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上古十二尸
僵尸的原产地一直都在中国,只是被别人拍了几部很红的僵尸片,就好像是他们的原创一样。《山海经》里面的僵尸,给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这些以常理来讲已经没有可能存活的“行尸走肉”都是因为心里有一股未了解的“念头”才会念念不忘,灵魂不死,阴魂不散。
1.黄姖之尸
黄姖尸在山海经里一笔带过,具体情形我们只能依靠猜测和推理。《大荒西经》记载,有巫山者。有壑山者。有金门之山,有人名曰黄姖之尸。前面是一串的山名,巫山,壑山,金门山,依照这样的安排和描述,黄姖尸很可能是一个山神。而从古文字的角度讲,“巨”是一个立着的人眼的样子,女旁有眼,推测这应该是一个有着一双美眸的女神。
那为什么要叫做黄姖之尸呢?是这个山神死后,化作了一座山峰,也就是黄姖山,所以她虽然已经死了,但依然能够像其他的山脉一样,巍峨屹立在群山之间。
2.据比之尸
诸比据比之尸的形象可以算是上古僵尸中最令人触目惊心的一个。根据《山海经》的描述,他是一个无手人,只有两条腿,没有胳膊,更吓人的是,他的脖子被砍得只剩下一点皮肉挂在躯干上,从前面看上去,就像是脖子断掉了,耷拉在胸前背后,来回摆动。场面甚至惊悚,很容易让人好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3.犂[霝鬼]之尸
犂【霝鬼】(líng)也是一位山神,人面兽身,他的驻地在大荒之中的东部。根据名字来推测,犂的样子跟牛犁有几分相像;【霝鬼】左边的偏旁跟雷有关,右边的鬼是表意,说明这位僵尸神大概跟传说中叫声如雷的夔牛有关。而他又是人面兽身,大体上应该跟牛有相似之处。
4.女丑之尸:黄帝女魃
在丈夫国的背面,有女丑尸,传说她刚刚出生就被十个太阳晒死了,死后的女丑就化为旱魃居住在山间。她的形象大多是以衣袖遮面的样子,应该是被晒伤了容颜,或者是因为害怕被晒伤而以衣遮面。《大荒西经》中描述的女丑,是一个青衣遮面的女子。女丑因为是被太阳晒死的,所以她一直保留着一股对十日痛恨的怨念,所以她就成了旱魔,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十分干燥赤地千里。
而最有名的有关女丑的传说就是天女旱魃的故事了。传说女魃本来是皇帝的女儿,因为自身有发出强热光芒的神力,人们都很讨厌她,害怕她带来连年的旱灾。后来女魃的形象不断被丑化,甚至演化成了一个头顶上长着一只大眼睛,赤身裸体在风中行走的小怪物。
5.戎宣王之尸:鲧
戎宣王之尸出自犬戎部落,犬戎本是黄帝的后裔,它的首领是一只雌雄同体的白犬怪。在这个神奇的部落里有一种赤色的怪兽,样子像马但没有头,它就是戎宣王尸。戎宣王尸后来化身为鲧,为了治理洪水,他从天帝那里盗来神物“息壤”,然因为用擁堵之法,治水九年而无功。后尧帝责备其无功,令祝融杀之于羽山。鲧死后尸体三年不化,后来儿子大禹就从他的胁下出生。
6.奢比之尸:奢龙
奢比之尸又叫肝榆之尸。《山海经》中描述,有一个神仙,长着大耳朵,人面兽身,耳朵上挂着两条蛇,名叫奢比尸。据说奢比尸就是奢龙。在涿鹿之战中,蚩尤大败,被皇帝处死,结果刑天冲入刑场中抢了他的尸体,并交给一个人处理后事,这个人就是奢龙。奢龙受到刑天的嘱托,一路奔逃,躲过追兵的围捕,最终将蚩尤的尸身秘密埋葬。
又有说法奢比尸乃是黄帝的工师,正是他辨别出了东方,所以封其为东方的神明。而最常见的说法的四季神中的句芒就是春神,也就是东方之神。所以这个奢比尸或许就是句芒,或者是死后的神灵化作句芒。
7.王子夜之尸:王亥
这应该是上古十二尸中死得最惨的一个了。《山海经·海内北经》记载,王子夜之尸两手两足,还有头颅、胸部、牙齿都被斩断并丢于异处,可见他本人就是一个被大卸八块分尸的现场。王子夜相传就是商代的高祖王亥,历史上正是他驯服了野牛,把它变成了可以帮人们耕地的家畜,从此以后,农业生产的效率大大提高。王亥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他还发明了用牛来拉的车。同时他也是商人的始祖,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做生意的人。他驯化了野牛之后,就开始人工繁育,结果耕牛越来越多,自己用不完就赶到一个地方贩卖或者用来换取粮食,结果这就形成了历史上最早的市场。
也是因为王亥勤劳聪明,善于经营积累了很多财富,后来就被歹徒杀害,而且分尸十多处。因为他死得太冤,阴魂不散,就成了一个尸体散落各处的僵尸,人们尊其为王子夜之尸。后代为了纪念他,就把他奉为“商祖”也就是经商之人的始祖。
8.夏耕之尸
