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黄发垂髫过春节【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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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发垂髫过春节
春节是中国人祖祖辈辈留传下来的一个喜庆、吉祥的古老节日,是世世代代、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共同倾心营造的一种令人向往和期盼的意境。它是一种情结、一种文化、一种习俗,是人与人之间传达真情的契机。
尤其喜欢老家那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春节。那黄发垂髫、初懂世事时度过的每一个春节,都像电影画面似的深深投影在我的脑海,成为我心头红红火火的快乐源泉。
每年从腊月初十开始,村里便陆续有人家开始杀猪。当屠夫手拿尖刀走近已捆好的猪时,大胆的男孩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整个杀猪过程,怯生生的女孩则悄悄躲进房中。待猪杀好后,女孩们便迫不及待地围在屠夫们身后,从他们手中接过刚从猪脊背上拔下的硬鬃毛,等着和货郎换各色花头绳;男孩们则焦急地等待属于他们的欢乐——当屠父割下猪的膀胱时,他们一拥而上来抢,因为它可以像球似的用来拍拍打打。这时,女人们已起灶炖肉,准备宴请帮忙的亲朋好友。大家说说笑笑,吃肉喝酒。院子里到处是人,到处是笑声,有种热闹喧腾的景象,人们便感觉已在过春节了。
正月真的到来时,社火便开始了。
社火一般由几个村子合伙举办,组成大队人马,有的打鼓,有的敲锣,有的扭秧歌。而社火队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老妖婆”。“老妖婆”一般由会“出丑”的男人装扮,头上围着黑头巾,鬓角插朵红艳艳的花,涂上脂粉,裤角裹得紧紧的,像个小脚老太太,身手却十分矫健灵活,一只手拿着擀面杖,扭得特别欢。“她”的擀面杖随时会照准一个人有意识地戳去。人们一边嬉笑着躲躲闪闪,一边又渴望着会碰到自己。因为据说“老妖婆”的面杖只要碰到你,便会扫除你一年的晦气,带来新春的好运。
看完社火看柳琴戏,什么《三娘教子》《辕门斩子》《打渔杀家》等。那丝丝缕缕、缥缥缈缈的乡音乡韵,从那时起便暖暖地荡在我心里,成为永远无法抹去的留恋。
我喜欢看社火、看戏,更喜欢那些玩社火、唱戏的人。他们平日里与天地为伍,面朝黄土,挥汗如雨。春节时,他们头扎雪白的毛巾,腰系长长的红绸,在鼓乐声里尽情吹奏生命的旋律,用自己强健的体魄和火热的心在浓郁的节日气氛中玩味快乐——这就是我的父辈、我的乡亲。小时候,我在他们营造的喜气中无忧无虑地抛撒童真,在他们创造的甜甜蜜蜜中分享收获的喜悦。所以,在我眼里,春节是一种涌动的情愫,是一种不尽的欢喜,是从心灵深处升腾的层层波动。春节里,人们拜祭祖先,告慰亡灵。亲朋好友之间摒弃前嫌,虔诚祝福。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荡漾着喜气洋洋的灿烂笑容,见面道一声“过年好”,一年的劳累和疲乏便会在欢声笑语中消失殆尽。
时间悄然流逝,一晃又是好几个年头过去了。城里人不看春节晚会就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农村人也从电视上认识了无数名人。时代进步了,日子好过了,人们围着火炉看着电视暖暖和和地过春节,渐渐疏远了社火和柳琴戏,疏远了昔日旷野上的那份洒脱与质朴。而在我心里,却永远怀念老家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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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阳波,男,多篇散文入选各地中考试卷和年度散文选,现为《读者》和《思维与智慧》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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