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与李自成齐名,身上谜团重重

张献忠是跟李自成齐名的明末农民军领袖,跟李自成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陕西人,都因生活困苦被迫拉队伍起义,早年都属于农民军“十三家七十二营”的序列,后来都各自慢慢发展壮大起来,一个攻入北京城建立了大顺政权,一个攻入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成为明末清初的风云人物。但结局也都很不幸,一个被明朝地主团练武装杀害,一个被攻入四川的清军射死。张献忠的成就没有李自成大,但他身上的传奇色彩更重一些,围绕他的故事、谜团更多一些。

“黄虎”抄了明朝皇室老窝。张献忠早年当过兵,因为违反军纪被逐出军营,从此流落乡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从天启末年开始,陕西全境灾荒不断,朝廷赈灾无力,百姓无法生活下去,只有铤而走险,走上暴动之路,起义烈火迅速燃遍陕西全境。崇祯三年(1630年),张献忠在家乡拉起一支起义队伍,他自号“八大王”,开始了造反历程。张献忠瘦高瘦高,面色微黄,留着长胡子,行事果敢仗义,被人称为“黄虎”。凭着勇敢和谋略,他手下的队伍不断壮大,转战于陕西、山西、河南、安徽、湖北、四川等地,渐渐成为明末农民军的核心力量。

崇祯八年(1635年),张献忠率军东进,全歼守城的两万官军,攻取明朝中都凤阳,这是明朝皇室的老窝。张献忠砍光皇陵的几十万株松柏,拆除了周围的建筑物和朱元璋出家的龙兴寺(又名皇觉寺),然后下令掘了皇帝的祖坟,并将凤阳富户杀的一干二净。凤阳沦陷引起天下震动,崇祯帝得知消息后,立即穿上丧服,跑到太庙放声大哭,说自己对不起祖宗,下令朝廷官员素衣素食办理公务,表示沉痛哀悼。然后又下令把相应责任官员全部处死,就连早已革职的五省督师也拉出来定为死罪。张献忠攻占凤阳对明朝统治者造成了沉重打击。

擅长游击作战,在官兵围剿夹缝中求生存。张献忠擅长游击作战,不和官兵一味正面硬抗,用“以走制敌”、“避实击虚”、神出鬼没的战术对付官军。同时,他加强情报工作,派人四处探听消息,及时掌握官军动向,采取相应的军事行动,在与明廷洪承畴、左良玉、杨嗣昌等人的较量中,总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就是实在跑不掉了,他还有“诈降”的计策,屡试不爽,但挺过去了,一有机会他就重新反叛。“屡降屡叛”成为张献忠的标签。他这一做法能成功,笔者认为主要得力于明朝将领的“挟寇自重”,留着张献忠等人,就可以和朝廷讨价还价,让朝廷不至于卸磨杀驴,毕竟崇祯皇帝在位期间杀了太多的朝廷官员。

两次入川,留下“屠蜀”的恶名。张献忠曾于1640年、1644年两次攻入四川,前一次是为了跳出官军的包围圈,后一次是为了避开李自成大军的锋芒,建立自己的根据地。1644年八月初,张献忠率军攻克成都,十一月十六日,他在成都称帝,建立“大西”政权,以成都为西京,设置了左右丞相、六部尚书等文武官员,并开科取士,选拔30人为进士,充任各郡县官员。而且张献忠宣布,对西南各族百姓“蠲免边境三年租赋”,不许“擅自招兵”、“擅受民词”、“擅取本土妇女为妻”,违者正法。从这些号令来看,张献忠不是个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那他“屠蜀”的恶名是怎么来的呢?主要依据就是清朝人编纂的《明史》《客滇述》《蜀乱》《后鉴录》等书的记载,说张献忠杀人如草,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杀碑"。但此碑是否真实存在,考古学家们众说纷纭,从无定论。 有人说“七杀碑”实为张献忠的“圣谕碑”,上面写的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之所以会有七杀碑流传,是因为清廷刻意营造张献忠嗜杀的形象。清廷编纂的《明史》记载张献忠在四川杀了六万万(6亿)人,但当时全国人口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到6亿,《明史》所记明显是不实之言。

笔者认为张献忠入川,战争中肯定会有杀戮,而且他对朝廷官员深恶痛绝,杀戮起来从不留情,肯定也杀过不少人,但不可能是有些书中所讲的“屠尽川人”。组织编书的大都是封建士大夫,他们对农民起义深恶痛绝,对起义军领袖恨之入骨,对其进行污蔑和诋毁毫不奇怪。而且清朝完全平定四川是在张献忠死后13年,若真如有些记载所说“川人被屠戮殆尽”,那这13年中清军是在跟谁作战?一个“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地方,何需清廷花费10多年时间去平定?张献忠死后,当地人在风洞楼上为张献忠塑了像,后被清廷捣毁,若张献忠真的是屠川的恶魔,当地人还会给他建庙塑像?!

张献忠身上还有一个谜团,就是“江口沉银”案。说的是张献忠携带千船金银珠宝从成都顺水南下,在四川彭山县江口镇“老虎滩”一带遭到官军突袭,绝大都分金银珠宝沉落江中。这个传说流传甚广,现在得到了证实。2005年4月,彭山县在岷江“老虎滩”河床上用挖掘机施工时,挖出了一捆共10枚银锭,为破解张献忠“江口沉银”之谜找到了初步证据。2016年1月,在张献忠“江口沉银” 遗址的中心区域发现了一批珍贵文物,里面有刻着“大西”年号的银锭及“西王赏功”的金、银币,还有刻字的金封册,经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2017年1月组织彭山江口沉银水下考古,历时两个月,出水文物超过1万件,证实了“张献忠江口沉银”的传说。

张献忠说到底还是个硬汉子,在李自成被杀后,他拒不接受清廷的劝降,与清军展开殊死搏杀,最后死于清朝肃亲王豪格之手。他的四个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成为抗清名将,续写了一段南明抗清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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