《山海经·大荒西经》载: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成汤伐夏桀于章山,克之,斩耕厥前。耕既立,无首,走厥咎,乃降于巫山。夏耕是夏桀的部下,商朝的第一代君主成汤讨伐凶残暴虐的夏桀,双方在章山大战,结果夏桀被斩杀,夏耕也被成汤斩首。但即使没有了头颅,夏耕依然保持着站里的姿势,他一路逃跑,最终还是在巫山走途无路投降了。
9.相顾之尸:贰负
贰负之尸是两个被反手绑着的僵尸,因为面对面被绑在树上杀死,所以叫相顾之尸。这两人生前都是天神窫窳的部下,窫窳乃是钟山神烛龙的大儿子。贰负和危本来是窫窳的属下,却以下犯上,杀死了窫窳。结果天帝大怒,就将两人用枷锁拷起来,面对面绑在荒野的大树上处死。二人死后,心有余念,就化作了两个两两相顾的僵尸。
10.窫窳之尸:窫窳
窫窳生前是一个很踏实的人,深得天帝和父亲的喜爱,所以他的惨死对烛龙的打击很大,天帝也有些不忍,就命令灵山十巫用不死药救活他。可毕竟有些东西一去不复返,即使活了过来窫窳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变成了一个龙首马足的怪兽,到处吃人,横行人间,祸害百姓。最后尧帝无奈只好让后裔将其射杀。
11.形残之尸:形天形天应该算是最励志的上古僵尸了,也是被官方认证的一代战神。他本是九黎的后代,蚩尤战败之后,形天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他从法场劫走了上司蚩尤的尸体,然后只身冲入军阵与黄帝单挑,结果因寡不敌群被斩首。
形天死后,黄帝念其英勇,葬之于常羊山。谁知形天贼心不死,阴魂不散。他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把自己的乳头当做眼睛,以肚脐为口,手中操着兵器左右挥舞,喊着要与黄帝继续大战。
12.祖状之尸
祖状之尸样子很奇特,它是一个长着大方牙和老虎尾巴的怪兽,样子像人。有人猜测祖状之尸应该是上古时期先祖的尸体所化,因为后人的祭祀和供奉而能够保留着一定的生命力和灵性,因而以怪兽的形式继续存在。“尸”作为《山海经》中屡次出现的奇怪字眼,非常引人注目,然而当《山海经》中众多的离奇死亡事件与鬼神等相联系,就远远不止字面上的“尸体”那么简单。
“尸”的含义
第一类:“尸”乃屈膝蹲踞之人形,代指东夷之人
“尸”在甲骨文中,形似一人蹲踞之状,后来此字也成为“夷”的古文,在殷墟卜辞中,“夷”即作“尸”,所谓“东尸”即“东夷”,是商周之际对山东地区少数民族方国的通称。徐中舒《甲骨文字典》中认为:
“夷人多蹲踞,与中原之跽坐不同,故称之为尸人”。所以这里的“尸”字就是描绘一幅古代东方人生活起居姿势的画面,而“蹲踞”这一典型特征也成为商周中原人对其部落、方国的命名:“尸人”或者“东尸”。 此外,在《山海经》中,有时会将一个氏族称为“国”,有时称为“人”与“民”,有时也称之为“某某之尸”。
《山海经》中有迹可循、符合此类含义的,包括以下几个:
其一,“奢比之尸”也即“肝榆之尸”
“有神,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名曰奢比尸。”——《大荒东经》“奢比之尸国在其北,兽身,人面,犬耳,珥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海外北经》
奢比之尸 可以看出,奢比尸首先是一位神灵,其次奢比尸神有国度,其人与其貌相合。
其二,“据比之尸”
“据比之尸,其为人折颈披发,无一手”——《海内北经》
据比之尸 “据比之尸”的样子很奇特,折断了脖子,披散着头发,一只手也没有了。有学者认为这是描绘“神国内讧、惨遭失败的光景”,也就是说“据比之尸”有可能是一个氏族部落或者小国,对于其形体残缺的描述,是在隐喻其失败于某场争斗之中。
第二类:“尸”乃“尸体”之本义,指死亡事件
“尸”指“尸体”,也即死后的躯体,是最常见的含义,关于此最典型的记载有两处:
其三,窫窳之尸
“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拒之”——《海内西经》
窫窳之尸 这段记载呈现的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神人窫窳,被另外一个神人貮负和他的臣子合谋杀死,而在窫窳死后,六名大巫则合力试图将其复活。从这段记载来看这里的“夹窫窳之尸”指的正是“窫窳死后的尸体”
其四,王子夜之尸
“王子夜之尸,两手、两股、胸、首、齿,皆断异处”——《海内北经》“有因民国,勾姓,黍食。有人曰王亥,两手操鸟,方食其头。王亥託于有易、河伯仆牛,有易杀王亥……”——《大荒东经》
王子夜之尸 王子夜,又名王亥,是为商人祖先,他是被有易之君杀死,后来商人部落为其复仇,灭掉了有易。这里的王子夜之尸,呈现的正是全身上下被分尸异处的恐怖场景,这里的“王子夜之尸”也是用了“尸”的原始含义即“尸体”!
