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蝉蜕

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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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毫无诚意的雨后,躁动的大货车们嘶嚎着、奋力的蹬起一大片的埃尘;只几阵风的功夫,就将埃尘揉进了小城并不大的天空。
天空显出蓝不蓝、黄不黄的怪模样。任人们怎样的避开风去呼吸,也还是保持着那种呛人的糟糕感觉。
小城的雨季漫长,旱季也漫长。旱雨季交接的五月总是最热,这时候的小城夹在旱季和雨季之间。旱季没觉得自己应该立即离开,雨季却觉得此刻就应该将小城完全接管。

旱雨之间的争抢每天都在发生,有时出着大太阳,忽就来一阵急雨;有时,雨下的正起劲却又出了太阳。

月初是旱季占些上风,所以几滴雨之后的蒸腾作用就令人觉得非常难受。

若不是热得难受,这样的空气实在不适合出门。城里的空气在下一场有诚意的大雨之前,暂时是清新不了了,只有往高一些、风急一些的山上走,才能避开这些呛人的尘埃。

小城的四周都是山,确切的说,小城本来就是在山里的,只是周边还有更高的山罢了。而我们要避开糟糕的空气,正好就需要爬到更高些的山顶上。

夏天的夕阳依旧炽热,夕阳将一天里最末的那些金黄,随意的洒在山顶的疾风中散去;直到所有高耸都染上金黄,又一如既往的将自己藏进了沉默里。

沉默的是夕阳,林子里却是堆堆团团的蝉鸣犹如冲杀的万马千军,挤满着所有翠意苍然的山林。

蝉鸣最难叫人心静,谁能在“冲杀”声中觅得清静呢?那声浪一波未平一波又叠叠而起,排山倒海的摧毁着山林间本该拥有的宁静。

站在山顶,俯瞰无限好的夕阳被山慢慢吞噬。友好的风将一路上遇见的清凉毫无保留的推到我身上,清凉中偶有黄叶翩翩而来,轻轻略脸而过,那是别一种的惬意。

如果风只带了落叶飘花,我是不会惊喜的。只是今天随风翻滚而来的,是属于夏天的特别——一驱蝉蜕。

是一阵风把它送到了我的脚边的,这可是条匆忙的小路,小路上那许多的足迹就足以证明它的忙碌。我好奇它是拥有怎样的好运气,才没粉碎在某个足迹里的。

我拖着人字拖,足迹最浅却“啪嗒”得最清脆。应该是“啪嗒”吸引了它,它就那样“窸窸窣窣”的翻滚着,磕在了脚边。

既然相遇了,就随手拾起、打算收藏起来。我以为拾起就是留住了,仔细了才发现,原来揪在手里的只是相遇了一驱困骸,早已没有了灵魂。

我是相信缘分的,如果不是缘分,我又该怎么解释这样的遇见呢?是巧合?是运气?随便怎么说吧!在我看来只要遇见了,就是缘分。

一想到缘分,我就感动了——足够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的那种。

我开始偷偷揣测,我与它之间究竟纠结了几世的呀?可终究还是没能修得相视一笑,而只够得上风捎来的这一驱困骸。

这是要带给我什么消息呀?难道是要告诉我,它经历几世轮回,此生终于蜕去困囚的铠甲,自由了。

如果是这样,据说只有七日光阴。怪不得满山林都是嘶嚎怒吼,原来是在赶时间,好在七日唱尽几世的缘来缘去。

而这些嘶吼里面,就有那么一份难以剥离的声音是属于我的。会是哪一缕呢?而唱的又是什么呢?

若真有前世和来世,并且可以知道前世中的一些事情,我可有想问的?
不思量,无事可问。前世与我再无关系,问它做甚?
来世顺其自然就好,何苦问那些?万一得知来世做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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