于我们家强烈和混乱的能量系统,难受程度很剧烈,感受到的东西很真实,她觉得爸爸很好相处,不给人压力,与母亲的感受完全不同,妈妈很强势,控制欲强,很武断,很偏激,很有杀伤力。
从北京回来后,我慢慢的学会从不同的角度去体会爸爸。有一次,家乡的客人来家里做客,母亲一如既往的在人前嘲笑奚落爸爸,大家都在附和着说着爸爸的糗事,我当时心理很难受,也很生气,很严肃对着妈妈说:“我爸是一家之主,你以后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说他、骂他!”然后所有人都闭嘴了,情况很尴尬,大家又说着其他的话题掩盖过去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后来就不再在人前说我爸了,只是妈妈与爸爸的关系还是那样的恶劣。
在和爸爸的生活中,慢慢的体会到了爸爸的别样的存在感,我的心里容量扩大了,爸爸在我心里有位置,越来越重,回到我心里父亲的位上。
爸爸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如果没事做,他也不管家里的事,一个人坐着在那看电视,或者看书和报纸,很安静的与你相处。
做事认真负责,你交代的事情,他很上心,会很着急的帮你把事情完成。
很勤劳,总是喜欢去地里种点菜什么的。
他有什么需求,会直接说出来,你不答应他也没事。
你和他讲什么,他都能理解你,不怪你。你有什么困难和他说,他会很体谅你,帮你做事,他的饭菜做得挺好吃的。
待人处事很宽容,他会劝我不要和妈妈太冲突,他说你妈就是那个脾气,改不了的,你就让她说。
心思很单纯善良,你夸奖他,他会笑的像个孩子似的,但批评他,他会很沮丧,很难受,喜欢别人认可他。
不记仇,什么事情都呵呵一笑就过去了,在生活中总是让着妈妈,我们都说,只有我爸爸这样的人才能和我妈相处。
他会把帐算的很清楚,不占你的便宜。
他很尊重祖先,按时拜菩萨,很虔诚。所有亲人的生日、节日什么的他都记得,而且很上心。
待家人很好,没有自己的脾气,但你能体会到他能传递别人的脾气,他会原原本本的把妈妈(姐姐、哥哥)对事情的感受和看法传递给你,就像妈妈的温度计一样。
爸爸很老实,不会存心去害人。
很有正义感,对于钓鱼岛事件什么的,国内哪里受灾什么的,很上心。
每天会雷打不动的关注天气预报,刚开始我还嘲笑他,后来才体会到天气预报的重要性。
爸爸很固执,很自我,自己想干啥就干啥,不会体会别人的感受,不听别人的话,像个人性的孩子。
很木纳,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和他沟通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因为他很少听别人说什么。
情绪容易冲动,像韩国人的铝锅状态,热得快也冷得快。说话比以前有些分量了,感觉爸爸其实事理看的是明白的,在与妈妈的斗争和生活过程中,变得唯唯诺诺,不敢吱声,绝对服从妈妈的意见,企图避免冲突,感叹爸爸对于“道家”的修行很深啊。
七、爸爸对我的影响
我的人格在很大层面受到爸爸的影响,以前我以为自己跟爸爸不一样,否定与爸爸之间的关系,在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这段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太多的地方与父母是相似的,它们在我的潜意识里默默的影响着我,我拼命的逃避,却只是在无意识的模仿;我不断的反抗,在潜意识里更加认同。我使劲的想割裂,却对自己的造成更大的能量伤害,因为我想挖掉自己的根。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像爸爸,绝不成为爸爸那样的人,拼命的努力塑造自己不要变得像爸爸那样,所以我努力,我进取,我要有能力又价值有用,用一种反向形成的方式去认同爸爸。内在异常恐惧变成爸爸那样,会被嫌弃被抛弃,被羞辱。我否定爸爸的内在其实是恐惧妈妈。我拼命努力成为妈妈的“理想男人”,取代爸爸的位。
我在俄狄浦斯期的无意识弑父成功(妈妈的功劳),我与男性的关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相反我与女性的关系很好。我无意识中对父亲的愤怒和蔑视直接转换到我对权威的态度,我仇视权威,挑衅权威,与男性领导很难处理关系,总觉得自己能超越他们。