其五,相顾之尸
《海内西经》:“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在开题西北。《海内经》:“北海之内,有反缚盗械,常戈常倍之佐,名曰相顾之尸”
相顾之尸 将《山海经》中的这两处记载联系起来,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貮负与危合谋杀了天神窫窳之后,也受到了天帝的惩罚,天帝对危采取了措施:禁锢其右足,将其两手反绑,系在山木之上,之后危身死,是为“相顾之尸”。
贰负臣危 “有人曰大行伯,把戈。其东有犬封国。贰负之尸在大行伯东。”——《海外北经》“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贰负神在其东,为物人面蛇身。”——《海內北经》
第三类:“尸”乃“尸祭”,代替死者受祭之活人
商人祭祖仪式盛行,在祭祀典礼中,一般会令活人代替先祖受祭,此人亦称为“尸”,因此这类“尸”,有活人装扮神像的含义在里面。
其六,女丑之尸
“女丑之尸,生而十日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彰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北”——《海外西经》“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大荒北经》。
女丑之尸 袁珂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古代的一种祈雨之仪式——即“暴旱魃”。这是民间巫师的作法活动,在《左传·僖公二十一年》就有记载鲁僖公“欲焚巫尪”的记载:“夏大旱,(鲁僖)公欲焚巫尪,是其证矣。暴巫焚巫者,非暴巫焚巫也,乃以女巫饰为旱魃而暴之焚之以禳灾也,暴巫即暴魃也。女丑衣青,旱魃亦衣青,是女丑饰为旱魃而被暴也。”
黄帝女魃 从这段材料透露的信息来看,“女丑”就是“女魃”,“女丑之尸”就是“女魃之尸”,显然,这是一场由活人装扮成旱魃,然后将其驱逐之的除旱活动。
第四类:“尸”乃神主或神像,受后人祭祀之主
“尸祭”发展到后来,大致在春秋之时,已经不再用活人去扮演受祭者,而是直接以其神主或神像来代替。比如唐代李华在《卜论》中写到:“夫祭有尸,自虞夏商周不变,战国荡古法,祭无尸。”
其七,戎宣王之尸
《山海经·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赤兽,马状无首,名曰 戎宣王尸 。” 郭璞 注:“ 犬戎 之神名也。”
戎宣王之尸 有学者认为,“夏被商逐至西北,投靠唐,形成夏民群团,曾伐商,商败,乃收戎王虞之子或后裔盘瓠为内应,杀戎王;后盘瓠与商不洽,回西北,为犬戎;盘瓠所杀之戎王虞受后人祭祀,即戎宣王尸也”。这里明确指出“戎宣王”是犬戎的祖先,而所谓“戎宣王尸”则是对于祖先的祭祀活动。
第五类:“尸”乃“尸象”,天神死后灵魂不灭,以“尸”形态活动
其八,形残之尸
形残之尸,正是《淮南子》对于刑天的另外一种说法,古者,天、残相近。
刑天 《淮南子·墬形训》:“西方有形残之尸,寝居直梦,人死为鬼。” 高诱 注:“一说曰:形残之尸,于是以两乳为目,腹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天神断其手,后天帝断其首也。”在《山海经·海外西经》当中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后来被天帝斩去头颅,将其葬于常羊山,刑天虽无头,却以双乳为目,肚脐为口,继续持干戚抗争到底。
其九,夏耕之尸
《大荒西经》:“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成汤伐夏桀于章山,克之,斩耕厥前。耕既立,无首,走厥咎,乃降于巫山”
夏耕之尸 夏耕是夏桀之臣,成汤伐桀时,在被砍掉了头之后,走投无路逃到了巫山之后投了降。 可以说,刑天与它简直是两个极端,同样是被砍了头,一个死战到底,一个畏罪潜逃!
尸 “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大荒南经》“ 有壑山者。金门之山,有人名曰黄姬之尸”——《大荒西经》“有神,人面兽身,名曰犁<霝鬼>之尸”——《大荒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