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馈赠-板栗

秋天来得仓促,以至于很多果实还在赶往成熟的路上就被着急的人们迫不及待的摘了下来。比如下图这个假装刺猬的板栗;没错,它真的是板栗——没来得及脱去外套的板栗娃娃。

对于美食而言,太多的东西需要等待那份“属于它的时间”的到来。早了不行、晚了又赶不上;对于吃而言,恰到好处的相遇才算是最为美好的事情。

山里种树,除了房前屋后那种可以实时查看的方便之外,还有一种叫一眼望不到是否成熟的遥远。

在那个不认为去这种别人种下的遥远里捡些板栗会有什么不妥的年纪里,避开主人之后去林子里寻宝便是我们最喜欢的事情,这种喜欢跟随了我们的整个童年里路过的秋天。

我们生产队在爷爷奶奶们还壮实的青春时光里种下过一片板栗树,这片林子被他们称之为“板栗林”。这片板栗林承载了我们太多的童年,有些童年在蝉鸣夏天的树上、有些就在板栗脱落的树下。

那时候的板栗林是有人承包了看管的,也还是值得一家子人去流汗付出、当一项事业来经营的。如今,看管板栗林的大伯老去、脚步慌忙却坚实的远离了林子,偶尔路过远远看一眼,也只是浮现些弓腰驼背的偷捡板栗的小孩们在发现自己之后飞快窜进玉米地的身影了;而这些拥有这些身影的他们如今也都而立、自己也奔耄耋了。

那时候去“捡”板栗是真捡,弓腰驼背的、不会去动树上的——比较这假装刺猬的东西,既使上了树叶拿它没什么多余的办法。“捡”板栗时虽对主人有所忌惮,但总的来说还是不太担心被责骂的;原因是到现在依旧延续的老规矩——门外地边种的东西,吃几个是没问题的。

我们也是很久没有再去过那片林子,有多久?大楷就是告别童年多久就有多久了吧!

十几年前住在山里人们开始退耕还林大量种植果木,然后随着果木的挂果,承包林子的大伯一家也再难以此糊口,只好放弃另谋出路去了。

林子也就成了野林子,在没什么愿意花心思去照顾它们的主人了。既然野了,也就花开随风、结果随份了,谁要谁去摘;开始还要说明下“只能本寨子的去摘”可没多久以后就爱谁谁了。

几年前我疯狂的迷上石斛,还曾动过那片林子的心思,想着可以在板栗树上种植石斛,而林下养些愿意下蛋的鸡······诸如此类的美好憧憬一大堆,甚至连在树上搭窝棚住在石斛花丛里都想到了,可结果却是不了了之。

究其原因——哪里有什么原因呀?无非就是考虑到各种困难——好吧!说实话,就是懒。人只要愿意懒,就会立即变得非常善于找借口;而这回我找的原因只是因为山里蚊子多,而把蚊帐挂在树上的窝棚里会影响我调戏石斛花、也阻碍了石斛花儿们仰慕我······

蚊子太多的话,我必须要腾出手来打蚊子玩,接下来就即不能泡茶撩花,又不能翻书挞画了。那么,还有什么劲?不如想想算了。这次我倒是很听自己的劝,果然不再纠结于此,最多也就想想了事、然后又干脆忘记。

林子越来越野,如果不是这个季节里还愿意结出很多人童年里残存的一份美好味道,试问还有几人愿意踏进早已蔓草丛生蚊虫乌泱的林子呢?

板栗不算漂亮,但还是和记忆里的那份总是在偷偷摸摸间“捡来”的美好一样。如今吃东西,刨去味道不谈,找的不就是这抹念念不忘的情怀吗?

吃法还是简单的白水煮,煮熟之后等不到凉就抓一把藏进裤兜;有些烫,但用揣在兜里的手小心的撑一撑······

好东西要偷偷的藏着吃才最香,一旦大堆摆在面前“管够”了,也就失去那种小心翼翼才能发现并留在记忆深处的特别滋味——没在兜里藏过滚烫的板栗或者烤红薯的人不会懂的滋味。

我是幸运的,体验过那种美好;那种如今还能依稀记得,只是再也不能重来一遍。捡板栗没人撵了,也就没有了可以愉快的炫耀如何逃跑的激情;吃板栗没人抢了,摆桌上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管够,可怎么就没了滋味呢?

今天困了,眯着眼打字不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随后说说吃吧!还是把它吃了比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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