因为我没有很好的内化一个男性的形象,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男人和父亲,在追求女孩、结婚和生孩子这些事情上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恐惧的,用了很长时间才做好准备,到31岁才觉得自己做了当父亲的心理准备,开始想要有孩子。
等我走近爸爸,慢慢观察体会感受觉知,才发现我很多方面简直是爸爸的翻版,如走路的姿势,抽烟的习惯,与女性交往的方式,内在的情绪模式,性格上的特点,为人处世的方式,原来我身上有很多爸爸的痕迹,打喷嚏的样子等等。在人际关系中,我更多的是被动,恐惧,胆小怕事,做事不想负责任,逃避害怕责任,不敢麻烦别人,总想躲起来,每次和老婆吵架我都想摔门而出,不想面对问题,总希望有人能帮我解决问题。我和我老婆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在重演我爸和我妈的关系,特别是很多的细节的相处模式上,我会勾引她来批评指责我。
当我做好准备面对爸爸后,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和排斥,不再因为与爸爸的关系和相似而羞愧,不再拼命抹杀这段关系,感觉轻松了,自然了,爸爸再无能无用也是我的爸爸,我面对我是爸爸的儿子这个事实,像爸爸是正常的事情,我接受自己像爸爸的一些面和特点,同时我是我,爸爸是爸爸,他是我的爸爸,我是他的儿子,我接受和面对这个事实。这个事实真的不是这么好面对的,会不停的拉锯抗拒,激烈的内在斗争到慢慢的平静的过程。
八、爸爸,我想对你说
爸爸,我很恨你,恨你这么多年对母亲的伤害,对家庭的伤害,你的不负责任,你的无能,你的懦弱,你的被人耻笑,让家人承担了很多的压力和痛苦,你作为丈夫和爸爸在很大程度是不合格的,我很恨你。因为你,别人看不起我们家,欺负我们家,羞辱我们家,嘲弄我们家;当年因为你的欠债,别人每年年关到家里来讨债,有一年有人还将哥哥的头砸破了,那一年过年都是在医院过的。我有时真的恨得咬牙切齿,感觉家里有时没了你更好。(小时候的想法)
爸爸,我理解你,你本来就是个农民,没读过多少书,没什么能力,长得不高,身上还有蛇鳞病,在年轻时经历三次重大的人生挫折之后,你对人生绝望了,没有出息了,你选择了逃避的方式,却给家人带来巨大的伤痛,你自己也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为家里做出贡献,妈妈在外面挣钱,你在家里做很多事情,后来也帮妈妈去做点生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家里支撑起另外的部分。
爸爸,谢谢你。谢谢你和妈妈生养了我,宠爱我,养育我长大。小时候虽然家里穷,但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子女,也谢谢你包容和理解妈妈;你对我一直很好,虽然从小大大你没有太多的教育我,但我知道你一直是很喜欢我的,你很少会打我骂我,我取得了成绩你会为我骄傲和高兴,在生活中,你总是让着我,你知道我不懂事,也不和我计较,默默的忍受着儿子的这些忤逆的行为和情绪,包容我。
爸爸,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对你说了很多不敬的话,还骂过你,毫无节制的对你发脾气,我还瞧不起你,不想做你的儿子,是儿子对不起你,我很羞愧,很内疚,爸爸,对不起!
爸爸,我爱你,当儿子开始理解你的时候,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作为你的儿子我很开心,我会好好的爱你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做一个让你骄傲的儿子。
爸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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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阿苏,男,心理咨询督导、精神分析倾向心理咨询师、家庭治疗师、团体辅导师,2015年度壹心理最佳专栏作者,北京晚报“心理行者”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