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钱的面前,亲情薄如纸,不堪一击

去年7月,九十岁高龄的大伯慢慢地垂下伸出的3个手指,撒手西去,却留给侄辈一地鸡毛……

一、性格怪异的大伯

大伯和伯母一辈子生活在乡下农村,没有子女,两人相依为命,也许是因为无子女和有退休金的缘故,大伯自尊心极强,脾气古怪,独来独往、为人强势、反复无常,使自己的兄弟和侄辈们纷纷敬而远之,避之不及,举几个例子吧:

一是打我记事起,大伯就退休在家,他和伯母与爷爷、我父亲、叔叔、姑姑们的关系非常疏远,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从不与兄弟及家人有任何交往,我们这些小辈小时候,经常看到他俩大碗吃肉、吃西瓜,站在旁边看得眼睛直直的,谗的都流口水,但是他俩却熟视无睹,这些记忆让我们这些侄辈一直无法抹去,我们的父辈也是至今耿耿于怀。

二是大伯有退休金,足可以让他和伯母衣食无忧,但是30多年来,大伯和伯母都是蜗居在一间瓦房中,黑暗的房中只有一张床,3个木箱,除了一盏昏暗的电灯、一台古董小收音机和摩擦的铮亮的手电筒外,没有任何电器,房门外,是一辆为了进城采购粮油的自行车,骑行了30多年。每天天刚擦黑,大伯和伯母就吃完晚饭关上房门睡觉了,几十年如一日,让我们所有人都匪夷所思,他们是怎么坚持做到的。

三是大伯和伯母虽然生活一辈子,但却是主人与奴婢的关系。听母亲讲,大伯年轻时当过兵,帅气,又在国营酒厂工作,收入可观稳定,而伯母长相一般,没有工作,又没有为大伯生下一儿半女,自觉愧疚,一辈子成为大伯的附庸。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情都是大伯说了算,无论对错,伯母只能遵从,不能违背,否则,就会遭受大伯的殴打甚至棍棒伺候,她的一生,不知挨了多少打,没人清楚。

四是大伯虽然当过兵,但是没有读过书,凡事没有主见,喜欢听别人给他出主意,拿决定,所以很多自己决定了事情,过几天就会反悔,让人捉摸不定。2015年清明前夕,见84岁的大伯形单影只,可怜兮兮,我心生怜悯,和爱人商定,准备接他到省城养老送终,他也很高兴的答应了,可是清明过后就反悔了,对我爱理不理了,也不给我个理由,弄得我莫名其妙,还被爱人数落了一番。

五是只顾自己的感受,丝毫不给同辈们面子,顾及侄辈们的感受。这么多年,大伯总以为自己有退休金,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像乌鸦嘴里叼了块肉一样,树底下的狐狸们只能仰头流口水,自己又是长辈,小辈们拿自己没有办法。1980年,大伯退休时,没有让任何一个侄子、侄女接班,却让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外人接了班,父辈们虽埋怨,也是毫无办法。逢年过节时,侄辈们前去拜年、看望时都不得带礼品,有时我们带去礼品,他就当面把礼品扔出去,弄得非常尴尬。

二、第一次分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长大,对脾气古怪的大伯,我们侄辈们都不愿靠近,即使坐在一起聊天,大家也是话不投机,匆匆离去。

2011年,76岁伯母去世了,大伯也怕自己时日无多,在听取旁人的建议后,将自己所有的退休金分给了6个侄子(每人8000元)和8个侄女(每人4000元),皆大欢喜。

三、分钱之后

侄辈们和大伯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分钱而有丝毫的改善,大家兴奋之后很快就归于平静,大家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下一次的分钱而已。但是我大姐、二姐觉得无功受禄比较愧疚,逢年过节会相约去大伯家,帮大伯洗衣服,晒被子,这让大伯觉得这两个侄女为人心地善良,真心对自己好,也会经常向大姐二姐诉说心中的苦闷:比如同住在村里的大堂兄夫妻、二堂兄夫妻,住在隔壁的小婶子对自己态度冷淡,从来都是不管不问;房子漏水也只能花钱请其他村民维修,自己的侄媳妇还说风凉话等。

看到大伯在村里生活的郁闷,2015年,在征求大伯同意后,我大姐、二姐在自己居住的小区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给大伯住,虽然照顾方便不少,但为了避嫌,我大姐、二姐不敢和大伯走的太勤,只是没事时去探望。大伯也每天没事就到公园里闲逛,无忧无虑度过了几年老年生活。

2019年,大伯在听取公园里的老人建议后,将我大姐二姐过继作女,并签订养老送终协议,同时在公证处公证后将所有退休金交给我大姐二姐。从此,我大姐、二姐便没有了争遗产的顾忌,每天都会到大伯家去,给他买衣服、洗衣服、做饭、晒被子等,尽心尽力照顾大伯,让大伯的生活越过越好。

2020年5月,大伯感觉自己身体不太好,在没有告知我大姐、二姐的情况下,让前去探望的大堂兄接自己回村落叶归根。

自此之后,我大姐、二姐到村里去探望时,大伯却是爱理不理,以泪相对,我大姐、二姐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7月,大伯弥留之际,在村里的小婶子和大堂兄、二堂兄问大伯还有多少退休金时,大伯伸出了3根手指后驾鹤西去。

大伯去世时,住在隔壁的小婶第一时间把大伯的木箱打开,查看大伯的存折金额,并私自把大伯的证件收藏。

听闻大伯去世,我大姐、二姐立即赶回老家去安葬大伯,却被大婶、小婶和堂兄弟、堂嫂们围攻,要她们把大伯的退休金交出来,否则就不让她们安葬大伯,而且还威胁要到法院起诉。我大姐、二姐拿出公证处的养老送终协议给大家看,但是大婶、小婶和堂兄嫂们却不认可,在葬礼上对我大姐、二姐百般进行辱骂,一场葬礼很快变成了一场对骂战,我大姐、二姐也很快在葬礼上被驱逐,这件事让全村老少看的目瞪口呆,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葬礼还得举行,大堂兄提议我们6个堂兄弟每人出资5000元,先将大伯安葬,后面的事情在从长计议,但是葬礼上,我和我哥被其他堂兄嫂冷漠相对,有时还会被含沙射影的责怪,弄得我俩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大伯在侄辈们愤愤不平中简单下葬完毕,我和我哥与大婶、小婶,堂兄、堂嫂、堂姐也在冷漠无言中分开。

四、后续

在处理葬礼剩余的酒水饮料时,大婶一家和小婶一家因为分配不公,互生敌意。

大伯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小婶子私藏,火化证被大堂兄把控,大伯的丧葬费的是否领取,怎么分配处理,我和我大哥不得而知,也没有人告知我们,我打电话询问时,也是被多次忙音。

从此,堂兄、弟、姐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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